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没有水师,大兴军此次从仁川登陆完全是出其不意,两地相距这么近,鞑子得了消息再匆忙逃窜,最多也只能比十六师快两三个时辰。
况且这次在汉城外的还有大量的家眷,除非鞑子能够狠心将妻儿老小全部丢弃不管,要不然他们一天行军不会超过五十里。
这样的速度,哪怕是大兴军歇息一晚,也最多后日就能够追上他们。
半夜时分,第六师斥候终于回到汉城,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鞑子匆忙之间逃窜,沿途已经溃不成军,留下来断后的数万朝鲜绿营兵更是丢盔弃甲四散逃跑,鞑子伪帝身旁已经只有数千兵马,但他们晚上仍然在继续赶路。
“那鞑子的家眷呢?”
“全部都走散了!师长,再向东走出三四十里,就可以看到他们的家眷,那些溃兵趁乱杀人打劫,乱得一塌糊涂!”
“鞑子竟然舍弃了家眷……他们现在有多少马?”
“不下两千!”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鞑子舍弃家眷便没了拖后腿的,再加上还有两千多匹马,这……一不小心就容易追丢啊!
“去请参谋长和向导过来,拿地图来……”门外亲兵一一奉命行事,一份用毛笔勾勒出来的地图挂到了墙上,桑静借着火光凑前一看,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
这份朝鲜八道地图还是权正道去燕京求援时所呈,但这地图不知是出自哪个商贾之手,完全看不出什么山川地形,只能勉强分个东南西北出来。
“师长,有什么紧急情况?”师参谋长杨锟雄浑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桑静将斥候传回来的情况分说了一遍,这时权正道派来的朝鲜向导也走进屋来。
亏得这朝鲜向导原本就在京畿道一带为官,对地势极为熟悉,他指着那幅粗陋的地图说道:“大人,鞑虏若是趁夜行军的话,明日晚间应该就能到加平郡。到加平郡后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过江往东进江原道,一是不过江往北入铁原郡。”
桑静道:“斥候抓了鞑子的俘虏,说鞑子是要往江原道去收拢各处兵马,这应该是要过江的!”
“下官估计鞑虏也是要进江原道,要不然他们不会向东走,直接从汉城北上就行了!”那向导说道:“若是他们到了加平郡不过江,那就会沿北汉江到华川郡,若是要过江,就得走春川郡。”
“不过这江可不是那么好过的!北汉江在加平一带,最窄处至少也有近百步,且江面越窄水流越湍急,要架桥根本不可能,鞑虏只能去抢船,如此一来,肯定得多用不少时间……”
“你的意思是鞑子如果要过江的话就没那么快?”
“不错!大人,下官敢担保,若是鞑子要从加平郡过江的话,最起码也得多耽误半天时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