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最近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总是突然一阵一阵头晕。”
卢惊鸿闻言停下了话头看着他,眼里都是关切的意思,联想到昨天的状况,他一时猜不透闻岭是个什么意思,故而也就简短的说,“身体是最重要的,最近抽个空去看看医生吧。你自己也是医生,也知道有时候一个小毛病的重要性。”
有点怪。
闻岭就像是疑邻盗斧的智子,他对卢惊鸿有所怀疑。卢惊鸿怎么能听到他头晕这件事以后不吃惊不那么关心了,这不对劲,平时他有个什么小痛小病的他都要好一通小题大做,怎么这次反倒这么平静了?
除非,他早就知道。
第四章
这样一种心理是很普遍的:当你开始怀疑一个人,那么他的所有举动在你眼中都充满了古怪,连一声咳嗽、一个喷嚏都似乎图谋不轨。
闻岭也是这么想的。
吃过晚饭卢惊鸿在厨房洗碗,闻岭静悄悄的推开了卢惊鸿卧室的房门。这里他不怎么来,因为进入个人的卧室是需要一种更加亲密的关系的,而他和卢惊鸿显然不是。
原木色的电脑桌上除了电脑还摆着一些闻岭不认识的东西,大概都是卢惊鸿画画的工具——闻岭也没有兴趣了解,除此之外就是书、画集、画稿,堆满了整张桌子。他找了一遍书桌,没有什么发现,他又动作快速的找别的地方,终于在左边床头柜的二层抽屉深处找到了两个小药瓶,瓶子上分别写着:三唑仑和地西泮。作为医生他了解这两种药品,都是医用催眠药物,前者口服甚至能让人迅速昏迷晕倒。
卢惊鸿无缘无故怎么会买这样的药,而且还藏在抽屉深处的地方,明显是不想让人发现。联想到他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闻岭只感觉一阵血气翻涌,他脑中一个想法愈发清晰:卢惊鸿给他下药了!
他紧攥着那两个药瓶径直朝厨房走,正好看见卢惊鸿背对着他,面前放着两杯水,而卢惊鸿正往一个杯子里放了一个白色的药片,药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溶化了。
“你在干什么?”闻岭几步走过去,站在卢惊鸿身后厉声问。
卢惊鸿应声转过头来,刚想说话,闻岭又沉着脸追问他,“这杯水,你打算给谁喝的?”
卢惊鸿疑惑不解,“我自己喝的,因为我——”
“那这个呢?”闻岭脸色严肃的盯着他,打断了他的话,把手上的两瓶药举到他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质问他,“这都是催眠药物,三唑仑药性重的能让人晕厥昏迷,容易成瘾,长期服用甚至能造成抑郁、精失常。这些,也都是你自己吃的药吗?”
他加重了“自己”两个字,说出的话刻薄又不留情面。
听到这里卢惊鸿反应过来闻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拧着眉毛,面无表情回视闻岭的眼睛,一贯温柔的声音此刻都是凌厉,“你觉得、我给你用了这些药?你觉得我会害你,是吗?”
闻岭也不甘示弱的瞪着他,冷哼了一声刚想说话,可就在下一秒突然晕过去了,等到他恢复意识他已经回到了刚刚发现这两瓶药的时候。
去他妈的!
闻岭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明他没有提到分手的事情,为什么又重来了?!他甚至都快不能分清自己的意识是否正常,卢惊鸿到底给他下了多少药!他怒不可遏的冲过去再次找卢惊鸿理论,可是没等他说完话又经历了一遍重复的时间,直到重复第五遍的时候他终于定住了,他不确定当下的自己是否还正常,所发生的事情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象。匪夷所思中透露着诡异,药物能让他断断续续的昏迷晕眩,可是这样无止尽的重复呢?
长久以来的理智和隐隐约约的预感告诉他,也许是他的态度问题,他需要更委婉的试探,不能那么强硬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