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血影宗当代宗主,当年她为铮儿治好了病,并收铮儿为徒,就在楚府住下了。」
楚天放听「血影宗」三字不由得一惊,那日陈振钟虽向他说了吴安然此人,
可他只知吴安然是南齐的一个邪门高手,并不知道此人是魔门中人,皱眉道:
「秀荷,你是王家长女应是知道的,那铮儿怎么会拜她为师?在平原郡还没什么,
可如今你们来了京城,难道不忌宫里那人?」
王秀荷有些无奈,道:「待侄女清楚此人来历时,铮儿已拜他为师,总不
好赶他她吧。何况楚王两家先祖虽败在叶门始姐手下,立下誓言不将武功传于后
人,但铮儿拜吴先生为师,也不算破誓吧?」
楚天放想了想道:「事已至此,那就算了,不过平日里你还是叫那孩儿少到
宫里去,楚家如今麻烦已经够多的了,不要再树此强敌。」
王秀荷应道:「伯父所言极是。」
楚天放沉咛良久,又道:「这『鹰堂』我可以交给名棠,但侄女需立誓,不
得插手于其中,毕竟侄女还是半个王家人,楚氏祖训,『鹰堂』必须由楚家人掌
控。」
王秀荷起身道:「侄女谨遵伯父之命。」
*** *** ***
楚铮痛打了屠帐房,原本以为父亲知道了肯定会训斥几句,没想到过了一夜
仍不见有何动静,心中着实有些不解。不过他很快将此事抛到一边,方才他在院
中练了会儿功,突然发现长久停滞不前的龙象伏魔功竟有了长进,心中极为兴奋,
暗想莫非是自己身体长大了经脉也拓宽了,龙象功才又有了进境,按如此进度,
不用几年便可练到第五重。
楚铮擦了擦汗水,返回屋内,却见翠苓跪在厅中,不由得一愣,向站在一旁
的柳轻如问道:「轻如姐,这是怎么回事?」
柳轻如肃然道:「 奴家平日对翠苓管教不严,这 丫头在少爷面前常常不分主
仆尊卑,昨日还对少爷言语不敬,若再不教训,恐怕要被外人耻笑了。」
楚铮一听忍不住看了紫娟一眼,翠苓虽跪在地上,却瞧得清楚,忙道:「这
不关紫娟的事,是小婢自己和轻如姐说的。」
柳轻如斥道:「少爷又没问你,你胡乱开口做甚,还不向少爷陪礼?」
翠苓向楚铮磕了个头,道:「少爷,小婢对少爷有诸多不敬,请少爷恕罪。
不过少爷今日痛打那屠账房,为轻如姐出了口气,小婢 十分感激,无论少爷怎么
处罚小婢,小婢都绝无怨言。」
柳轻如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喝道:「翠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跟你们说了
多少次,我们姐妹三人既然入了楚府,都是少爷院中的婢女,万事需以少爷为重,
你怎么到今日还不清楚?」说完,挥手欲打。
楚铮上前一步拦住柳轻如,道:「轻如姐你这是作什么,翠苓是个情义中人,
你对她和紫娟恩重如山,当年从官家小姐沦落到青楼,仍不舍弃她们,这种恩情
又岂是轻易淡忘的?翠苓今日之举是为你心急,也是人之常情。」
柳轻如看了看紫娟,见她低头不语,知道必是她所说,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对楚铮道:「这些都已过去的事,既然少爷收留了我姐妹三人,又如此善待我们,
翠苓今日所为实在是有些过分。」
楚铮笑道:「这没什么,我又不是什么暴戾之人。」又对跪着的翠苓道:
「你也赔罪过了,快起来吧。」
翠苓闻言,偷偷看了柳轻如一眼,不敢起身。
楚铮佯怒道:「刚刚还说以少爷为重,少爷都发话了,你还看轻如姐做甚,
想被本少爷的棍子抽?」
翠苓嘻嘻一笑,站了起来,道:「不想,不想......少爷今日痛打屠账房,那
凶神恶煞的样子,把紫娟都快吓死了。」
楚铮摇头道:「看来你轻如姐说得一点也没错,你确实有点没大没小,该好
好教训才是。」
柳轻如没好气说道:「方才 奴家是想好好教训这妮子的,可少爷又心慈手软
放过了她,再想教训,就请少爷动手吧。」
楚铮邪邪笑道:「我哪是心慈手软,只不过是想抽她几棍罢了。」说着冲翠
苓招招手,道:「来,到少爷身边来。」
翠苓见楚铮笑得邪性,脸一红,躲到柳轻如身后,摇了摇头。
楚铮走上前来,伸手便要拉她,翠苓藉着柳轻如身子,不停地躲闪。
不想楚铮没几下就住手了,气哼哼地说道:「你这 丫头小心些,除非你轻如
姐一直护着你。」
翠苓不理他,一溜烟跑出去了。
柳轻如突然醒悟,凭楚铮的身手,若真要用强,翠苓哪有躲避的余地,不由
得松了口气,笑道:「少爷放心, 奴家会好好管教她的。」
楚铮白了她一眼,道:「算了吧,你还不是护着她。刚刚这番情景不过是怕
我责难于她才不得已为之吧。」
柳轻如脸一红,心想这少爷虽 年纪不大,可精明得很,什么都瞒不了他。
*** *** ***
晨雾笼罩下的上京城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人注意到楚府正发生着翻天覆地
的变化。
楚天放虽答应第二天就住到西院去,但上京楚府在京城已居住百年,所积累
的家产又岂是几天能搬得完的。楚名棠夫妇也并不着急,楚天放让步之大已让他
们感到惊异,若再去催促岂不是让上京楚家人寒心。
楚名棠上完早朝,回到自己住处。一进门,只见屋内摆着好几个贴着封条的
大箱子。王秀荷站在这几个箱子面前,神情竟有些怪异。
「夫人,这些是什么?」楚名棠随口问道。
王秀荷啊了一声,转首看去见是夫君回来了,答道:「是你二叔亲自送来的,
想必是鹰堂的机密书卷。」
楚名棠前晚已经从前任堂主楚天成手中接掌了鹰堂事务,对楚家这个隐藏于
黑暗之中的组织已有了初步的了解。可鹰堂乃当楚问天一手所创,至今也有近两
百年了,势力之强远超楚名棠想象,真要想完全了解非得下番苦功不可。
「二叔人喔?」楚名棠随口问道。
王秀荷答道:「他在此等了约半个时辰,见夫君早朝仍未回来便先行离去了,
只是临走时嘱咐,夫君定要将箱内书卷细细读过,若有不明白之处可去问他老人
家。」
楚名棠点点头,忽然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夫人,你为何老望着这几个箱
子?」
王秀荷脸一红,扭捏半晌才道:「当年妾身助父亲执掌狼堂部分事务,楚家
的鹰堂乃是大敌,为探其机密费尽了心思,可仍然所知不多,多年来实是心有不
甘。如今看到这些昔日梦寐以求的卷宗就摆在面前,妾身几乎有点不可自恃了。」
楚名棠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
王秀荷不依,夫妇二人闹腾了一会儿才安定下来。
「夫君,」王秀荷忽然道,「鹰堂已经移交完毕,可妾身反倒有些担心了,
你我夫妇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夫人的意思是......」
王秀荷面有忧色:「鹰堂和狼堂一直是楚王两家暗中最大的依仗,楚王两家
历经百年不倒与之有莫大关系。可如今朝堂上的事情已经让夫君忙得不可开交,
哪还有闲暇管理鹰堂?而且楚家有祖训,鹰堂堂主必需是楚氏族人,历代堂主通
常都是宗主的至亲。
可夫君并无兄弟,多年来又一直被排斥于楚氏一族 之外,族中并无深交之人,
这该如何是好?」
楚名棠默然,这也是他几日来为之头痛的。在平原郡时夫妇二人一人主内一
人主外,不管遇到多大的风浪都应付自如。可王秀荷毕竟是王家人,何况她也在
楚天放面前立下了重誓不得插手楚氏家事,这一来如同断了楚名棠一臂,甚至犹
有过之。
可如果不能真正掌控鹰堂,楚名棠知道当这楚家宗主几乎类同于傀儡,等到
楚氏一族度过危机,哪天楚天放若是反悔了,废掉自己简直是举手之劳。楚名棠
暗暗想道,楚天放之所以这么痛快地交出鹰堂,除了碍于情理,恐怕也是对自己
最后一个考验了。
「如果小妹她不是在宫中为妃,她倒可胜任这堂主之位。」王秀荷有些感叹。
楚名棠忽然一笑:「夫人难道忘了,你我还有三个孩儿。」
「妾身并非没有想过。可轩儿和原儿毕竟 年纪尚轻,恐怕还难以担当此重任......
」
王秀荷突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楚名棠:「夫君,你不会是想让铮儿来
执掌鹰堂吧?」
楚名棠平静地说道:「有何不可?」
王秀荷连声说道:「这怎么可以,铮儿才多大岁数,怎能服众?」
「铮儿不能服众,难道轩儿和原儿就能服众了吗?据为夫所知,鹰堂几位分
堂堂主至少都已任职 十年以上,就算为夫亲掌堂主之位,想要让他们完全归心也
需要一番雷霆手段不可。既是如此,为夫索性破釜沉舟!」
楚名棠来回踱了几步,又道:「五个孩儿中, 欣儿与倩儿两个女娃除外,原
儿性子飞扬轻佻,脾气火暴,肯定无法胜任此事的;轩儿为人处事看似沉稳,可
为夫总觉得他是因未经历挫折之故,在南线大营领兵时,他对麾下不服军令的兵
痞只知一昧严惩,不懂得如何变通,甚为偏激,刚愎自用。或许让他在外磨练几
年后可担当重任,可眼下让轩儿执掌鹰堂,为夫同样不放心。」
「唯有铮儿,为夫一直有些看不透。可从他在南线大营所作所为来看,至少
已在两个兄长之上。既是如此,何不放手让他一试?」
「话虽如此,」王秀荷叹了口气道,「不过夫君可曾想过,历代楚家宗主都
曾担任过鹰堂堂主一职。倘若铮儿真如夫君所说那般了得,将鹰堂完全掌控于手
中,日后如何让他心甘情愿地交还给轩儿,到时恐怕......后患无穷啊,夫君!」
楚名棠毅然道:「倘若铮儿真能在短期内将鹰堂为我所用,那他的才华远在
轩儿之上。大伯他老人家能以楚家大业为重,将宗主之位传于我,为夫难道就没
有这等胆识,将家业交于铮儿?」
王秀荷急了:「夫君,妾身虽也最疼爱铮儿,可当世无论世家还是平民,除
非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否则都是由长子继承家业。这无端废长立幼,叫轩儿怎
能心服?」
楚名棠无奈地说道:「若是为夫在楚氏一族根基已稳,又是太平年间,定会
立轩儿为楚家宗主,绝不给铮儿任何实权,就让他此生做个逍遥 公子。可如今不
得不要借用铮儿之才,为夫只能答应你,铮儿若无法掌控鹰堂,为夫绝不废长立
幼。」
王秀荷犹豫了半天,道:「夫君,不如这般,先让兄弟二人共掌鹰堂,各自
历练一番,如果铮儿确是远胜轩儿,也可让他心服口服。」
楚名棠摇头道:「绝对不可。鹰堂对楚家宗主的重要性夫人不是不知,若让
轩儿和铮儿同时执掌各拥党羽,届时无论让何人退出都会大动干戈,还是趁这几
个孩子 年纪尚小当断则断,否则才是真正的后患无穷。」
王秀荷出身世家,当然知道丈夫说的有理,无力地说道:「那就由夫君做主
吧。夫君,无论铮儿还是轩儿,都是你我骨肉,不管日后谁来继承家业,妾身只
希望他们兄弟能相亲相爱,切莫有阋墙之争。」
「为夫何尝不希望如此啊。」楚名棠看着自己夫人,又道:「这几日为夫正
设法如何罢免吏部尚书汤若望,恐怕无暇指点铮儿。夫人虽在大伯面前立誓不插
手楚家事务,可这些书卷想看便看吧,顺便挑重要一些给铮儿,叫他先熟悉起来。」
自己二人毕竟是夫妇,她若真要偷阅这些书卷的话办法有的是。不过楚名棠了解
自己夫人做事极有分寸,而且她也隐约猜出楚王两家暗地里关系极深,不会将其
中机密告知狼堂的。
王秀荷却毫无欢欣之情:「知道了,妾身会尽力帮助铮儿的。」
-
第九章:未妻先妾
楚铮从吴安然住处走出来。
迎面走来一群人,楚铮看了一眼,是上京楚家的人,便站到路边让他们先行。
此次搬迁,上京楚家心存怨恨的人可不少,楚铮不想再与之起冲突,既已得益便
无需再张狂。
没想到这些人竟在楚铮身边停下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咦了一声:「这不是铮
儿吗?」
楚铮定神一看,竟是当日初到京城时所见的堂爷爷楚天放,忙俯首行礼道:
「孙儿参见堂爷爷。」
楚天放将他扶起,端详了一会儿,笑道:「果然不凡。」
楚天放身后突然有人冷哼一声,楚铮一眼瞟过,发觉竟都是熟人,为首是楚
慎平,后面几个少年也是当日亲吻过他拳头的。
楚天放恍若未闻,对楚铮说道:「听说你外公将他那套宝贝盔甲也送于你了?」
楚铮应道:「正是。」
楚天放叹道:「你外公当年威振北疆,你能继承他的衣钵,可要好好珍惜啊。」
说完拍了拍楚铮肩膀,又说了句:「不错。」转身走了。
楚慎平等人忙随后跟上,临走时怨毒地盯了楚铮一眼。楚铮根本没放在心里,
冲着楚天放的背影行了一礼,对这老头他是真心尊重的,能有这般魄力将偌大一
个 家族传给一个外人,实非常人所能。
楚铮仍被安排住在踏青园,因此这次大搬家基本没他什么事。他本想出府逛
逛,不料王秀荷给他下了严令,近日不得出府,得他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起
何时又得罪母亲了,只好整天在园中闷头练功。
楚铮练完功,吩咐欧阳枝敏将火云驹牵了过来。昨日他抽空去看了一下火云
驹,见它没精打采的,身上也多了几斤肥膘,不由得有些心疼,暗想这马原本驰
骋在塞外天地之间,如今被关在京城的马厩中,也着实苦了它了,再这样下去恐
怕就要废了。
于是命欧阳枝敏在园中竖了几十根竹杆,楚铮翻身上马进行短距离障碍跑。
火云驹起先兴致不高,被楚铮揍了一拳后才精神抖擞起来,玩了一会儿,它开始
觉得这也挺有意思的,跑得更欢了。
王秀荷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园中这般景像,忍不住惊呼一声:「铮儿,你在
做什么?」
楚铮听到娘唤他,跳下马来,笑着走过来道:「孩儿见过母亲。孩儿只是看
那火云驹闷得慌,所以带它出来溜一下。」
王秀荷指指他身后,道:「你看看你这院子都成什么样了?」
楚铮回头一看,只见院中满目疮痍,原本绿油油的草坪已给践踏得斑驳不堪,
不禁脸一红,挠头道:「是孩儿疏忽了。」
王秀荷摇了摇头,道:「在平原城时你还算是个乖巧的孩子,怎么到了京城,
惹的事比你两个哥哥加起来的还多。」
柳轻如听到夫人的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见院中竟已成这副样子,顿时不
知所措。
王秀荷哼了一声道:「算了,进屋再说吧。」
进了屋,王秀荷让她的几个丫环在外边等候,见柳轻如也想离开,说道:
「轻如,你留下吧。」
看了看紫娟和翠苓,王秀荷犹豫了下,说道:「你们两个也留下吧。」
楚铮见母亲神情凝重,知道有要事与他说,但有些奇怪为何又将柳轻如三人
留下。
王秀荷看了看他们几个,突然叹道:「真是人到用时方知少啊。」
楚名棠身边谋士虽有不少,可能堪大用的没几个,碰到大事还是夫妇二人商
量后作主,铮儿就更不用说了,他还未成年身边哪有知心人,只有自己这当娘的
多操心了。
四人被王秀荷突如其来的感叹得莫名其妙,都怔怔地看着她。
王秀荷对柳轻如说道:「轻如,你是南朝大儒范孝同的外孙女,是不是?」
柳轻如娇躯一震,脸色变得煞白。
王秀荷说道:「范孝同乃一代大儒,又是文坛一代大家,我对你外公仰慕已
久。只是他生平最推崇『忠君』二字,连南齐皇上要杀他时也不分辨一句,慷慨
赴死,可那又如何,皇帝还是沉迷 风花雪月,夜夜笙歌。
范孝同此举我看只当得『愚忠』二字,冥顽不化,到头来只得家破人亡,
男丁充军边塞,孙女沦落风尘。」
楚铮一听「风尘」二字不由得暗暗叫苦,母亲怎么知道这事了?
柳轻如手紧握椅背,指节之处隐隐发白,扬眉道:「外公忠君报国之心,可
昭日月,夫人,小女子如今虽寄身于楚家,但仍不许何人辱没外公。」她自忖夫
人既知道她是南齐高官之后,又是青楼女子,这楚府恐怕已无法待下去,便不再
以奴仆自称。
王秀荷冷冷地看着她,道:「你这脾气如此倔强,倒与你外公有些相似,算
你命好,摊上铮儿这样一个主人,要不然恐怕你早已命丧多时了。」
柳轻如施礼道:「夫人和少爷对小女子的恩情,小女子此生无以能报,只求
来生做牛做马再行偿还。」
王秀荷道:「什么今生来生的,我们大赵国不信这一套,你若想要报答楚家,
好办得很,只要你好好侍候你少爷,忠心为楚家办事。」
柳轻如一呆,道:「夫人不是要赶小女子走?」
王秀荷看了她一眼:「我有说过这话吗?你才识和能力均 十分出众,我向来
十分满意,虽然在青楼有五年多,却仍能保持处子之身,也着实难为你了。不过
轻如,我问你句话,你可要如实回答。」
柳轻如听到「处子」二字,忍不住脸一红,忙道:「夫人请讲。」
王秀荷沉咛片刻,道:「我们夫妇对铮儿期望很大,铮儿也是个能成大事之
人,如果铮儿将来要与南齐为敌,你会帮铮儿吗?」
柳轻如一呆,没想到王秀荷问的居然是这个问题,一时间心乱如麻。
楚铮心中也有些不安,暗暗埋怨娘亲非把话说得这么直做甚,柳轻如性子外
柔内刚,只可用怀柔手段慢慢使她软化,这般急迫只能逼她钻牛角尖。
果然,柳轻如考虑了一会儿,毅然说道:「夫人,范家忠义之名满天下,小
女子虽不姓范,但自幼深受外公教诲,实在不敢违他老人家所言,但齐国那昏君
杀我范家满门,仅小女子等几个姐妹留得性命,但也全都被卖到青楼,这『忠君』
二字小女子再也无法做到。日后少爷若真要与南齐为敌,小女子只好两不相帮。」
王秀荷并未动怒,点点头道:「作为范家的人。你能这样说已经很不易了,
不过若是我大赵要攻打南齐,你会如何去做?」
柳轻如茫然道:「小女子也不知道。」
王秀荷看看了楚铮道:「你既然如此说,就不能再留在铮儿身边了,铮儿日
后要做的事,是绝不允许一个可能心怀故国的南 齐人所能接触的。这样吧,原儿
那边还缺个能管事的丫环,他也曾多次向我提起你,收拾一下东西,明日便搬到
原儿院子去吧。」
柳轻如身子摇摇欲坠,她来楚府也已数个月了,当然知道楚原是什么样的人,
他院中的几个丫环早就已被宠幸遍了,自己此去恐怕也是 在劫难逃。
良久,柳轻如才涩然道:「小女子遵命。」
紫娟和翠苓相互看了一眼,一齐上前跪下道:「夫人,轻如姐与小婢多年来
相依为命,小婢实在无法离开她,请夫人恩允,让小婢两人和轻如姐一起去吧。」
王秀荷一愣,森然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这边哪有你们说话的余地?」
柳轻如不想紫娟、翠苓两人一起跟去受辱,心中着急,道:「你们这是做什
么,还不快起来。」
紫娟和翠苓不再言语,只是不停地磕头。
王秀荷气急而笑,对楚铮说道:「你收的几个好 丫头啊。」
楚铮沉默不语。
王秀荷考虑了一下,道:「好吧,你们两个就算留下也必不会安心,那就跟
着去吧。原儿可不比铮儿,你们三个不懂规矩的 丫头,正好让他好好管教管教。」
紫娟偷偷看了楚铮一眼,见他仍低头不语,顿时心若死灰,哽咽着对柳轻如
说道:「轻如姐,那我和翠苓先去整理衣物了。」
柳轻如摇头道:「不,我们还是一起去吧。」说完,向王秀荷行礼道:「夫
人,若没有其他事,小女子先告退了。」
王秀荷挥挥手:「下去吧。」
柳轻如三人正待出门,楚铮突然说道:「且慢。」
楚铮起身向王秀荷行了一礼,道:「娘,孩儿知道你驱逐她们三人,定是为
孩儿着想,只是这姐妹三人已跟随孩儿多日,忠心耿耿,孩儿也习惯了她们的服
侍,这一下子都走了,让孩儿如何是好。」
王秀荷道:「为娘原本也没想让紫娟和翠苓两人走,只是她俩如此执拗,这
种 丫头不要也罢。」
楚铮笑道:「娘又不是不知道她们和轻如姐之间的关系,若毫不犹豫地留在
孩儿身边,孩儿倒感到奇怪了。至于轻如姐虽是南 齐人,我们楚家目前最大的对
手不在他国,而是在京城里。即使将来针对他国,也必是先对付西秦,至于南齐,
前些时日刚遭大败, 十年之内无法恢复原气,尚不足为虑,若他日真要针对南齐,
再让轻如姐避嫌就是了。」
王秀荷犹豫道:「铮儿,你此言虽有理,但她们几个毕竟不是我大赵人氏,
其心难免有异,为娘还是不放心。」
楚铮一急,正想再辩,王秀荷又道:「要么这样吧,轻如,你外公信奉的是
儒家,对女子最注重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教导,我和老爷商量一下,你就嫁给
铮儿做妾吧,给你个名分,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些了。」
王秀荷此言一出,屋中四人全都目瞪口呆。
王秀荷不理他们,对柳轻如说道:「轻如,你是名门之后,这样是有些委屈
了你。但你既已沦落到赵国为奴,除非你愿意委身于走夫贩卒,否则想要为他人
正室发妻是不可能的了,你今年有二十了吧,比铮儿也大不了多少,女人家能有
这个归宿已经很好了,铮儿心地善良,即使将来立了正室,也必能好生待你,」
说着王秀荷又看了紫娟、翠苓两人一眼,道:「你那两个 丫头以后也不会吃亏,
你觉得如何?」
柳轻如想了想,觉得王秀荷说得很有理。当初她得知被选中送往赵国时,便
心生死意,只不过牵挂紫娟和翠苓二人才勉强活了下来,没想到到了赵国被楚铮
看中,来楚府做了丫环。
在楚铮身边的这两个多月,是柳轻如自家中遭大难后过得最安心的日子,再
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整天提心吊胆了。柳轻如虽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这的确已是她
最好的归宿了。
柳轻如盈盈拜道:「夫人对 奴家如此厚爱, 奴家自当......从命就是。」
楚铮此时才清醒过来,见 两个女人自说自话,浑然不把他这个当事人放在眼
里,气急败坏地叫道:「娘,我才多大啊,你就帮我找妾了?」
王秀荷瞪了他一眼道:「你还小吗,今年都已十四了,你练的那个《龙象伏
魔功》第四层已大成,你自个啥情况不清楚吗?又不是娶正室,别人家孩儿像你
这么大哪个没有几房侍妾,像轻如大你六岁正好,一般的小姑娘能经得起你那玩
意的折腾?」说完粉脸一红,却瞥见三女都望向楚铮胯下。
又对柳轻如说道:「不要理他,有我和老爷在,他还能翻天不成。」
紫娟和翠苓见情况急转直下,心中又惊又喜,看了看楚铮,又看看柳轻如,
两人暗暗抿嘴偷笑。
王秀荷看在眼里,也笑道:「轻如,你和这两个 丫头先下去吧,我和铮儿还
要说些事。对了,轻如虽未入门,但身份已大不相同,紫娟翠苓,你们两个以后
还是唤她小姐吧。」
紫娟、翠苓喜道:「是,夫人。」这边柳轻如向王秀荷行了一礼,看了看楚
铮,脸一红,领着两 丫头出去了。
王秀荷笑道:「没过门的 丫头就是脸皮薄。」
楚铮白了她一眼,气哼哼地不说话。
王秀荷看着他道:「铮儿,你方才真沉得住气啊,为娘都要把她们几个赶出
门了你才出声阻止?」
楚铮一惊,道:「娘,你刚刚是在......」
王秀荷叹道:「铮儿,这些年来你一直沉迷习武,两耳不闻窗外事,习武不
是不可以,起码你比两个哥哥多了一身防身的功夫,所以娘以前都不管你,可有
些事是不能用武功来解决的,现在你长大了,是该你为父亲分忧了。」
楚铮点头道:「娘说的极是,孩儿早已此心,但不知从何做起。」
王秀荷道:「你有这份孝心就好,眼前就有重要事,你父亲决定先交给你试
着独自打理,可为娘却有些不大放心啊。」
楚铮有些疑惑:「是什么事这么要紧?娘若是不放心话,在一旁帮着孩儿就
是了。」
王秀荷苦笑道:「若娘能插手还会交给你吗,你毕竟还是个孩子,也不知道
你父亲是怎么想的。」
楚铮听得一头雾水,王秀荷只好解释道:「你父亲已正式接掌楚家,楚家在
京的势力和人马也全归你父亲掌控,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楚家已 传承百年的『鹰堂』。
『鹰堂』可以说是个密探组织,人员遍布天下,在西秦、南齐、北赵都有分堂,
堂中有不少高手,虽说能及得上你师父的没几个,但整体实力之强,赵国可数第
一,就是你外公王家的『狼堂』也逊他一筹。」
楚铮大为震惊,但仔细想想也属正常,楚王两家原本都是魔门出身,搞这些
秘密组织自然是熟门熟路,两家又久掌朝政,百余年下来这暗中势力自然非同寻
常。
只是想想这么大的一股势力全交给自己,楚铮有些心虚,道:「父亲真的将
它交付于孩儿了?」
王秀荷道:「那也要看你做的如何了,如若不成,你父亲还是要把他收回去
的。只是你身边亲信之人太少,你父亲虽会给你派些人手,但毕竟不是你身边的
人,不可过于信任。」
楚铮恍然道:「所以娘看上了轻如姐?」
王秀荷点头道:「正是,当日你选她做丫环,为娘就命王家『狼堂』去南齐
调查她,竟发现她是当世大儒范孝同的外孙女,在青楼里也的确待了五年。此女
出身大家,又历经坎坷,若使用得当,绝对是你的得力助手,可她毕竟不是我大
赵人氏,以后涉及南齐的机密线报还是避着她为好。」
楚铮叹气道:「那也不用非要娶她为妾啊。」
王秀荷向他裆下虚踢一脚,低声骂道:「难倒让你没事就来纠缠为娘?」
楚铮脸一红,强辩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孩儿练那龙象伏魔功落下的
毛病?」
王秀荷笑道:「所以娘帮你找个妾室啊,好天天陪你龙象伏魔,阴阳相融啊?」
楚铮嘿嘿直笑,抱住王秀荷亲了一口道:「谢谢娘!对了,娘,能不能让师
父也参与鹰堂之事?」
王秀荷道:「你父亲既然把鹰堂交给了你,这事就由你自己做主吧。」
楚铮将王秀荷送出门,回到屋内,紫娟和翠苓正在收拾方才所用的茶具,见
楚铮进来,两人顿时神色古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楚铮不禁嫩脸一红,道:
「你们看我做甚?还不将这里收拾干净,又想棍子了?」
紫娟和翠苓见他有些恼羞成怒,不敢再出言取笑,快速将屋内收拾好,出门
时翠苓实在忍不住了,回头道:「少爷,要不要小姐来陪你说说话?」
楚铮气结,拿起一个茶杯作势欲掷,两个小 丫头飞似地跑远了,只留下一阵
银铃般的笑声。
楚铮放下茶杯,往椅子上一躺,两脚一抬跷在案上,脑中不停地思索着。他
真没想到父亲居然会把这么大一股势力交给自己,难怪楚天放那老头子会把楚家
交给父亲,两人魄力的确有所一拼,可这担子也太重了吧。
楚铮看了看桌上一叠 厚厚的册子,那是王秀荷临走时留下的,说是父亲交给
他的关于鹰堂的一些资料,是关于鹰堂在各地的势力分布。楚铮呆了一会儿,突
然长吸一口气,伸出右手往前一虚抓,最上面的一本书册登时凌空而起,飞落到
楚铮手中。
楚铮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是他这几天从龙象伏魔功第五层中领悟到的牵引
诀,虽然还不甚熟练,但已经初见成效。楚铮暗想,若将第五层练成后与前四层
融会贯通,那他的武功就可以达到刚柔并济的境界,再碰到陈振钟这类的高手也
有一拼之力。
柳轻如从自己住处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她真有点怕突然碰见楚铮,可已经在
屋里躲了半天了,再藏下去就成矫揉造作了,何况她也不可能一辈子不见楚铮,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只不过柳轻如心中仍有些浑浑噩噩,怎么稀里糊涂地就成
了那半大孩子的妾了喔?
回想起王秀荷上午的步步紧逼,根本不让她有回绝的余地,柳轻如不由得怀
疑她是有备而来,最终目的就是逼她嫁给楚铮,至于先前所说的将她调到三少爷
楚原那里只是为了吓唬她。可柳轻如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就是她一个异国弱女子,
又有什么可利用之处,王秀荷为何非要处心积虑地把她嫁给楚铮喔?
要知道楚大人是当朝太尉,又是赵国三大世家之首楚家的首脑人物,若不是
楚铮 年纪小了些,朝野上下不知有多少人想将自己女儿嫁于楚铮,就算为妾恐怕
也要知府以上的官员家的女儿才有资格,可没想到却是自己这么一个出身青楼的
女子最先入门了。
柳轻如不禁摇了摇头,王秀荷肯定有她的目的,只是自己猜不到而已。
「小姐。」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唤道。
柳轻如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想得入神,不知不觉竟又走到楚铮书房
外,见紫娟和翠苓站在门外,忙作个嘘声的手势,轻声问道:「少爷在里面?」
紫娟正待开口,翠苓压低声音吃吃笑道:「小姐怎么还叫他少爷,应该叫相
公才是。」
柳轻如脸一红,作势欲打,旁边紫娟忙道:「我们走后没多久少爷就送夫人
就离开了,回来后就一直在屋里呆着,都已半天了,眼看天都快黑了,该用晚餐
了。小姐您进去看看吧。」
柳轻如觉得有些奇怪,道:「少爷在里面做什么?」
紫娟答道:「小婢也不是很清楚,只看到少爷面前堆着一大摞书,少爷已经
看完好几本了。」
柳轻如更觉得怪异,这个少爷何时又转性了,开始奋发读书了?于是说道:
「你们两个去准备晚膳,我进去劝劝他。」
翠苓扑嗤一笑,正待说话,紫娟一把将她拉走了。
柳轻如走到门前,心中忐忑,长吸了一口气,才轻轻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楚铮的头埋在书堆里,嘴里还不时咕哝几声,对柳轻如进屋浑然不觉。
柳轻如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楚铮,对这个将要成为她夫君的半大孩子,柳轻
如总觉得有些捉摸不透。楚铮身上很少有官宦子弟的骄纵之气,练武之勤让人惊
叹,论文采当日那首「大江东去」至今她仍百看不厌,除了爱拿随身棍抽她三人
楚铮可算正人君子了,柳轻如也出身大户人家,知道那些世家子弟的淫乱是多么
司空见惯的事。
柳轻如见屋中渐渐昏暗下来,便走到一边轻手点燃一盏蜡烛,放到楚铮身边。
楚铮若有所觉,抬起头来见是柳轻如,揉了揉脸笑道:「是你啊,轻如姐。」
柳轻如见他满脸疲惫,竟觉得有些心疼,问道:「你在看什么喔,这么用功?
听紫娟说你已经在屋里待了半天了。」
楚铮伸了个懒腰,道:「这是娘走时留下的一些东西,吩咐我一定要仔细看
明白。」伸头看了看屋外,道:「真的天黑了,时间过得好快。」
紫娟和翠苓端着饭菜进屋,将饭菜置于桌上,紫娟向两人说道:「少爷,小
姐,这些饭菜小婢早就做好了,方才又热了一下,若是不对味,小婢再去重做。」
楚铮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对吃向来并不是太在意,都坐下一起吃吧。」
楚铮平时为人随和,并不把和柳轻如和紫娟、翠苓当下人看待,吃饭通常也是四
人同席一起吃,起初柳轻如三人还不习惯,久而久之也就自然了。
紫娟和翠苓口里应了声「是」,却并不坐下,偷偷地看了柳轻如一眼。
柳轻如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顿时晕红了脸,羞怒道:「少爷让你们坐你们
就坐,看我做甚?」
紫娟和翠苓这才笑嘻嘻地坐下来,翠苓笑道:「今日夫人她老人家都快把小
婢吓坏了,还好没把我们送到三少爷院中去,不然可就惨了。」
紫娟也附合道:「是啊,小婢也担心死了。」
楚铮却有些心不在焉,仍然回想着刚刚所看的关于鹰堂的资料。楚铮先前虽
听王秀荷简单说了一些,但仔细看过后仍深感震惊。鹰堂势力真可说遍布天下,
在三国各郡都设有分堂,依托楚家在各地的族人,对当地上至官员的起居、下到
百姓生活都了如指掌。
鹰堂对朝廷官员的监视也是极为密切,楚铮只看了其中一部分,主要是吏部
尚书汤受望的受贿记录,里面居然连数目、时间都记载得清清楚楚,而楚名棠这
几日正忙着指使楚氏一族的官员和御史弹劾这位尚书,这才由王秀荷过来把这些
东西交给楚铮。
柳轻如见楚铮脸色似乎满怀心事,便制止了紫娟和翠苓两人说笑,自己也低
头吃饭。她不知楚铮为何烦恼,又回想起今日王秀荷将她许配给楚铮后,楚铮似
乎不大情愿,登时心乱如麻。
平日几人吃饭都是柳轻如照顾楚铮,时不时地为他挟一些菜,可现在他们两
人心神恍惚,只是机械地扒着碗中的饭,桌上的菜基本没动。紫娟和翠苓两人觉
得气氛怪异,顿时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没多久楚铮便吃完了,将碗往桌上一放,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一本册子又看
了起来。柳轻如不由得心头一酸,暗想以前自己做 丫头的时候这人还对自己有说
有笑的,怎么今天就成这番模样了,莫非是因为比他大了几岁而嫌弃自己?
想起自己一生历尽磨难,到头来又终身所托非人,柳轻如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翠苓见了急在心里,轻轻走到楚铮身边,道:「少爷,你看轻如姐。」
楚铮 如梦方醒,随口道:「她怎么了?」
翠苓指柳轻如,楚铮顺势看去,见柳轻如暗暗拭泪,一时摸不着头脑,小声
问翠苓:「她为何哭啊?」
翠苓咬咬牙,道:「 公子如今是她相公哟,你不知道,小婢哪知道?」说完
转身便走。
楚铮心中犯愁,自古女人心、海底针,他虽比别人多活了一世,但也未必能
得清,只好咳嗽一声道:「轻如姐,你来一下。」
柳轻如忙拭干泪,走到案边问道:「少爷,有什么事吗?」
楚铮笑道:「怎么还叫我少爷,你我之间的事娘不是已经定了吗,应该改个
称呼了。」
柳轻如一窒,道:「哪里定了,老爷都未必知道此事。」
楚铮轻描淡写地说道:「娘允许的事,爹是很少反对的。」说着,从案上大
堆书册中找出一本方才做了标记的,打开看了一眼,道:「轻如姐,你说你外公
家当年遭受大难,只有几个姐妹幸存?」
柳轻如回想了一下,道:「听说还两个表兄弟被发配到边疆做苦役,但不知
是哪两个,何况当年我们 年纪都尚小,哪受得了多少苦,如今几个姐妹也只剩下
我仍苟活于世,那两个表弟恐怕也已不在人世了吧。」
楚铮把手中书册递给柳轻如:「可这里记载着在南齐西疆苦力营中有一个名
叫范若诚的少年,据他本人所称是你外公范孝同的孙子。」楚铮心中暗想,这本
册子可能特意留下的,这范若诚恐怕是娘派人调查柳轻如时顺便找到的,否则南
齐朝野重大要事何其多,谁也不会去关心一个无名小卒的生死。
柳轻如闻言大震,忙接过册子仔细看了看,不由得又惊又喜:「不错,我是
有个表弟叫范若诚,这人与我表弟生辰也完全一样,天哪,没想到范家在世上竟
还留有一丝血脉。」
柳轻如又看了几遍,突然若有所悟,对楚铮说道:「少......爷,楚家既然能
查到我表弟,想必也定能把他救出来,是不是?」
楚铮点点头道:「这应是我娘派人打探到的消息,你外公家的血案已过去多
年,苦力营对你表弟看管也不是很严,应该也可搭救。」
柳轻如盈盈拜倒:「请少爷救救我那表弟吧,外公家就他一个后代了,轻如
自幼生活在外公家,范家对轻如也疼爱异常,轻如实在不忍看到范家就此绝后。」
楚铮忙将柳轻如扶起亲了一下嘴:「轻如姐,你这是做甚么。我若不知道此
事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柳轻如羞红脸看着楚铮。她自进了楚家,两人还从未如此亲密举动,只觉得
眼前这人目光中带着几分疼爱,又有几分怜惜,柳轻如一时心智恍惚,全然忘了
他的年龄,轻声道:「 公子对轻如的大恩大德,轻如无以能报......妾身愿以莆柳
之姿,永侍 公子左右。」
第十章:梅开二度
柳轻如声音虽低,可站在一边的楚铮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那里还忍得住,一
把抱起娇羞无限的柳轻如就走进卧房。
咣当一声,门外留下紫娟翠苓两女面面相觑。
一阵衣帛撕裂声后,只见一具晶莹玉润的雪白胴体裸裎在楚铮眼前,那娇滑
玉嫩的冰肌玉骨,颤巍怒耸的雪白椒乳,纤滑娇软的如织细腰,平滑雪白的柔美
小腹,优美修长的雪滑玉腿,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诱人犯罪。
柳轻如稍稍转身,纤腰半折,毫无遮掩地展现丰满诱人的臀部,丘陵底下的
纵横著绒毛的那一痕红色的裂缝,也可以看见大半。裂缝紧紧合著,唇口娇小。
楚铮不由地想,在这少女肉体里,进入侵袭、占领撕裂的感觉不知道有多么醉人......
柳轻如转过身来了,完全赤裸的胴体正面向楚铮呈现,美艳的脸,曲线玲珑、
浮凹有致的胴体,玉雪柔滑的肤光,未盈一握的柳腰,丰满颀长的大腿,腰肢上
面对峙著两座软玉山峰,大腿中间突耸著丛草茂盛的丘陵,上面还有两扇微闭的
肉扉。洞口的上半,还隐现著一粒黄豆大小的阴蒂。这一切,构成了一幅美丽绝
伦的原始图画。楚铮只控制了几秒钟,禁不住热血上涌,尘根勃挺,硬如铁棒,
他俯身含住柳轻如那一粒嫣红玉润、美丽可爱的娇小蓓蕾,用舌头轻怜蜜爱地柔
舔、吮吸......
嗯......
「被他含住自己玉乳峰上那一粒娇嫩敏感的蓓蕾,这一阵吮吸舔擦,柳轻如
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全身肌肤在他的挑逗拨下起了羞涩不堪的反应。
正在这时,娇羞迷乱的柳轻如突然发现一根硬梆梆的东西顶在了自己小腹上,
柳轻如那娇软的雪 白玉体在他身体的重压下越来越酸软无力,只能羞涩地呻咛着。
他的一只手从那柔软挺立的玉乳上滑落下来,顺着那细腻柔滑雪肌往下抚去,
越过娇嫩的小腹,伸进了那一蓬淡黑的柔柔阴毛内,他的手指就在柳轻如那纤软
微卷的柔美阴毛中地抚着......
柳轻如娇羞欲泣,又羞又怕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挑逗淫下,那种令人
脸红心跳、羞涩不堪的生理反应被撩拨得越来越强烈。
楚铮的手在她那纤细的柔卷阴毛中摸了一会儿之后,又往下滑去,他抚摸
着清纯少女那双修长纤美的玉腿上柔滑如丝、娇嫩无比的仙肌玉肤,然后轻轻一
分......
楚楚动人的丽人羞红如火,樱唇轻哼细喘,当她发觉他想分开她紧夹的玉腿
时,虽然本能地想反抗,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一双修长美腿却不听指
挥地竟然微微一分。
他的手插进了柳轻如的大腿根中揉摸、抚起来,「啊......唔......嗯......」
娇柔清纯的柳轻如娇羞无奈地呻咛着,含羞无助地火热回应着。楚铮高兴地
发现,胯下这千娇百媚的丽人的玉胯根中已经春潮暗涌、爱液泛滥。
楚铮低下头吻住柳轻如那鲜红娇嫩、正『唔、唔』娇喘的火热香唇,顶开少
女那含羞紧闭的洁 白玉齿,然后缠住了柳轻如那羞涩而火热、嫩滑芳香的小玉舌,
一阵吮吸......
秀丽娇美的柳轻如半推半就、含羞怯怯地享受着那销魂蚀骨的少女初吻......
当那只在她娇嫩玉滑胴体上游动的淫手渐渐游向少女的下体,并穿过那柔纤微卷
的阴毛,滑过玉润饱满的阴阜,插进少女的「花溪」,插入火热玉润的阴道中抽
动起来时,星眸含羞紧闭的少女柳轻如『嘤、嘤』娇喘起来......
柳轻如在娇啼嘤嘤,乳峰上的玉乳蓓蕾都越来越硬,越来越翘挺,玉乳「蕾
尖」都已因情欲高炽而变成醉人的深深的紫红......
楚铮抽出阴道中抽动的手指,把娇羞的柳轻如扳正,搂住少女雪白的胴体,
让她两条浑圆玉滑的修长雪腿分开,把金刚杵向处女的玉沟顶去......
蓦地,一根又粗又长的梆硬的金刚杵直插进柳轻如的下身,「啊!......」
一声娇呼,柳轻如娇靥羞红如火,她本能地想夹紧双腿,不让那羞人的金刚
杵闯进「玉门关」,可是,她那双修长的纤腿已被他抓住,并被大大的分开,并
且由於那金刚杵沾满了柳轻如下身流出的处女「花蜜」,以及这个娇美秀丽的佳
人下身已是湿润淫滑一片,所以那根粗大、梆硬的滚烫金刚杵很顺利地就顶开了
柳轻如的「玉门关」。
楚铮把他那硕大无朋的龟头顶开了柳轻如虽然紧闭但已淫滑湿濡的处女阴唇,
并套进那火热而紧窄异常的阴道口,粗壮狰狞的火热肉棒紧胀着那滑软娇嫩、淫
滑狭小的「玉壁肉孔」,轻点......求求你......呜......求求你......柳轻如双手不停
的推拒着。
一杵插入了柳轻如的体内,楚铮马上感觉到了一种紧迫的压逼感。经验告诉
他,这是从未有过性经验的处女阴道,必须刚柔并济,他没有强行地将肉棒往里
插去,而是停留在柳轻如的阴道口慢慢地旋转研磨。龟头的前方有一道细薄而有
弹性的膜,在龟头的持续压力下绷紧到了极限,楚铮明白到今日「盛宴」的主菜
上桌了,那就是进入柳轻如体内最后的一道屏障-处女膜。
楚铮不断下压的躯体随着肉棒的不住前进,柳轻如秘洞内的薄膜不住的延伸,
虽然处女膜仍顽强地守卫着柳轻如的桃源圣地,可是也已经是强弩之末,眼看再
也撑不了多久了,
此刻柳轻如整个人无力的瘫在床上,任凭楚铮 肆意凌虐。
楚铮后挺起下腹向前猛刺过去。肉棒上传来了一阵突破重围的舒畅感,前面
的障碍突然像被气球一样被戳破了,柳轻如薄薄的处女膜终於抵受不住强力的冲
击被撕裂成几片,楚铮的肉棒成功的突入到柳轻如的体内顿时被 温暖而紧狭的秘
道包绕起来彷佛听到一阵撕裂声,一股撕裂般的剧痛有如锥心刺骨般猛烈袭来,
柳轻如秘洞之内的防卫终告弃守,伴随柳轻如的一声惨叫,楚铮的肉棒猛然一伸
到底。
他只觉一层层 温暖的嫩肉紧紧的包围住肉棒,楚铮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柳轻如
的初红。他一鼓作气,连连推进,粗壮无比、火热滚烫的金刚杵刺破柳轻如娇嫩
的「处女膜」,直插进美人下身深处。
绝色 尤物初落红,美貌佳人才破瓜。
柳轻如被他这一「刺」,玉腿雪臀间顿时落红点点,一丝甜美酸酥的快感夹
杂着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下身传来:「啊......好......痛......」
端的是如花玉人开苞落红,纯情处女娇啼呼痛,他已深深地进入处女的身体
内,那根金刚杵已硬梆梆地塞满柳轻如那娇嫩紧窄无比的处女阴道。
楚铮的心头涌起了说不出的快感,是他突破了柳轻如的处女膜,夺取了她无
比珍贵的贞操,将她从清纯的少女变成了成熟的女人!兴奋驱使下,楚铮开始缓
慢而有力地抽送起深没入底的肉棒来。
随着大肉棒从柳轻如体内拔出,楚铮看到了 缠绕在棒上那鲜艳夺目的鲜红血
丝一滴滴的溅落在床上——那是柳轻如婷的处子之血!
楚铮小心地用白手帕将它们拭下,不等肉棒完全退出腰下一发力,又将它笔
直地插到柳轻如秘道的最深处,肉棒将柳轻如鲜嫩的秘道完全贯通了。
因为用力的缘故,龟头撞击在光滑的宫颈口上,楚铮清晰地感觉到了柳轻如
的蜜壶因此而产生的震颤。他又将肉棒往外拔出了一点,更加用力地向内插入,
柳轻如鲜嫩白皙的身子几乎和蜜壶一样震颤起来。
两片粉红色的玉门早已因为强行的挤压而变得通红和绷紧,细圆的花园口被
巨大的肉棒极大的撑开了,细嫩的粘膜因为肉棒的抽插,时而苍白时而通红,几
丝鲜红的处子血夹杂在大量透明的爱液中,顺着花园口一直流到雪白的大腿两旁。
楚铮不由得紧紧抱住柳轻如雪白的臀部,起劲地抽送起来。龟头一下接一下
的撞在鲜嫩的花芯上,曲张的肉棒血管摩擦着柳轻如细嫩的粘膜发出了淫糜的声
音。
一阵刺痛过后,一种愉悦而舒心的快感从那紧紧缠夹着硬梆梆的金刚杵周围
的阴道膣壁传来,流遍全身,直透脑海,那种满满的、紧紧的、充实的感觉,那
种「肉贴肉」的火热紧迫感,令柳轻如忘记了开苞之痛、落红之苦,代之而起的
是强烈的 肉欲情火,柳轻如娇靥羞得火红,玉体又酥又麻,痴迷地享受着这种紧
胀、充实的快感。
不一会儿,柳轻如娇羞地觉得那插进她下身深处的金刚杵也越来越大、越来
越硬,而且越来越满地紧胀着自己那娇小紧窄的处女阴道。柳轻如又羞又怕,芳
心深处不知怎么的,并不满足於现状,彷彿下身深处越来越麻痒万分,需要更强
烈、更直接、更凶猛的肉体刺激。
「唔......嗯......唔......」她羞涩地娇咛嘤嘤,雪白柔软的美丽女体火不安地
轻轻蠕动了一下,两条修长美腿微微一抬,彷彿这样能让那金刚杵更深地进入她
阴道深处,以解她下身深处的麻痒之渴。
从楚铮前后有节律地运动着,一遍遍的开垦着富饶新鲜的土壤,处女阴道的
紧迫极大的增加了楚铮的刺激感。他将柳轻如挺拔的美乳捉在手中不停地搓揉,
嘴巴则深深的亲吻着柳轻如的美靥,同时凌虐着身下的温香软玉。
柳轻如的身子似乎也产生出了反应,不但爱液越来越多,全身都变得松软和
顺从,莹白的肌肤在瞬间似乎也光彩明艳起来。她已不再是一少女了,她已经成
为沐浴在性爱风暴中的温柔女人了。
楚铮被这清纯娇羞的可人儿那火热的蠕动、娇羞晕红的丽靥惹得欲火狂炽,
那深深塞进柳轻如下身深处的金刚杵轻轻抽动起来。
「唔......啊......你......」柳轻如被这强烈的抽插刺激得呻咛,不由自主地挺
送着娇软玉体,含羞娇啼的佳人丽靥被 肉欲淫火胀得通红,娇柔温婉的处女芳心
虽羞涩万般但还是忍痛配合着他的抽出插入。
楚铮的金刚杵在柳轻如那娇嫩紧窄的处女阴道中「钻」了三百多下之后,他
猛的将柳轻如的身子自床上抱起,用尽了力气把金刚杵深深地插入柳轻如的宫颈
当中,一声呐喊,滚烫粘稠的精液如同千军万马驰骋在草原一样激射入柳轻如的
体内。
精液不断地从龟头射出涌入柳轻如的蜜壶,刹时间充满了蜜壶内的各个角落。
多余的精液从柳轻如的秘道口源源的流出到阴阜、菊轮和大腿根上......
楚铮带着满足扑倒在柳轻如雪白娇美的胴体上......
「喔......」柳轻如赤裸玉体一阵痉挛般地抽搐、哆嗦,少女花靥羞红,桃腮
娇晕,芳心娇羞无限。
当那根慢慢萎缩的金刚杵退出处女阴道,柳轻如赶忙娇羞万般地合上修长的
纤腿。
云消雨散、男欢女爱之后,柳轻如羞红着俏脸用雪白的衣衫清理着那些羞人
的爱液淫精,芳心娇羞脉脉,丽靥晕红万千。
由于刚失去了冰清玉洁的处女之身,并在破瓜落红时尝到了男女交媾合体的
销魂快感,再加上一根粗大的硬梆梆的金刚杵滚烫地顶在柔软的小腹上,柳轻如
又被挑起了一股强烈的生理冲动,一种原始的肉体需要,令她娇羞万般地不由自
主地抱住楚铮。
楚铮的另一只手伸进柳轻如的下身,把手指插进柳轻如那淫滑湿润的娇嫩阴
唇中轻挖慢揉,直把柳轻如挑逗得娇羞无限、花靥晕红,娇啼婉转。
当柳轻如的娇喘越来越急促,娇靥越来越晕红,那羞怯的少女蓓蕾也硬挺勃
起,她下身已变得淫滑不堪时,他举起肉棒,狠狠地插向柳轻如下身深处。
楚铮见承接雨露之后的柳轻如更是美的惊人,暗运龙象功,金刚杵起,一声
怪叫,再次扑了上去,他张嘴含住柳轻如雪白乳峰上那娇嫩嫣红的蓓蕾轻咬柔舔,
一只手握住柳轻如另一只饱满娇软的玉乳,挑逗着柳轻如「玉女峰」上那粒稚嫩
娇挺的蓓蕾。
「 公子,求求你放过我吧!」柳轻如只觉得一条滚烫的物体紧紧地顶在会阴
上,已经吓得几欲晕厥了,她不得不再一次的哀求楚铮。可是楚铮已是箭在弦上,
没等柳轻如说完,已经用力地将肉棒插入了她的体内。
「啊......」剧烈的疼痛又一次从下身传来,那种像要把身体活活扯开的撕裂
感令柳轻如不由得发出了无法控制的呼叫。楚铮涨得通红的肉棒已经尽没於那温
暖紧窄的密道之中了,他重温到那种被挤压被吸住的紧迫感, 欲望在瞬间提升到
了极点。他将肉棒自柳轻如的体内拔出少许,再次用力的向前一压,肉棒如铁千
般的贯通了玉径,龟头狠狠地撞在了柳轻如的花芯上。
「啊......」一声娇喘,柳轻如娇靥晕红,一双修长美腿一阵僵直,一条又粗
又长又硬的大肉棒已把柳轻如狭窄紧小的嫩滑阴道塞得又满又紧。
楚铮的肉棒前后抽插的时候都紧贴着鲜嫩的阴壁,两者结合得如此紧密,中
间连一条缝隙都没有。这种紧密的接触对楚铮来说是无与伦比的快乐销魂,在整
个抽动的过程中,他可以细緻地体会两人肉体相交时产生的那种酥麻入心的感觉;
他还能体会强迫凌辱这美丽姑娘时那种独占鳌头的荣耀;更重要的是,他喜欢这
种使人从反抗被迫接受到顺从的过程。
他已深深地插入柳轻如体内,巨大的龟头一直顶到柳轻如阴道底部,顶触到
娇嫩的「花蕊」才停了下来,当柳轻如娇羞不安地开始蠕动时,他就开始奋勇叩
关,直捣黄龙了。柳轻如那滑软的阴道本就紧窄万分,他插在柳轻如的体内不动,
就已经令柳轻如玉体娇酥了再一抽插起来,更把柳轻如蹂躏得娇啼婉转、死去活
来。
柳轻如原本雪白晶莹的胴体上已逐渐呈现出一种成熟诱人的酡红。她的脑海
中已经是空白一片了,她已经沉入了无边无际的 欲望之海中。楚铮持续不断地引
导着柳轻如,直至两人都到达了交合的高潮。
柳轻如的身体微微地抽搐着,在肉棒的连续攻击下彻底臣服了,娇嫩的花房
吸住了龟头,他这时已决定展开总攻,他用舌头缠卷住一粒柔软的娇小蓓蕾,舌
尖在上面轻吮狂吸。
他的一只手抚握住另一只怒峙傲耸、颤巍坚挺的玉乳,两根手指轻轻夹住那
粒充血勃起、嫣红可爱的娇小草莓,一阵轻搓揉捏。
同时,他一只手滑进柳轻如温润柔软的雪白大腿间,两根手寻幽探秘,在微
凸娇软的阴阜下,找到那已经充血勃起的娇小阴蒂,另一根手指更探进淫滑湿濡
的玉沟,三根手指一齐揉压、搓。
而且楚铮那插在柳轻如阴道中的巨棒也开始连根拨出,然後狂猛地一挺一送,
全根而入......丑陋凶悍的巨大肉棒开始向娇小紧窄的阴道「花径」狂抽狠插。
巨棒凶猛地在柳轻如窄小的阴道中进出,强烈摩擦着阴道内壁的嫩肉,把丽
人幽深火热的阴道内壁刺激得一阵阵律动收缩。只见柳轻如娇靥火红阵阵,一股
欲仙欲浪的迷人春情浮上她那美丽动人的口角、眉稍。
楚铮将柳轻如洁白柔软的小腹撞得「啪!啪!」作响。
这时的柳轻如秀靥晕红,芳心娇羞怯怯,樱唇微张微合,一双如藕玉臂不安
而难捺地扭动轻颤,一双如葱玉手痉挛紧握。
肉欲狂澜中的美艳 尤物只感到那根粗大骇人的肉棒越来越狂野地向自己阴道
深处冲刺,她羞赧地感觉到粗壮骇人的「它」越来越深入她的「幽径」,越刺越
深......柳轻如不由自主地呻咛狂喘,娇啼婉转。
清丽如仙的佳人听见自己这一声声淫媚入骨的娇喘呻咛也不由得娇羞无限、
丽靥晕红。
楚铮肆无忌怛地蹂躏着身下这个千娇百媚,柔若无骨的雪白肉体。凭着他高
超的技巧和超人的持久力将这个美丽女子从插得欲仙欲死。
而平素美丽秀雅的柳轻如,则在他胯下蠕动着一丝不挂的赤裸玉体,狂热地
与他行云布雨、交媾合体,雪白胴体在他胯下抵死逢迎,婉转承欢,千柔百顺地
含羞相就。
楚铮粗大硬硕的肉棒又狠又深地插入柳轻如体内,俏佳人柳轻如浑身玉体一
震,柳眉轻皱,银牙紧咬,一幅痛苦不堪又似舒畅甘美至极的诱人娇态,然後樱
唇微张,「哎......」一声淫媚婉转的娇啼冲唇而出。
柳轻如芳心只觉「花径」阴道被那粗大的阳具近似疯狂的这样一刺,顿时全
身冰肌玉骨酸麻难捺至极,酸甜麻辣百般滋味一齐涌上芳心。
楚铮看见身下这千柔百媚的如花丽人那秀丽脱俗的花靥上丽色娇晕,嫣红片
片,娇羞无限,她十根如葱般的玉指紧抓进自己肩膀上的肌肉里,那双修长美腿
紧盘在自己腰後,他也被身下这娇艳玉人热烈的反应得心神摇荡,只觉顶进她
阴道深处,顶住她「花蕊」揉动的龟头一麻,就欲狂泄而出,他赶忙狠狠一咬舌
头,抽出肉棒,然後再吸一口长气,又狠狠地顶入柳轻如体内。
硕大的龟头推开收缩、紧夹的膣内肉壁,顶住柳轻如阴道最深处娇柔「花蕊」
再一阵揉动......如此不断往复中,
柳轻如娇啼狂喘声声,浪呻艳咛不绝。被楚铮这样一下多点猛攻,柳轻如但
觉一颗芳心如飘浮在云端,而且轻飘飘地还在向上攀升......不知将飘向何处。
娇啼婉转中的柳轻如真的是魂销色授,欲仙欲死,在那一波又一波汹涌澎湃
的 肉欲狂涛中,玉女芳心又羞又怕,羞的是她竟然在他的身下领略了从未领略过
的极乐高潮,尝到了男女交欢淫合的刻骨铭心的真谛妙味;怕的是到达了这样一
个从未涉及的 肉欲之巅後,但身心都还在那一波比一波汹涌的 欲海狂涛中向上攀
升、飞跃......她不知道终点在哪里,身心又会飞上怎样一个骇人的高处?她感到
心跳几乎都停止了,她真怕在那不知名的爱欲巅峰中自己会窒息而亡。
柳轻如又怕他会突然一泄如注,将她悬在那高不可测的云端,往下跌落时,
那种极度空虚和极度销魂高潮的强烈 对比让她也不敢想像。
但楚铮并没有停下来,他粗大的肉棒仍然又狠又深地在柳轻如紧窄的阴道中
抽出顶入。
这时,楚铮俯身吻住柳轻如娇啼狂喘的鲜红香唇,但见玉人本能地银牙轻咬,
不让他得逞之後,最终还是羞羞答答、含娇怯怯地轻分玉齿,丁香暗吐,他舌头
火热地卷住那娇羞万分、欲拒还迎的玉人香舌,但觉檀口芳香,玉舌嫩滑、琼浆
甘甜。
楚铮含住柳轻如那柔软、小巧、玉嫩香甜的可爱舌尖,一阵狂吻浪吮,柳轻
如樱桃小嘴被封,瑶鼻连连娇哼,似抗议、似欢畅。
这时,他那粗大的肉棒已在柳轻如娇小的阴道内抽插了七、八百下,肉棒在
阴道肉壁的强烈摩擦下一阵阵趐麻,再加上佳人在交媾合体的连连高潮中,本就
天生娇小紧窄的阴道内的嫩肉紧紧夹住粗壮的肉棒一阵收缩痉挛。
楚铮狂野地驰骋在娇妻完美无瑕的雪白胴体上,急骤的 欲望驱使他的感官世
界飞升到了云端,使他快要失去对自己的控制。不过此时他已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紧紧地搂住了柳轻如柔滑的细腰,猛烈地抽动着坚硬的肉棒击打在娇嫩的花芯
上。
突然,那狂暴的肉棒猛然增大几分,撑开了柳轻如紧闭着的宫口,然后在十
数次近乎抽搐的插入后,大量岩浆一般沸腾炽热的精液从肉棒前喷洒而出,顷刻
灌入了柳轻如藏於深闺的花房中!
阳精甫射,对柳轻如的处女身梅开二度后,楚铮感到极度舒服,楚铮轻轻地
将柳轻如的双腿从肩上放下,涨红粗硬的金刚杵也渐渐恢复常态,缓缓地从心爱
的柳轻如体内退出,同时也带出了不少粘稠腥热的精液。
月光透过窗格照映在两人的身上,皎洁的月光将柳轻如 白玉似的胴体照得通
体光明,只见平滑的小腹以下,雪白的肌肤上点染着片片的落红,混杂在凌乱斑
斑的光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