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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香(公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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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沉闷寡言,可为人却稳重得体,爷正是看中这一点,才渐把府务里事务交由她打理。眼下老太太身体日渐不好,爷颇有把二娘抬正管家的苗头。

思及此,琴姨娘可坐不住了,爷常外出,少居府内,近来才留意后院,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外出,下人虽巴着她,她心里却明镜似的,她虽有宠,却无实权,老太太若去了,这府内当家的可就是二娘了,二娘刻板守矩,哪还会有自己的好日子。

昨儿招娣取回了炭,忙不迭邀功,对着琴姨娘恭维一番,却怕这事日后被人掀起和春茗扭打之事,留下后患,于是主动提及,不过也是几笔带过,想来姨娘不会在意。

依着往日琴姨娘必会因下人的讨好而窃喜,可最近想着二娘的事,那还有什么心思欢喜,爷不把管家之权交给她,不就是嫌她不及二娘稳重得体么,她必须先改观爷对她的印象,再徐徐争取管家之权。

想到这,又怪招娣莽撞,只她是自己身旁伺候多年的 丫头,却也不好重罚她,因而面上责备她两句,让她以后不要如此口无遮拦,又罚了她一月月例,此事作罢。

招娣虽一头雾水,暗叫倒霉,却也不敢不应。

琴姨娘处置了招娣,又思虑了半晌,这才遣人约见了徐婉。

徐婉不知这其中弯绕,只当琴姨娘为人公正,御下有方,因而规矩恭敬地回话。

“你虽不计较,我这心里却着实过意不去。”琴姨娘笑道:“听下人说,你院里炭快用完了,我这里却还有些,不若你先拿去用。”

徐婉待要推脱,琴姨娘却不允,直说一家子人莫要见外,徐婉只得收了。

琴姨娘本欲留徐婉吃饭,徐婉怕自己许久不归,春茗会担心,只言自己已食过早膳并无胃口,推拒掉了,琴姨娘只得派人送她回去。

回到如意苑,春茗早倚着外屋屋门巴巴向外望着。见徐婉回来,忙欢天喜地迎了上去。

待小厮放下炭篓,辞了徐婉回去复命后。徐婉望着一脸疑惑的春茗,向她解释了今早的事。

春茗直言谢天谢地,眉开眼笑地朝炭盆里添炭。

******

西厢澜院,巳时过半,丫鬟捧来盥盆,周淮安俯身净手洁面,接过面巾擦拭后,正要安置,忽想起一事,问身旁侍候的琴姨娘道:“今早徐氏过来做甚?”

琴姨娘正不知如何开口提起此事,蓦然听到他问,忙把此事面貌粗略叙述给他,省去了丫鬟招娣有失分寸的那句,只说两人起了口角,自己已罚了招娣。

周淮安也不关心 丫头间的打闹,一听大概,便明白了首尾,王管事这是见风使舵喔,府里可容不得这等踩高捧低的奴才,赶明定要发落了他。又想到今早看到的徐氏,一身烟青色夹袄,下着黛色襦裙,低眉顺目,款款而来。

却不见她那 丫头跟着,想来是怕有人为难了她,想起她那猫儿般的胆子,不由低笑一声。

琴姨娘看着周淮安阴晴不定的脸,试探地唤道:“爷。”

周淮安回神,“此事你处理得很是妥当。”

琴姨娘心中一喜,心道果然。

称病

自那一次去了澜院后,琴姨娘总隔叁差五,邀徐婉前去,期间聊话家常,嘘寒问暖。言语之间,琴姨娘颇有周家主母作风,言辞关切,待徐婉归时,也会命下人相送,顺带送往徐婉住处些衣料布匹。

琴姨娘过于的热络,倒让徐婉不好意思起来。但长辈相邀,徐婉又不好直接拒之。

徐婉不善言谈,在周府这几年又多是闭门不出,也没探听过府里人的事,因而对琴姨娘的为人秉性不甚了解,且琴姨娘按辈分应为她的婆母。

长辈面前,徐婉克己守礼,时时要注意言行,颇感拘束不适,倒不如在如意院内只主仆二人自在些。

心下暗暗思忖,待日后寻个托词不去。

不过,常去琴姨娘处,也有些惠实的好处,除琴姨娘送来的衣物外,徐婉能察觉到,下面小厮对如意苑态度改了许多,仿似对她更恭敬了几分。

譬如储物院的小厮,再没懒怠过,每月中旬,都会准时差人送来每月份例用品,蜡烛、银灰炭、布匹、被褥等一应俱全,不必再遣人去催。另外她还发现一事,有些蹊跷难解。

这月小厮抬着蜡烛等用具来时,她见那人面生,春茗探问道“往常不是顺来负责送这些吗,今儿怎换了人?”

那小厮嘻嘻一笑,回道,“顺来他犯了事,被打发到外院去了,连带着王管事也被惩处了,以后如意苑的用度,皆由小的负责,少奶奶若有什么事,尽管差遣。”

王管事也被发落了了,谁发落的,难道是琴姨娘?

存了这样的疑虑,徐婉和琴姨娘相处,虽还有些拘谨,却多了几分敬意。和琴姨娘相处,多是话话家常儿,最多也无非是女子间那些事,这几日以来,虽说不能完全适应,倒也能应对合宜。

倒是她那位公公,素来沉默,极少言语。

他来了后,见婆媳二人相谈甚欢,也不打扰,颔首示意后,便转身进了里屋。

透过菱形镂空玉面屏风,徐婉可隐约看到他斜靠在罗汉榻上,捧着一本书,目不转睛地读着。

二人虽极少搭话,她却感觉如坐针毡、局促难安,不多时,便会起身请辞,琴姨娘见天色稍晚也不多作挽留。

好在去澜院这几趟,碰到周淮安的次数不多。有时是正巧遇见他从跨院出来,二人匆匆打个照面,徐婉规规矩矩问个安。有时是傍晚,她还没回如意苑,能碰到他回澜院,二人亦不曾多搭话。

渐渐地,徐婉仿似找到了他的一些习性,比如他在辰时前会离开澜院,于申时后回来。

徐婉会依据这些时间点,晚起会儿再去,在天将转暗时寻借口离开,因而这段时日下来,极少碰见他。

只最近偶有几次,徐婉去时,他竟还在澜院,端坐在内室板足案前,似是在慢慢品茶,不过不多时便会离去。

就这么过了几日,徐婉终于寻了个由头,称身体不适,不宜外出,并遣丫鬟秉了姨娘。

当天傍晚,琴姨娘派了个嬷嬷来探望,问她可要紧,要不要唤大夫来,她只推说身体微恙,休养一段时日便好。后来琴姨娘果叫她安心静养,不方便的话不用来澜院了。

......

晚间,月上梢头,夜凉如水。

周淮安回到澜院,甫一进门,见堂前梨花木方桌上只有一只茶盏,杯沿还余留着口脂痕迹,正是琴姨娘惯用的浅绛色。

心下疑惑,今日徐氏没来么?

怔神了片刻,也没多问,转身进了内室,净面洗手后,琴姨娘自服侍他安置。

又过了半月,周淮安发现这些时日路上都没见到徐氏,回屋时,桌上的茶盏还仍旧只有一只。

周淮安随口问身侧的琴姨娘,“这些日子,怎没见徐氏来陪你?”

姨娘正聚神专心帮他宽衣,冷不丁听到他问,反应了片刻,回话道:“噢,你说阿婉呀,她最近身体不适,在院内静养。”

周淮安没在意她称呼上的变化,听后只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身体不适?

他上次见她时,她面色红润,不像是病了,这才几日时间,怎么身体不适了?

真病下了,亦或是不想来澜院同琴姨娘叙话的托词?

他无意去探寻女人家的心思,但也能大概感知到,徐婉在这儿,很是拘束,尤其是他在的时候,更是拘束。

不过,他也并未多想,只以为他这个儿媳惧生罢了。

印象中,他与她鲜少碰面,更遑论搭话,这几天,可谓是他们这几年碰面最多的时候,不过两人也很少搭话。

他碰见她,多是她早上来时,他正巧出门,徐氏低着头,欠身行礼,他颔首示意后,便离去了,并无多少言语 交流

亦或是回来得早了,她还在和琴姨娘叙话,见他回来,也是不多时便离去。

失落

至于徐氏怕他,也是他自己品出的。

有一次出门时,他忽记起,放在澜院的游一本记忘了拿回书房了,便打算回去拿。

转身后,他看见徐氏,她已起身,正朝正房走去,肩膀不似二人相遇时那般绷着,似是松了一口气。

他为商多年,观察力极为敏锐,察觉到他这位儿媳似乎有点惧他,亦或是他让她感觉格外拘谨。他哂笑一声,放弃了回屋拿书的念头。

后来会有意无意,借着眼角余光偷偷观察她,发现的确如此。他在时,她总会坐得格外端正,言语间也很是小心谨慎。

因而为了减少存在感,他早上离开时,与徐氏碰面了,只简单地点头示意后便离去。傍晚回来后,也不会在堂前多作停留,而是转身去内室看书。

后来,许是徐氏摸准他早晚来澜院的习性规律。总会在他离开后,才来澜院,赶在他回来前,就匆匆离去。

有一段时日,他很少碰见徐氏,最多只能在回来时,看见她用过的杯盏还放在桌上。

他只觉好笑,同时也起了逗的心思,比如时而晚走,时而早些来,果然能在澜院碰见她。

亦或是来得太早,她还没离去。他待在澜院内室,透过围屏上的缝隙,借着看书的遮掩,抬头看一眼堂前右侧檀木上,端坐着的女子,见她双手垂于膝上,多数时候闭口聆听,偶而也会搭上一两句话,只觉心情很是舒畅。

可最近都没见到她,还听说是病了。

他竟感到微微担忧,忍不住开口道:“既如此,可遣人去看了。”

琴姨娘说完徐氏病了后,见他久久不语,又知道他对府内事一向漠然,也不好开口说自己已差人去看过。

眼下见他问,忙开口答道;“并无大碍,阿婉说只需静养即可。”

周淮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

转眼又过了半月,徐婉的日子还是如常进行。琴姨娘偶尔派人来送点党参、当归等滋补用品,让她在院内好好歇着,不必外出,还言自己得空会来看她,让她安心静养,徐婉乐得自在,也不必去琴姨娘那儿了。

春意渐浓,院内垂丝海棠次第开了花,粉绿交错,给平日素净的院落添了几分生机。

老夫人抱恙,不见人,徐婉连请安都省了。她平日就待在如意苑,绣绣小衣,或是待在屋内和春茗闲聊。亦或是在暖和明媚的下午,在屋外藤椅上坐一会儿,晒晒太阳。

周淮安也如常一样,只是不再会特意晚几刻再出,也不会提前回澜院。

酉时正,日斜西山,赤色的霞光染红了浮云。

周淮安回到澜院,看见堂前桌上竟放着两只茶盏,看着都被似动用过,一时出神,回过神来,问琴姨娘道:“今日有人来过?”

琴姨娘答道:“府里二娘来了,说有事找爷您商量,您不在,她托我带话问您。”

周淮安眼中失落一闪而过,没有接话。

琴姨娘心中想着旁的事,并未注意,继续道:“二娘说婆母近来身子不大好,想问您下月她的寿辰,还如往常一样大办么?””

身子不大好?母亲的病他是知道的,多半是心病,既好医支亦难医治。

那徐氏喔,病了这么多天,还没见好吗?

琴姨娘见他面色沉重,抿唇不语,心下有话想说,于是硬着胆子试探地问道:“爷,这次寿辰还要大办吗?”

周淮安回神,语气淡淡,“就和往常一样罢,人多热闹,母亲也能趁此宴舒心一点。”

言毕,见琴姨娘欲言又止,心下了然。他一向知道这些内宅妇人家的心思,无非是那些管家之权。

定定看了她半晌后,方道:“二娘 一个人操办此事,难免有些 应接不暇,由你从旁协助罢”

琴姨娘方才被盯得发憷,有种心思被洞察的窘迫感,正想作罢,却听他忽然说让自己从旁协助二娘,震惊之后,忙欣喜回道,“此次老太太寿辰,妾一定好好操办。”

周淮安点点头,也不再言语,只定定看着堂前右侧椅子方向怔神。

琴姨娘只以为他倦了,上前一步,服侍他宽衣。

周淮安伸展两臂,任琴姨娘褪去他的外袍。

周淮安望着她耳边随动作轻轻摆动的碧玉耳珰,脑海里忽然映入徐氏那一双不着耳饰、泛着粉红的耳朵,眼神一暗,止住了琴姨娘继续向下的手:“今日也累了,早些安歇罢。”

言毕,也不脱深衣,大步朝床榻而去。

琴姨娘既得了管家之权,也没心思多想,自去案前吹了灯,回到榻上安置。

有事

最近几日,周财发现自家爷仿似变了 一个人,虽留在府里,未曾远出,却极少去后院了。

前两天还去过琴姨娘那儿几趟,后面干脆不去了。白日早早不是出府,落晚才 归来,就是待在书房里,连门也不出,一待就是一天,晚上自然也是宿在书房里。

老太太那儿得了爷的动向,几次差人来问,周财只推说:“老爷这些天儿许是为了太太的寿辰忙喔。”

老太太那处虽一时搪塞过去,周财却知长此以往不是办法。晚间他有意无意向爷提到“今晚不若去兰姨娘处歇着。”爷只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却不说话,他登时不敢再多话了。

他感觉到自家爷周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气压格外得低,他还是不要触霉头为好。爷这边行不通,他就去兰姨娘那边提点一二,可兰姨娘最近忙着老太太寿宴的事,也不过来。

这日晌午,就在周财忙着打点府里事务的时候,下人进来秉说:少奶奶来了,说是找爷有事。

周财眉头一皱,不解这时少奶奶来这边做什么,眼下爷却不在府内,却也怕有要紧事,起身出去迎。

徐婉携着丫鬟春茗正站在院门口等着回话。

周财躬身行了礼。

见他来了,徐婉问道:“爹爹他今日可在府内?”

周财答道:“老爷今日外出还未归喔,少奶奶有什么事,可告诉奴才,待老爷回来,奴才替您转达。”

“既如此,劳烦管家待爹爹归家后,和他说一下,家母的头疾又犯了,有劳他请丁大夫再开两副药寄来。”

原是徐婉哥哥这两日传信来说,徐夫人这些时日觉得有些头疼,仿似旧疾要犯,家里面唬了一跳,忙寄信过来让她问问。

娘的病要紧,徐婉也不管称病抱恙一事,当天午后就来了。

她来了却没见着自家公爹,只得让管家递个话,谢过后自去了如意苑等消息。

申时后,太阳渐西斜,天渐渐冷了起来。

周淮安外出 归来,周财躬身请安后禀道:“少奶奶今儿下午来找您,您不在。让我带个话,说徐夫人的旧疾又犯了,让您请丁大夫来看一下。”

听到这话,周淮安的眼神微动,蹙眉不语。

徐夫人的头疾犯了,那......徐氏抱恙的身体好了么?

“奴才现在派人去吗?”周财见周淮安沉默不语,试探地问道。

“嗯。”周淮安回神,淡淡地应道。

“是。”周财领命就要前去。

“派人把少奶奶叫来,就说需她详述一下徐夫人最近的状况,以便丁大夫配药。”周淮安又加了一句。

周财挠头不解,少奶奶既说是旧疾,丁大夫上次不是看过了,为何还要再述说一下症状。况且爷素来不关心这些琐事,平时都是让他们下人做的。

正要询问一番,周淮安凌厉的眼风扫来。

“还不快去!”

“是。”周财不敢耽搁,快步而去。

到了如意苑,下人说明来意后,徐婉担心母亲的病,当即随人去了。

周淮安的书房在府内的一隅,院落宽阔,院内植松柏翠竹,暮晚的光撒下,一片清清冷冷。

徐婉立在门前,管家敲了敲门,“爷,少奶奶来了。”

“进来”里面传来清润的嗓音。

徐婉推门进去,只见几面红漆雕梅兰书柜,两张檀木方椅,一面曲足案,案上置砚台笔洗,案周围置两面席垫,书房布置朴素。

周淮安一身鸦青色绣青竹 长袍,正伏案写着什么。

“爹”她走上前去,欠身行礼。

“嗯。”周淮安笔下一顿,抬眼看她一眼,只见她一袭水色袄缎,挽着发,双颊因为赶路泛起点点红晕。

想来是称病确是托词,思及此,他微微悬着的心放下,也不戳破,只说道,“你且坐着稍等片刻。”

徐婉思索片刻,找到一个离案几合适的位置坐下。

见周淮安正处理着事务,徐婉也不好开口打扰,只得静静地等着,不敢抬眼乱瞟,只低头打量着近侧。

约二刻钟后,周淮安停下笔,合上了账本,放置一旁。

径直问道:“听闻令尊病了,症状如何你可清楚,说与我听,我回来写信传达给丁大夫。”

徐婉正了正身子,规规矩矩地回话,“兄长来信说,家母最近偶感头晕目眩,有时甚至难以入眠,仿似旧疾发作,有劳爹请丁大夫再走一趟。”

周淮安只见她唇色粉嫩,唇瓣一张一合,吐出来的字很是婉转,仿似雨滴落在心头,泛起点点涟漪。

听她讲完,颔首道:“我已知晓,今晚会修书一封派人送至峰林医馆丁大夫处,你且放心。”

“谢谢爹。”得了他的应允,徐婉轻声谢道。

接下来,周淮安问了她一些事,多是关于饮食起居的事,长辈关心,徐婉应道一切都好。

将将起身请辞之时,周淮安问道,“这本游记,你很是喜欢?”,他方才见她视线在上停留了几眼。

徐婉惊讶,她刚才确实多看了几眼那本书。原因无他,那本游记,她小时候看过一些,里面讲的都是些志怪趣事,语言诙谐幽默,她在案几一侧看到,想起儿时事,一时怔神。

她入府前,听人说她这位公公于学业上亦有所成,早年好似上过皇榜,入过春闱,后来不知怎地没继续进学了,转而从了商,接手了周家家业。

他这样的人竟也看这些志怪趣闻,一时好奇多看两眼。

竟被他捕捉到,心下暗叹,她这位公公眼神竟然如此锐利。

顺着接话道:“这本游记儿媳小时候看过一些,觉得甚有意思。”

“是么?既然喜欢,你且拿回去看罢。”

周淮安拿起书,递给她。

徐婉称谢后,接过书,起身辞别。

周淮安点点头,命周财派人送她回去。

望着徐婉离去的背影,周淮安沉默半晌,回过神来,提笔修书一封,命下人连夜送至京城。

寿诞

四月初,老夫人的寿辰将至,周府上上下下都忙碌着。

琴姨娘第一次管事,想要把差事办妥,因而事事亲力亲为,只是第一次当差,有些事项实在拿不准,派人去请老爷商量寿宴的事,只他似乎很忙,只偶尔抽身来过几次。

估摸着徐婉身体应当修养好了,又派人来请。徐婉不好再推脱,随人前去,两人商量寿宴事宜,徐婉多数时候点头附和。

期间也碰到过周淮安,不过次数不多,经上次他致信请丁大夫来后,母亲头疾有好转,她对他存了感激之意,再遇时不似之前那般胆怯,两人也能偶尔说上两句话。

一切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转眼到了寿宴那天。

周府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凡是扬州有名的大户都来捧场,献礼层出不穷,首饰珠宝诸如寿比南山玉如意、实心金桃、翡翠手镯等等,山参、灵芝,虫草等药草亦有,连县令、通判、知府等亦派人送了礼来,一时热闹非凡。

周淮安疲于应付,就把这事交给两位姨娘,琴姨娘负责招待客人,二娘负责账务查点入库,打点下人等等。

老夫人也改了以往的病态,着一身前襟带圆福字锦面袄缎,由房嬷嬷搀着,坐于主位,周围有人伺候着,有人上前不断说祝词敬酒贺寿。

几位姨娘坐在下首,徐婉陪坐在旁,也不说话,因她是个 寡妇,辈分也小,也没人不识趣找她敬酒。

就这么匆匆过了一天,傍晚时分,客人陆绎散去。

她和春茗走在回如意苑的路上,春茗在下人处贪吃多吃了点东西,坏了肚子,徐婉让她先去如厕,自己继续走着。

正走着,到了假山附近,背后忽然有个人冲出来堵着她的嘴,拉她进了假山,就要脱她的衣衫。

这人是扬州同判宁士棋的儿子宁明远,他吃了几杯酒,醉意上来,见前面一人衣着素净,想来不是妓妾之辈,虽未看清其面容,但见其腰段玲珑,凹凸有致,起了邪火,特绕道至假山后。

其人仗着自己是通判大人的独子,家里太太宠着,无法 无天惯了,醉意上来,忘记临行前父亲让他不要惹事的嘱咐,当下只觉得一个 丫头而已,强了她,她必不敢声张,就算事后被人捅出来了,也不过纳回家罢了。

他以前也做过不少这样的事,那些府忌惮他父亲的势力,而且只是一个 丫头而已,并未说破,有几户有眼色的,甚至巴巴把 丫头送去他府上,此后更是助涨了他的邪胆。

宁明远将徐婉拖至假山后,一手堵住徐婉的嘴,一手去解她的衣衫,月光洒下,只见她脖颈一截白腻,更是淫心大起,胯下物事涨的高起,不管不顾,就要扒她的裙裤。

徐婉极力 挣扎着,奈何被其辖制着,挣脱不得,嘴又被堵着,只能发出低低呜呜之声,预见就要被羞辱,只觉内心一片绝望。

周淮安正在府内走着,身后跟着周财。方才宴上,众人敬酒,他不好推却,亦饮了不少酒,此刻只觉胸闷,故而出来散步,吹吹冷风。

走到假山附近,隐约听到有些动静,眉头一皱,忙带着周财过去查看。

只见一人制住徐氏,正要褪她裤子,又惊又怒,忙上去一手拉开,抬腿一脚,将其踹至几步远。

那人寻思谁人打搅他的好事,正要发作,抬头一看是周老爷,酒意被吓醒了几分,忍着痛意撑起身子,踉踉跄跄走上前去,开口唤道,“世伯,我......”

话未说完,周淮安已看过来,径直走来,二话不说,又是一脚踹去。

周淮安生于商户大家,难免要外出经商,其祖父怕其路上遇见歹人,让他习得些拳脚,方才见徐氏眼角含泪,满面悲戚,更是怒火中烧,这一脚下了死力,力度之大,直将宁明远踹晕了去。

踹完之后,看着地上躺着的宁明远,沉声吩咐周财道,“先将此人拖去柴房,待我处置。”

周财跟在他身后,自是看见方才一幕,事关周府体面,他也没敢去叫人。正要上前帮忙,还不及他反应,爷已把那歹人踹晕,只见那歹人面熟,却是宁通判的儿子,一时没了主张,闭口静等爷吩咐。

只见爷面色铁青,吩咐他将歹人关进柴房,忙领命拖着那人至隐秘小道离去,行至半道,又唤了两个嘴巴严实的人来,将他拖至柴房关押。

再说这边周淮安教训完宁明远后,担心徐婉,又回到她身前,只见她一时六神无主怔神着,待回过神来,似想到什么,转身向假山撞去。

周淮安唬了一跳,一时顾不得什么,忙上前将她紧紧搂住,轻声安慰道;“别怕,那人已被我打晕,现在已没事了,没事了。”

徐婉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被人轻薄,虽未成事,但也清白受损,这才起了寻死的心。没想到被人拦住,却越想越难过,不禁低声抽泣着。

周淮安见徐婉满面泪水,伤 心欲绝,当下只觉心脏似被人撕扯过一般疼痛,只得继续低声安慰道:“你别担心,我向你保证,今晚的事,不会再有人知道,那个轻薄你的人,我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待徐婉渐渐止住哭泣,周淮安又说道:“今晚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别让你的丫鬟担心,明天就当这事就过去了,其他的事,交由我处理。”

徐婉点点头,周淮安怕她又寻短见,跟着她回了如意苑,待了好一会儿,直到她那丫鬟回来。

怒意

春茗回到如意苑后,隐见一人影坐于堂前,吓了一跳,忙进去看。只见老爷端坐于堂前椅上,面色凝重,春茗不明所以,心下惴惴不安,上前见礼:“问老爷安。”

周淮安抬头定定看来,目光带着寒意,沉声吩咐道:“回屋看好你主子,莫要再离她身。”

语含凌厉,听得春茗一骇,当下隐隐觉得自家姑娘出事了,顾不得怕,正要壮胆探问一下,周淮安已起身离去。

春茗快步朝里屋而去,见徐婉平静地坐在床上,一言不发,与往日很是 不同。

忙至她跟前,见她肩膀处衣衫破碎,仿佛被人用力撕扯过,一股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姑娘......发生了何事?您怎么了......”

徐婉历经方才 劫后余生,惊魂 未定,自周淮安送她回来后,她一直坐在床上,惊慌、羞愤,一时脑中千思百绪,越想越觉得难以自处。

见春茗回来,所有委屈便如洪水决堤,再也止不住,伏在春茗肩上,将今晚之事尽诉于她。

春茗听姑娘说完,一阵震惊后怕后,心中万分自责,恨自己不该让姑娘一人回来。但觉肩上一片湿热,更是难受万分,忍着心疼低声安慰她道:“没事了,姑娘......今晚,奴婢就在这陪着您,您安心睡一觉,明天就什么都过去了。”

心下念叨菩萨保佑,还好无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又转想起方才老爷走时,那个暗含警告的眼神,全身不寒而栗,既是怕他,又感念着他救了自家姑娘,幸好姑娘无事,不然自己死千百次也是应当。

哭完之后,徐婉也实在累极,躺在床上,春茗帮她盖好棉被后,很快睡了去。

这边周淮安出了如意苑,直奔柴房而去。

柴房位于西北角,地处偏僻。

周财早避开下人,命二人将宁明远拖至柴房关押,派人守着,知道爷今晚会来吩咐,因而自在柴房候着。

周淮安来了后,下人搬来板凳,周淮安撩袍坐下。

见他来了,周财忙过来,躬身道:“爷,宁明远已被关在里面,该如何处置。”宁明远此刻还在昏迷中,他没得爷的指令,因而只是将其关押着。

周淮安朝柴房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今晚的事,不许让其他人知道,至于宁明远......”他眼神转冷,“先让他吃些苦头。”

苦头就是免不了几顿毒打了,见爷吩咐完毕,沉默不语,亦没有走的意思,周财眼神一动,旁边立着的小厮意会,转身进了柴房。

柴房内,宁明远被一盆 冷水泼醒,夜晚天还寒着, 冷水浸湿衣衫,黏在身上,冻得他直打哆嗦,见来人手执鞭子,又惧有怕,不禁大声嚷道:“你们敢如此对我,我爹可是扬州通判,”

一顿鞭子下去,骂声转为哀嚎。

“你们这群天杀的,待我回去......啊......”鞭声再起,又是一阵哭嚎

“饶了我......饶了我吧”,声音尖哑,已是有气无力。

坐了许久,周淮安已无心再听,皱了皱眉。

周财见他不耐似要离去,那宁 公子是死是伤还落个准话,忙向前一步问道:“那之后......是要放他回府么?”

放他回府?

周淮安想起那怀中瑟瑟发抖的身子,以及那几近绝望的眼神,面色转为阴冷,轻哼一声,“放他回去,也太过 容易。”既是那孽根做下的事,便由该它受罚。

低声这般嘱咐,周财领命。

如此处置,周财心下虽惊讶,却不算震惊。经商的人家,背后难免没有几个人,爷背后的人可是江南节度使陆远川陆大人,其人深得帝宠,权柄甚重,这些年虎踞江南,一向雷霆手段,在这地带可谓是一手遮天。

扬州同判、知府大人虽不知底细,也隐约知周家和陆家往来,因而面上待爷很是恭敬,不敢轻易得罪。这宁 公子犯了事,落在爷的手里,也只得算他倒霉。通判那边若要讨公道,自有陆大人出面。

只爷真是太狠了,这宁 公子喜好风月,爱侍妇人,没了这物事,就是废人一枚,怕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般落人口实的事,爷向来都是交给江湖人士来做,这次怎......? 转念一想也对,这宁 公子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少奶奶,爷就算再不待见她,也得为了周府的脸面。

吩咐周财完,周淮安面色稍霁,又想到如意苑,沉声道:“明天选几个伶俐的丫鬟,在如意苑伺候。”

以他以往的脾性,春茗这等擅离职守、不守本分的下人定要狠狠发落了,眼下徐婉情绪不定,又一向和她亲近,只得暂且绕过她去,多派几人过来看守。

吩咐完毕,周淮安起身离去。

明月皎洁,悬于天上,洒下一片清冷的光辉。

书房内阒然无声,周淮安静坐在几案旁,已有多时。室内没有燃灯,窗外月光透过纱窗,映在他俊美无俦的侧脸上,喜怒难辨。

合目之时,满脑皆是那双绝望无助的眼神,心中不禁隐隐泛疼。如果不是他赶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念及此,那宁明远就是死千百次也不足惜,只就这么让他死了,也太过轻易。

又不禁想起怀中隐隐颤抖的身子,不盈一握的腰肢,落在手上绵软的触感,骨节分明的手不自主地摩擦手中杯面几下,随之诞生个荒唐的念头:那样纤细柔弱的腰肢,不知狠握起来,会不会断掉。

念头方起,还不及止住,便似藤蔓滋生,疯狂爬满心房各个角落,那不经意瞥见的修长脖颈、透过破碎衣衫露出的肚兜一角、若有若现的沟壑,全部涌入脑海,驱之不去,欲念顿时升腾,灼得他口干舌燥。

抬手猛灌了几口茶,闭眼静了半晌,才堪堪压下旁生的 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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