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文学院艺术专业的,走在校园中老远就看见本专业牌匾和学长模样的男同学手拿扩音器在那吆喝:
“来来来,未来的大艺术家们,你们通往光辉前程的入口在这边哈,进错门可不保证嫁对郎啊。”
她一听乐了,光辉前程,这四个字她喜欢。看看,还没上学就给菜鸟画大饼,要不怎么说是搞艺术的呢。
谁人不知,那些搞艺术的,吸毒、嫖娼、赌博、发疯,哪样没占全?还光辉前程,大学四年后大家入了社会能少出几个败类,就是她对同窗的最低期望。
人呐,还是悲观点好,这样容易从任何微小的幸事中得到满足。
报到处设在一个小坡上的平地,搭着两排饮料帐篷,各专业分门别类把家门挂帐篷沿下。黄小善一挨近小坡就发现z大的学长好热情呀,学姐就没这么热情。围着她嘘寒问暖,两手一边塞一瓶矿泉水,一路迎上小坡,不停问她专业。
她报出家门,艺术专业的学长脸笑的呀,好比玩斗地主他是庄家,又连续打出四个2加一对王炸,藐视那群希望落空的狼哥后拉上娇倩小学妹,走人。
这学长长得不拘小节,胜在人挺逗的,一看就是个搞艺术的。
位置前坐着同专业的学生在填资料,她站旁边等,恰好又来了个拉着两大箱行李、满头大汗的男生,个高,清秀硬朗。
黄小善艺术家的老毛病又犯了,斜眼足足看了人家小半天,刚刚说什么来着,搞艺术的败类出的多。
这地儿有帐篷挡着,阳光进不来,可男生白皙的面颊愈来愈红,被同班同学逼出更多汗。
男生青涩,属于那种半只脚要踏进男人行列的人种,一直被肆无忌惮欣赏心里难免尴尬,于是回视过去。
黄小善心想大家以后都是同学,相聚既是缘,也不瞎鸡巴矜持了,吊儿郎当冲他笑。
这一笑瑰姿纤逸,差点把男生的魂勾走。
登记处空出位置,他礼貌地说:“你先填吧。”
声音特别爽朗,黄小善享受之余把手里的两瓶矿泉水送他一瓶。
“哝,送你喝,看你流这么多汗,很累吧。”
“啊?嗯,不,不累。”他想表现地自然点,可该死的突然就结巴起来。
黄小善边填资料边漫不经心问他:“我叫黄小善,你叫什么呀?”
“裴,远。”
“姓裴呀,香港这个姓可不多见。”
裴同学支支吾吾应答,眼里都是黄小善低头写字时从发间露出的一小片雪白光滑的肌肤,那瓶矿泉水都被他握变形了。
“啊哈,填好嘞!哝,给你。”
黄小善起身,把笔塞裴同学手里就想闪人,她计划赶在三爷来接她之前到处在校园中溜达溜达,调戏,呸,看看鲜肉鲜花,找点灵感。
没走两步就被学长喊住,“黄学妹,你不住宿吗?不住宿的话要去辅导员那登记一下。”
她摆摆手,蛮走蛮应,不多时人便窜出好远。
裴远写了几行字后才敢回首看骄阳下那抹清澈柔软的背影,感觉心里有条小溪流过,很润很润。
老黄家附近有直通z大的地铁,因此黄小善早先就不打算住宿,你懂得的,她的老本行见不得光,加上偶尔还要网络直播创作羞耻画。她不想在工作的时候被当猴子围观,更不想同学误会她是“身经百战”的画手。
她怎么会身经百战,四个男人,也就身经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