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邪听到这儿,这才缓缓抬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看,可不嘛,这么近距离的观瞧,这哪里是什么山,初冬时节,这二位鼻子里还喘着热乎气儿出来呢!
也正是这一瞧,他突然有了个怪的想法,这二位假如是和自己一般无二的大活人,那他们的本事一定高到天上去了,我何不就留在这山里跟他们学本事呢?有这样的师傅,将来自己学会了本领,定然出人头地,别说是这么一座破山,哪怕是深沟高垒万马群中,我不也一样如履平地?
心中主意已定,再不迟疑,重重的三个头就磕了下去:“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那高个子见如此情景,却并不受拜,身形向旁边挪了挪,嘴里说道:“孩子,你先别拜,我刚刚说了,我们也是闲云野鹤,厌烦了世俗,这才躲进这深山老林孤老终生,不曾想今天碰到了你这孩子,看得出你是个好孩子,只是我们也不想扰了清静,这样吧,我二人把你送出山门,救你一命,只是出去后你再不要提曾在这里遇到我们,可好啊?”。
老头儿慢悠悠的说完,却谁成想,易邪猛地一抬头,用及其坚定的语气说道:“二位师傅,今天您收下我,我定然与二位老师生死相伴学能耐,您要是不收我,我就死在这里,这么说吧,这山,我不出了,要么跟着您二位,要么,我也不打算活成个行尸走肉苟活于世了!”。
那高个子听到这儿,看了看矮老头儿说:“得,咱俩把他送出去他都不干了,讹人讹到家了吧?你招惹的是非,你来办吧~”,说完,自顾自的面朝激流,再不理跪在地上的易邪。
那矮个子老头听完,也是咯咯直乐,只见他左手轻轻一挥,易邪便感觉到一阵劲风附在腰上,把自己的身子由跪姿生生抬了起来站在了地上,一老一小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
那矮个子老者面露慈祥,眼和善,说道:“刚才在林子里看你要上吊,又听了你自己的哭声,我也是动了恻隐之心,既然你执意拜师,我这一身的本领也想有个安生的传授,但是,学本事,这可是个吃苦受罪挨打受罚的苦难,而且不是一天二日,少则十几年多则几十年,你能撑得住?而且,我身边凄苦,每日与这野山野水争吃食,可能连顿饱饭都供不上你,你可愿意?”老者悠悠问道。
易邪一听,忙噗通一声再次跪倒说:“师傅,易邪本就是个苦命,十四岁遭此大难一路至今,什么苦会比这还苦?别说十年二十年,就是陪着您二老一辈子,将来给二老埋土送终再不出山我也愿意,至于吃食,您二老先教教我怎么捕猎,今后,您二老歇着,我出去干这种体力活儿,绝不会让您二位饿着定点肚子!”。
易邪说的斩钉截铁,发自肺腑,丝毫没有迟疑。
那矮老者不再搭话,只是轻咳一声,不想这俩老头儿像是彼此商量好了一般,高老头儿一定咳声,即刻转身,对着易邪说:“你说了这一个时辰,说得天花乱坠,你说你吃得了这苦,受得了这练功的罪,我二人却又如何信你?看着没有?这脚底下的潭水,深有五丈,别说是大活人,除了鱼儿,什么东西掉进去都是个死,你敢跳进去,我就信你心诚!”。
易邪还没等“心诚”俩字说完,褡裢往地上一扔,转身便翻进了脚下的潭水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