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唐霜不能说服他,对不起,编剧你可以参与,但不是主笔,没有决定权。
前面听了张非一席话,唐霜已经意识到他们两人在关于《英雄》的解读上趋于一致,所以要说服张非并非什么难事。
唐霜将他创作《英雄》的初衷作了一番解释,张非听的连连点头。
电影中,编剧必须和导演心意相通,编剧通过文字表达心中的思想,导演再将这些文字转化为有声画面。
小说改编比较特殊,它是在已有的基础上进行二次创作。
导演在选定时,首先认为这部小说和他的思想不谋而合,省时省力,即插即用。
其中最麻烦的环节,大概就是和小说作者达成思想上的一致,通常情况下,是作者服从导演,如果难以达成一致,要么放弃电影,要么将作者踢出去,给你一笔钱,你什么也别管了。
张非来之前最担心的,就是唐霜能否和他在认识上达成某种契合,而关于他能否拿下改编权,他根本没想过,因为相信自己有这样的魅力,没有小说作者会拒绝他,所以,当唐霜表示要考考他时,他心里很惊讶。
唐霜:“我和张导的看法是一样的,《英雄》的定位应该是一部国际大片,要用最直白的方式,传递华夏武侠文化。”
“而这部小说,在思想上虽然是民族传统的,但是它的核心思想,与国际接轨,在认同上不会存在障碍,唯一的挑战,大概就是如何运用电影的语言表达。这方面,张导是高手,我就不多说了。”
张非笑道:“思想碰撞才能有火花,我也想听听原创作者的建议,不妨放开来讲讲,就当是聊天。”
唐霜想了想,说:“我始终认为武侠文化既有华夏的民族独特性,又有极大的延伸性和广泛的拓展性,只要做得好,完全可以在世界范围内得到广泛传播。”
张非点头,这和他的想法一样。
唐霜继续说道:“小说是文字叙事,而电影是声光电的综合表达,很多文字上难以表达的元素,电影可以轻而易举做到,所以我建议既然是站在华夏文化的高度来做,那么就要加入华夏文化的特色。”
“比如名胜古迹,风土人情,琴棋书画,比如边疆的胡杨林,蜀地的九寨沟,西南甲天下的山水等,营造强烈的视觉冲击,让观众在视觉层次和更深的思想层次上,赞美侠客的同时,不知不觉接受华夏文化。”
“西方人看问题,总是先抽离感性,以纯粹的理性去做,而我们华夏则注重感觉,我想,我们的这部电影要展现华夏古老文化,那么我们的思考方式也应该一并传达,在电影中应该要强化这种感觉。”
张非好地问道:“怎么强化?”
唐霜:“可以在色彩上做文章。”
张非:“色彩?”
唐霜:“对,色彩!让色彩成为每一片段的思想和情绪标识。”
张非:“能举个例子吗?”
唐霜:“比如临城书馆一幕,可以使用热烈的红色。”
张非:“为什么是红色?”
唐霜:“一方面,红色体现的是爱恨、占有欲、嫉妒等情绪,正好符合残剑与飞雪的感情纠葛;另一方面,红色代表鲜血,暗示书馆三百弟子的牺牲,他们死的热烈、庄严,可歌可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