阿庆接过,应声出去。
他全程旁观自家王下搞的小动作,不懂他做这些的意义何在,再次感慨这些陷入情爱里的善男信女的脑回路实在匪夷所思。
阿庆拿着盒子敲开近横工作室的大门,门后窜出一团浓浓的血腥味,扑在他的脸上,像这样骤然吃了一剂“血煞”,饶是铁骨铮铮的男儿郎也不免身形晃了晃。
他先是看见站在门内的男人戴着口罩、橡胶手套、医帽、手术服等等全副武装,手套和手术服上鲜血淋漓,然后又从男人的肩后看见一条苍白的人腿。
阿庆暗暗哆嗦了一下:难道,他打扰了李医和里面那具尸体的“约会”?
“什么事?”戴口罩的男人沉闷地问。
“啊,”阿庆将盒子伸到近横眼下,“这是黄小姐寄给您的包裹。”
“扔掉!”近横脱口而出,甩上门落锁,门风带出的“血煞”让阿庆的身形再次晃了晃,血腥味还让他有点反胃。
阿庆知道黄小善和近横有点那啥,近横说是那么说,但他自然不会傻得真把东西扔了,冲门内大声说:“李医,我把东西给您放门口的窗台上了,王下催您加快治疗他的身体,那我先走,不打扰您工作了。”
近横昨天得了具新鲜的稀有人尸体,运回来后今天就迫不及待地给尸体开膛破肚,一样一样取出稀有人珍贵的心、肝、小肠、大肠等等人体器官,准备逐个制成标本,然后再将掏空的尸体整具泡在福尔马林里,运回瑞典的研究所,成为他珍贵的收藏品。
他正要切开尸体的头颅取出脑髓时阿庆来了,听过他的话后重新站回手术台,手术刀的刀尖对着尸体的头皮,试了几下都划不齐开颅的线,他鼻腔重重地喷出一道气,知道今天的工作进行不下去了。
收拾收拾,将心、肝、小肠、大肠等人体器官暂时放回到尸体的空肚中,将尸体推进尸体冷藏柜,温度调到2°,对尸体进行保鲜,等明天他心无旁骛了再继续。
讨厌的女人,隔着国家也能骚扰他。
她是不是故意的,算准了他今天有重要的尸体要解剖是吧!
这就去看看她寄来什么破东西?
什么东西会比他的尸体重要!
那倒是,世界上是没几样东西能跟尸体媲美。
近横出门见到被阿庆放在窗台上的盒子以及贴在上面黄小善写的便签,他很嫌弃:人傻,连字也透着股傻气。
他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先回房进浴室洗去一身血气。
啧,开个盒子搞这么多步骤,那声嘹亮的“扔掉”可还余音绕梁呢。
近横洗完澡,清清爽爽的,拿着盒子坐下来,一面在心里不耻黄小善死缠烂打的小强精,一面嘴角遮遮掩掩扯出一丝笑意。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上次她送的表带确实深得他心。
恐怕她老到的挑礼物手法也是从家里三五成群的男人中炼出来的,哼,花心大萝卜。
他打开盒子,和阮颂一样也第一时间没认出这是内裤,但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跟着拿起盒中的字条,上面一行极具挑逗的话把他气得七窍生烟。
他将盒子摔在地上:我穿的内裤需要你买?八成是你的男人买多不要的,你觉得扔了可惜就寄给我废物利用,老油条。
近横想想还不够痛快,又踢了地上的盒子一脚,盒中无辜的内裤散了一地。
散在地上摊开的内裤,布料少得可怜,很性感,很暴露,不管正着穿、反着穿都不能遮住屁股蛋。
她的男人明明各个看上去都光鲜亮丽,怎么里面是穿成这样的……
难怪她每天都笑呵呵的傻乐,有此等艳福,换成哪个女人不乐?
让一心搞科研的近横穿这样的内裤,他确实有点难以接受,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又考虑到屋里就他一个人,逞强地心想:他们能穿,我也能穿。
于是从地上捡起一条黑色的抖了抖,脱掉裤子,裸着下体左右翻看丁字裤,凭借高超的智商,最后判断布料多的那一面应该是穿在前面兜着命根的。
穿上后,他别扭地动一动两条腿,后面那条又细又窄的布料就卡进臀沟里了。他下意识地脸红,感觉完全暴露的屁股蛋凉凉的,前面又很憋屈,也可能是他太大给撑着了。
真难受,这是人穿的吗?
万一,万一以后他被她得手了,是不是,也要每天穿成这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