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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春秋》成人版】(第一卷 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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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第3次注册

2022/07/26

简介:龙噬天下,风起云涌。更多小说 ltxsba.me「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中原大地已平和百年,然北赵楚氏崛起,西秦

幼主扶正,南齐东吴连横,北胡蛮人骚动......乱世英豪,谁与争锋?

前言:

《楚氏春秋》是一本早期结合 武侠的架空历史仙草级作品。文字典雅,情节

合度,张弛有法,场面极其宏大,权谋深刻阴险复杂,然而突然有一天断更了...

因为作者是个公务员,他升官了...升、官、了......原文全书六卷十五章,153

万字。

作者的创作构思与写作功底,都保证了这一本居于传统历史 武侠小说与网络

架空 穿越的神作在水准之上,吸引读者的同时隐晦而不出戏地表达一些自己的思

想观点,从而在一定程度上脍炙人口,即使断更仍能使部分人念念不忘地呼吁续

写,甚至留下了巨额赏金实在是令人仰慕不已。

背景是架空历史, 穿越的阿斗一统三国后,却因削弱世家的想法而被诸葛亮

等担心利益受损的手下联手 背叛,继而天下分崩离析,世家门阀林立。主角飞机

失事 穿越到三国一统之后再度分裂的赵国门阀楚氏,身为幼子却手腕了得,在与

皇室、其他门阀、敌国的斗争中计谋频出,心狠手辣,有枭雄之姿。此书大气磅

礴,奈何难有后续。

作者是体制内的人,所以对小说内朝堂的明争暗斗的描写非常到位;小说里

无论主角配角,性格鲜明,个个出彩,甚至连龙套都可以在短短篇幅里针对本身

定位刻画的入木三分;感情线很丰富,无论是父母,师徒,战友,还是红颜知己,

各有丰富的情感纠葛,很有感染力。

原文作者虽有些想法,但里面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有或不敢描写出来,尤其是

那些真正的关于皇宫,门阀,江湖,世家的男女性欲和情欲的描述,小生不才,

秃笔一支将原著中点到即止的,隐晦的,可能发生的戏肉拾缺补遗加料端出,博

同好一笑。

***********************************

第一章北赵楚氏

几场绵绵的细雨之后,初春的阳光照耀在平原郡的大地上。

平原郡是北赵南部最大一郡,对南齐隔江相望。赵国三大军营之一南线大营

就在郡境内,照理来说十余万大军驻扎于此,南线大营统领论官阶更是略高于平

原郡太守,那些如狼似虎的军士们根本不会将地方官员放在眼里。

可自从现任太守楚名棠就任以来,两者之间一直相安无事,时间久了,连百

姓们也渐渐了解其中内情。原来楚太守乃是当朝国舅,他的岳父又是兵部尚书王

老侯爷,而南线大营杜统领本是王老侯爷一手提拔的爱将,副统领王明远更是太

守大人的妻弟。有了这几层关系,郡内地方官员的腰板自然硬气许多。

畅春园四周均是平原郡达官贵人的府邸。官员们平时是不到畅春园来的,这

里毕竟是皇家的产业,但他们的子女们却没那么多顾虑,时常偷偷溜进来玩耍。

此时正是初春季节,十几个孩童正在畅春园内草坪上嬉笑玩耍,好不热闹。

「看,楚家两位 公子来了。」一个少年突然叫道。

只见不远处两个少年从畅春园偏门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还抱着个小孩。这两

少年哥哥叫楚轩,今年十五岁,弟弟名叫楚原,今年十二岁,是平原郡太守楚名

棠的儿子。

那小孩则是楚名棠的五子楚铮,年方七岁,长得粉雕玉琢,聪明乖巧,楚老

夫人常赞他是汇集了楚家数代的灵气。一岁能言,四岁便能诗,府中之人无不喜

欢,都将他当宝贝疙瘩。楚名棠对这幼子更是疼爱无比,全然不似当年对楚轩和

楚原那般古板严厉,着实让哥俩又羡又妒。

楚轩与楚原 年纪相差不大,趣味相投,整天厮混在一起。今天 一时兴起,将

楚铮偷偷带出来与这群朋友玩。两人平时虽对父亲偏爱幼弟有些不满,但对楚铮

倒也宝贝的很,此次将他带出来,颇有将这可爱弟弟在玩伴面前炫耀一番的意思。

不出所料,众孩童一见楚铮,无不喜欢,这个捏捏楚铮的小脸,那个拉拉他

的 小手。

闹了一会儿,楚轩楚原注意到一旁还站着的两人,便分开众孩童,向两人施

礼道:「参见小王爷、琪 郡主。」

这两人正是当朝昌平王的一对子女赵应、赵琪。昌平王是皇上唯一的嫡亲兄

弟,按北赵惯例,皇帝的兄弟不可呆在京城,以免结交权臣意图不轨。因此昌平

王与兄长关系虽好,但仍不得不来到平原郡。

赵应哼了一声,看了看跟在楚家兄弟身后的众人,说道:「两位好威风啊。」

楚轩比较老成,并不出声。楚原可是嚣张惯了的人物,两眼一翻:「小王爷

过奖了,那是托家父的福。」

赵应脸色一变。原来北赵从建国初起,为了避免前朝蕃王林立、皇权旁落的

情形出现,特制定律法,外封的皇室宗亲不得插手地方政务。因此昌平王虽贵为

亲王,手中却无半分实权。

而楚名棠本是朝中吏部侍郎外放,任平原郡太守多年,杀伐决断、心狠手辣,

在郡内一手遮天,俨然是一方诸侯。楚家乃是朝中三大世家之首,楚名棠又是圣

上最宠爱的琳贵妃的亲哥哥,其夫人楚王氏则是当朝靖北侯王烈王侯爷的长女,

楚王两家门生遍布天下,郡内百官无不惟楚名棠马首是瞻。水涨船高,连带着楚

轩与楚原在众官宦子弟之间也是一呼百应,风光无限。

赵应心高气傲,哪受得了这般气,怨毒地盯了楚原一眼,对赵琪说道:「我

们走。」

赵琪心感歉然,冲楚轩笑了笑,跟着赵应走了。

楚轩摇了摇头,这小王爷的心胸也太狭隘了。楚原却毫不在意,反正他平日

看赵应也不顺眼。

只听楚原口沫横飞,向身边孩童大吹特吹自己从府中听来的一些京城轶事,

把这帮平原郡的土包子唬得一楞一楞的,平原大营刘参将家的小刘胖子更是两眼

发直,嘴巴张得老大。楚原得意之余不免有点疑惑,难道自己口才真是如此好?

不想小刘胖子抬手指着楚原身后,结结巴巴地说道:「你看,你看......」

楚原与楚轩转头看去,只见楚铮晃晃悠悠的在园中的高高的假山上爬着,这

一惊可非同小可,楚原大叫一声:「小五,小心!」

也不知是手一滑还是被楚原那声大吼给吓的,楚铮一个倒栽葱摔了下去。

楚轩和楚原吓得魂都没了,呆呆地站着动也不动。还小刘胖子他们反应快,

一群人七手八脚把楚铮从假山下抱出来,只见楚铮双目紧闭,额上的一个伤口狰

狞恐怖, 鲜血直流。

楚轩突然清醒过来,从小刘胖子手中夺过楚铮,猛踢了楚原一脚:「还不快

回去。」楚原 如梦初醒,也不与众孩童打招呼,抱着小楚铮飞似的向楚府跑去。

留下小刘胖子一群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提议,轰的一声全散了。

楚府门房张得利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抬头望了望天,咂了咂嘴,只觉得

心满意足。

一阵踢门声把张得利从美梦中惊醒,开门一看。

「少爷!?」

楚轩急忙说道:「张得利,快去请郎中,快!」

「请郎中?」张得利低头一看楚轩怀中所抱之人,猛地嚎叫起来:「五哥儿?

五哥儿怎么了?」

楚原一把揪住张得利,往门外一推,一脚蹿过去,吼道:「快去,请城里最

好的郎中来。」说完,跟着楚轩往内府去了。

张得利被蹿得差点摔个跟头,踉踉跄跄向慈恩堂药铺跑去,浑然不知自己屁

股上印着一个硕大的脚印正来回的扭动着,心中只是不停地想:完了,五哥儿若

有什么事,楚府非翻天不可。

楚府已经翻天了。

只见一三十如许的貌美妇人闯入庭中,秀发挽梳,瑶鼻凤眼,肤白得欺霜赛

雪,一身鹅黄色曲裾深衣,只是丰腴修长的大腿绷紧,胸前两团丰腴压出一道白

嫩沟壑,葱绿抹胸紧紧裹着的双峰呼之欲出,一双眼睛如同秋水一般,水汪汪的,

带着几丝调皮狡黠之色,透着一股雍容贵气,正是楚府当家主母楚妇人- 王秀荷。

王秀荷十八岁嫁给楚名棠,十余年间,梅花间竹,生下三男二女,将楚府内

外打理得井井有条,深受众人敬爱。

王秀荷一见到楚铮那满是血的小脸,只唤了一声:「我的儿啊......」便身子

一软,差点晕了过去。

旁边楚名棠的母亲楚老夫人也是一口气提不上来,连声咳嗽。几个丫环忙不

迭抚胸捶背,老夫人半晌才喘着气说道:「快,快叫你们老爷回来。」

府内老管家高士英躬身道:「老奴已让李诚去了。」

老夫人点点头,又咳了数声道:「郎中喔,郎中请了没有?」

楚轩和楚原从祖母和母亲进来后,两人便缩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见到

母亲晕了也不敢过去看,楚原更是拼命往后躲,恨不得人都挤进墙壁里去。

楚老夫人浑浊的双眼盯着他俩,直让两兄弟全身发毛。

「小五儿怎么摔伤的,你们两个,」楚老夫人缓缓地说道,突然脸露 厉色,

一顿龙头拐杖,喝道:「说!」

兄弟俩被吓得一激凌,不敢隐瞒,原原本本地招了。

***********************************

平原城太守府衙内,楚名棠一手执笔,心中斟酌着眼前这奏折的用辞。

他任平原太守已经五年了,如果此次再不能调到朝中任职,那么在这平原郡

太守这一职终老已是万幸之事。退是无路可退的,自己为官多年,得罪的人着实

不少,单任太守这几年,也铲除了郡内数家豪门,没有了权势,那些人岂会轻易

放过自己?

可这奏折的分寸一定要把握好,可怎么才能让皇上明白自己既安心平原太守

这一职但又希望能回朝中效力,稍轻稍过都可能误事。

「老爷。」

楚名棠抬头看了看,是自己的家人李诚,随口道:「什么事?」

「小人也不甚明了,只听说是五哥儿出事了,从高处摔了下来。」

「啪」楚名棠随手将笔扔在写了一半奏折上,脸色铁青走出去,什么个人仕

途 家族恩怨他此刻已全然不放在心上,楚名棠此时只希望自己的小儿子能够平安

无事就好。

太守大人着文官服在平原城内策马飞奔,着实引起了轰动。一时间城内谣言

四起,有人说是太守大人奉密旨上京,又有的说流寇作乱了,最离谱的说北方蛮

族快打到平原城下了。

太守府内。

老夫人拄着龙头拐杖,紧张地看着面前这个须发花白的老郎中:「蔡先生,

我孙儿怎么样了?」

蔡先生叫蔡珏,是慈恩药铺的主事,也是平原城乃至平原郡内最负盛名的郎

中。

蔡珏捻着胡须,正要回答,只听门口一阵骚动。

「老爷回来了。」

「大人回来了。」

蔡珏忙站了起来,冲楚名棠施了个礼。

楚名棠平稳了下情绪,道:「蔡先生,我孩儿伤势如何?」

蔡珏肃手答道:「外伤老朽已经处理妥当。所幸小少爷身上所穿衣物也较厚

实,身上也没什么损伤,只是......」

楚名棠回头问道:「只是什么?」

蔡珏沉咛半晌,才说道:「大人,小少爷此番从高处摔下是伤于头部,大人

也该知道,人的头部受了震荡后具体有何病症,还是要等小少爷醒后才能再做诊

断。」

一旁的楚老夫人说道:「名棠,能否修书一封到京里,奏请皇上派两个御医

过来。」

蔡珏向楚老夫人施了一礼道:「老夫人,北上京城请御医,数月尚不能到,

何况,」蔡珏脸上露出一丝傲气,「那些御医也未必比老朽高明。」

楚名棠不语,知道他所说是实。蔡珏原本也是大内御医,只因涉及一桩宫庭

要案,内宫有些人不容蔡珏活于世上。幸亏深受皇上宠爱的琳贵妃念其医术高明,

不忍其受害,于是托自己的兄长楚令棠将他带到了平原郡。

「那我孩儿何时能醒?」楚名棠问道。

「老朽会每隔三个时辰给小少爷做一次针灸。」蔡珏答非所问。

楚名棠叹了口气。他已经明白了,即便是蔡珏这位神医也不能确定。

「那就有劳蔡先生了。可否请蔡先生这些时日先住在府上,以便为小儿医治?」

楚名棠说道。

「老朽遵命。」

待蔡珏出了屋,楚名棠看着王秀荷,强抑着怒气道:「夫人,小五怎么受伤

的?」

王秀荷也不敢隐瞒,将楚轩与楚原如何带楚铮出去如何受伤了。楚名棠越听

越怒,他原本就觉得奇怪,楚铮在府内时刻有人照顾,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原

来是楚轩与楚原搞的鬼。

楚名棠一愣,森然说道:「李诚,家法伺候。」

楚名棠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家将,楚老夫人与王秀荷等府中

女眷也随后来到。楚轩和楚原连忙伏下身去道:「父亲。」楚原更是语音微颤,

显得悔恨无比。

楚名棠不理他们:「楚大,楚二,木杖伺候,每人先打二十杖。」

随着楚名棠一声令下,前厅响彻着兄弟两人的惨叫声。

执刑的楚大和楚二其实也相当为难,假打吧,老爷在气头肯定不答应,真打

吧,以后在府中日子就难过了,夫人和底下正在哀嚎的两位少爷绝不会放过自己。

两人不约而同的采取了相同的方法,前三下真打,后面的举重若轻,尽量不碰到

两位少爷的小屁屁。

但楚名棠是何等人物,何况楚大楚二作假的功夫比太守衙门的差役差得太远,

没多久就看出其中的猫腻,怒喝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

楚大楚二一惊,手中的木杖不由重重地砸了下去,底下兄弟二人惨叫声立刻

又高了八分。

老夫人站起来走上前去,举起拐杖往楚轩和楚原身上一人打了一杖,骂道:

「两个不成器的小东西。」

随后向楚名棠说道:「好了,名棠。孩子还小,打太重受不了。」

楚名棠此时气也消了不少,看到两个儿子臀部皮开肉绽,也觉得有点不忍,

便不再作声。

老夫人向王秀荷说道:「你带这两个孩子上药去吧,我去看看小五。」

王秀荷应了一声,赶紧吩咐丫环找人抬两位少爷。

楚轩和楚原 挣扎着说道:「谢谢父亲教诲。」随后便趴着不动了。今天苦头

算是吃足了,前面的不说,最后老夫人来劝阻时那两拐杖,也是打得实实在在的。

楚老夫人坐在床头,看着楚铮的小脸,默默的念叨着:「小五啊,奶奶已经

帮你教训了那两个哥哥,你可要快点醒来啊。」

「啊!」夜深了的楚府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一间偏房里,两张床榻上各趴着一个光屁股的少年。

楚原脸色惨白,冲着一旁的小姑娘苦苦哀求道:「二姐,二祖宗,你上药时

能不能象春盈姐一般轻一点。」

这个肤白貌美的小姑娘正是楚府二小姐- 楚欣,今年 十三岁,平时最是温柔,

也最疼楚铮。

刚才給老三楚原屁股上药,发现老三屁股高高供起,仔细一看,这小子的小

鸡鸡居然在变大了,豆蔻少女最是敏感,再看楚轩趴在那里也不自然,气得楚欣

給老三屁股来一下狠的。

楚欣怒道:「你还有脸叫疼,你看你们把五弟害成什么样了。」

楚原声音一下子小了下来,嘀咕道:「罚也罚了,还要我们怎样。」

「五弟直到还没醒喔,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楚原我饶不了你。」

一旁的楚轩沉声问道:「二妹,五弟怎么样了,蔡先生怎么说。」

楚欣说道:「蔡先生什么都没说,但我听蔡先生的小僮说,五弟是头部受伤

导致昏迷,如果十天之内醒不了,那就可能永远醒不来了。」

屋里顿时沉寂下来。

两天之后,楚铮终于醒来了。

楚府上下如同心头卸下块大石,楚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王秀荷更是亲自下

厨, 做了一大桌楚铮爱吃的东西,楚名棠也不再阴沉着脸,总算露出了几分笑意。

但事情却不如人们想象的那么如意。

这次楚铮醒来后谁也不理,总是 一个人发呆,喂他他就吃,不喂也不闹,试

了各种办法,就是没反应,吓得王秀荷又把蔡珏请到府内。

楚名棠从书房匆匆赶来时,蔡珏正仔细地为楚铮把脉,还是没发现有异常。

蔡珏喝了口茶,闭目沉思。

良久,楚名棠实在忍不住了:「蔡先生,您看......」

蔡珏睁开眼,慎重说道:「楚大人,老朽无能,对五少爷的病确是没有什么

把握。」

王秀荷在一旁急道:「蔡先生,您当年被尊称为『大内医神』......」

蔡珏摆了摆手:「夫人,医学一道,博大精深,学无止境,老朽从医四十载,

也只能说是略有心得,从不敢妄称一个『神』字。小少爷若是伤在别处,老朽不

是夸口,都有几分把握,但伤在头部......」蔡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据医

书所载其症状千奇百怪,有的稍作休息便可安然无事,可有的部分躯体就此瘫痪,

还有的受伤后全然丧失 记忆成了疯子呆子,还有的受伤后醒来性情大变,变若两

人......」

王秀荷身子一震,忍不住流下泪来。

蔡珏凝思想了想,站起身来向楚名棠抱拳说道:「大人,现在只有一法,用

小少爷熟悉的,喜欢的东西刺激他,或有奇效,只要有反应,就是好事。病急是

急不来的,容老朽回去慢慢再想办法。」

「熟悉的,喜欢的东西刺激他?」夫妻俩对视一眼。

一声令下,楚府又翻天了,楚铮以前喜欢的各色吃食,各种玩具,哥哥姐姐

的各种宝贝收藏全堆在楚铮面前,楚铮没反应。

门房张得利趴在地上学狗叫,李诚妆小丑玩戏法,连高总管都来打了一趟猴

拳,楚铮还是没反应。

折腾一天,楚铮也困了,回到房中,王秀荷轻轻关上门,看着床上酣睡的楚

铮,嘴角不由浮起慈爱。转身坐到妆台前,对镜取下珠花钗环,解散发髻,秀发

如瀑布般直垂腰下,玉手拿起梳篦,轻梳理起来。

轻绾懒髻的王秀荷走到屏风前,褪去衣衫罗裙纨绔,只余贴身的肚兜亵裤,

回身坐到床沿边,俯看熟睡中的楚铮,帮他盖好被子,放下罗账,蜡烛也不吹灭,

轻轻地在一旁躺下。

王秀荷毕竟心有所系,没多久便醒了,睁开眼发现楚铮已经将被子蹬了大半,

仿佛梦到了可怕的事物,情绪有些激动,两只 小手用力握紧,胸口急促呼吸着,

面色痛苦地说着听不懂的胡话。

王秀荷心中一痛,将柔软的身子贴近他,轻声道:「别怕......」王秀荷爱怜

地将楚铮拥在怀里,丰满的胸乳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也怪,楚铮一趴在王秀荷身上就没说胡话了,还把头往乳沟里拱了拱,双只

小手无意识地伸进王秀荷高耸的胸部,抓扯着她的胸衣。其实平时楚铮总是粘着

王秀荷要她抱,晚上都要摸着她的奶才肯睡。

跳跃的烛火旁,美妇与少男相拥交叠而眠,亲密无间。

「这也算熟悉的,喜欢的东西?」王秀荷暗自思量。

突然,王秀荷面露古怪之色,她感到有一硬物顶戳在她的腿间私处,正疑惑

间,又被顶了几下,这几下顶得又准又着力,王秀荷淬不及防的「哎呀」一声,

花瓣口已被顶裂开插了数下,好在有亵裤布料阻隔才不至于深入内港!

王秀荷连忙坐起,楚铮睡觉只穿了个福字肚兜,腿间粉粉的小鸡鸡已变得约

手指长短,蜡烛粗细,硬戳戳地翘起,一个圆头粉通通的。

「这就是刺激后的反应?」王秀荷讶然。

怀里的楚铮没有醒,只是小屁股还在往空中顶动,又开始面色狰狞地说着听

不懂的胡话。

吓得王秀荷立马抱起楚铮躺下,楚铮一埋首她的怀中,就对着她丰满的胸脯

又蹭又啃,小蜡烛又开始戳她的花心。

「这反应也?」王秀荷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把亵裤脱去好方便儿子插入。

怀里的楚铮又耸顶了几下,王秀荷还在犹豫,突然楚铮闭着眼抬起头,两只

小手把她的腰抱紧,下体重重一挺,小蜡烛竟然从亵裤旁滑过戳进花瓣口,又准

又狠,小屄里已有插入的感觉,「铮儿!不要... 痛!」王秀荷不由一声轻叫。

楚铮没有醒来,只是紧趴在王秀荷身上,小蜡烛继续在王秀荷腿间又顶又耸,

上面啃咬着她的乳房,小蜡烛又狠狠地顶在了花瓣口,这次是隔着亵裤顶入的,

虽然不很粗,但是很硬,顶得王秀荷穴口生疼。

「小冤家,冤孽啊......」王秀荷叹口气,把将烛火吹灭,屋内顿时一遍漆黑,

再曲腿将湿漉漉的亵裤褪下蹬掉,张开两条大白长腿,再把楚铮抱入怀中......

天已大亮。

王秀荷撩开罗帐,两条白嫩修长的裸腿移至床沿,玲珑的玉足趿进绣鞋里,

起身下了床。如云的乌发有些凌乱,她双手拢至脑后摇了摇,蓝色的肚兜歪挂在

雪白的胸脯,漏出一个白嫩丰挺的大奶子,上面全是牙印,她把奶子塞回肚兜,

然后理正肚兜系紧细带,拿起一件柔软的白色里衣穿上,里衣的下摆遮住了前面

腹下黑黝黝的阴毛。她又拿起一条白色的亵裤,把修长的腴腿套进去,亵裤柔软

贴身,长腴腿和大翘臀的曲线一览无余。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楚铮,王秀荷不由微微一笑,袅袅婷婷走至外间来,

玉手推开窗户、打开房门。

不一会儿,几个婢女送来热水、巾帕。王秀荷洗漱完毕,婢女们已摆好香喷

喷的早饭。早饭很丰盛——珍珠 白玉粥,两碟开胃小菜,一碟烤得金黄的酥饼,

一盘水晶蟹肉饺,一盘玲珑莲蓉包。

王秀荷在妆台前盘好发髻,插上玉簪珠花,又是那个熟美秀丽,精明干练的

楚府当家主母王秀荷了。

「不要吵醒铮儿!」王秀荷再到床边看了一眼酣睡的楚铮后转身离去。

王秀荷走后,楚铮紧闭的双眼睁开了。

第二章魔门秀士

吴安然站在平原城的大街上,捏了捏自己瘪瘪的钱袋,不由苦笑了一声,里

面连吃饭的钱都不够,难道自己这个魔门血影宗的宗主要沦落到做贼的地步?

吴安然乃是魔门血影宗的当代宗主,女扮男装行走江湖十几年,因外貌俊秀,

心狠手辣,在江湖上人称「魔秀士」。

这一个多月来,吴安然基本上都在逃亡中渡过,千辛万苦才来到大赵的平原

郡。她倒不担心那些南齐的白道侠士会追杀到这里来,那些恨不得把名字刻在自

己脑门上来表示自己是在追杀大魔头吴安然的大侠们,没几个会愿意化妆通过这

层层边关哨卡。何况这里不是南齐,北赵的官府是不会任由他们胡来的。

现在最主要的是解决自己肚子的的问题。

「嗯,回味豆花店,这名取的不错。」吴安然看着不远处的一块招牌,自言

自语道,不由暗嘲道自己也只能吃得起豆花了。

豆花味道还真不错。吴安然边吃着豆花边想,这平原城应该可以呆一段时间,

这附近又没什么名门大派,在大赵也没几人认得自己,正好可以养一下伤,林老

头的那一记铁砂掌可够狠的。

这几天张得利日子很不好过。小少爷自从醒后象变了个人似的,看起来总是

痴痴的,也不说话。小少爷的病不好,老爷的心情当然更不好,府中的下人们个

个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老爷可就惨了,没见府里两位少爷都让老爷

打得个把月才都未必下得了床吗。

不过张得利心怀歉疚,便走到小红旁边,小声说道:「小红,府里的情形你

也是知道一些的,我也没办法。不过你放心,等这事一过我肯定会娶你入门。」

小红给了张得利一个白眼,说道:「除了你我就嫁不出去了?」偷偷瞟了老

板娘一眼,小红低声说道:「别理我妈,她老急着想把我早点嫁出去。你要在太

守府内要好好做事,争取早日能当个管事,我嫁过来也风光。」

张得利连连点头称是。

小红又问道:「小少爷的病怎么样了?」

张得利皱眉说道:「还是不行,小少爷醒后没说过一句话,听说除了夫人,

谁也不能近他身。老太太已经派人往京里送信,准备从宫里请两位御医过来,也

不知管不管用。」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吴安然内力深厚,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心中

不由一动。

江湖中人整天没事打打杀杀,大都略通点医术,血影宗作为魔门的一个重要

分支,源远流长,疗伤之道自成一派,吴安然做为女扮男装行走江湖更是经常自

我疗伤,而且邪术会的不少,如「回春手」,无论多重的伤都能延长三日寿命,

但过了三天后就连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可到那时她吴安然早就拿了诊金拍拍屁

股走路了,总胜过作贼吧。

吴安然起身长笑,向张得利说道:「这位兄弟,府上可是有人身体不适?在

下倒可以一试。」

张得利看了看眼前这位有几分落泊的中年文士,有些怀疑:「你?」

吴安然淡淡一笑,从怀中取出仅有的两枚铜钱,用食指抵住竖在桌上,微一

运气,铜钱便无声无息地没入桌面。

小红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张得利脚肚也有些发软,他当了几年楚府门房,

见识和胆气也都长了不少,颤声说道:「这只是武功,并不说明你能治病。」

吴安然有些惊讶,这小家丁还有点见识。

「善杀人者必善医,」吴安然满脸傲气,「在下行走江湖多年,还没遇到在

下医不好的伤。」

张得利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可以带你去,但老爷不一定愿意见你。」

吴安然大言不惭:「你只管带我去,见不见我那要看你家老爷是否识人之能

了。」

张得利想了半天,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思带着吴安然到了楚府。他先向管事李

诚禀报了此事,李诚也不敢作主,只好请来府内老总管高士英对吴安然仔细盘问

了一番,这才来到内管请示楚名棠。

楚名棠最近消瘦了不少,幼子的事已经够他烦的了,城里的大小官员还偏来

凑热闹,一听说太守大人的小 公子受伤了,纷纷带着厚礼前来表示愿为太守大人

分忧,一时间楚府门前门庭若市,楚名棠一怒之下下令谁也不见,连昌平王也吃

了个闭门羹。

「嗯,那吴先生是个江湖人吗?」听了李诚的禀报,楚名棠沉咛了会儿道,

「高总管怎么说?」

李诚俯首说道:「高老总管说此人确是江湖上一流高手,虽一时看不出他出

自何门,但以他这等武功,应不至于做出欺诈钱财这类屑小之事。」

楚名棠点头道:「也罢,本官就去见上一见,但愿此人能治好铮儿之伤。」

却不知吴安然心中此时正后悔莫及,这平原郡太守是什么人哪,怎么府中的

高手如此众多,难道赵国的武林同道都已改行做看家护院了?仅这坐在对面的这

位老管家气神内敛含而不露,一身功力就比自己差不了多少,门口站着的几个家

将亦是渊停岳峙,显然也是江湖上不多见的好手,若是自己治不好那小少爷的病,

恐怕比面对南齐白道高手的围攻也差不了多少。

「吴先生请坐。」楚名棠向吴安然示意道,「请用茶。」

楚名棠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听口音,吴先生是南朝齐国人氏?」眼前这人

来历不明,他不得不小心。

吴安然答道:「正是,不过在下行走江湖,早已习惯了四海为家。」

楚名棠喝了口茶,道:「那南朝的『医林圣手』白如民白老先生先生可熟悉?」

「白先生高居庙堂之上,在下又岂敢高攀。」吴安然含糊答道。

楚名棠却会错了意,原来白如民虽然医术高明,但生性贪婪,又好色如命。

他还以为吴安然为人清高,不屑与之交往,便又问道:「先生行医就诊,怎么也

没一个药箱?」

吴安然不动声色,反问道:「行医救人原本不是吴某本分,吴某只是听贵府

下人谈及令 公子病情,一时起了好奇之心而已,况且先前那些郎中想必都带着药

箱和药僮,可曾治好令 公子的病?」

楚名棠一时语塞。

吴安然咳了一声,这太守大人可不比那姓张的呆呼呼的家人,再问下去非露

馅不可,于是说道:「听府上下人说,贵府五少爷是从高处摔下,导致醒后性情

大变?」

楚名棠也是关心则乱,答道:「正是,小儿自从醒后,变得行为孤僻,沉默

寡言......」

吴安然打断道:「那好,可否先让在下见一下五少爷,也好确诊病情?」

楚名棠见他如此热情,心中疑虑不由也消减了几分,犹豫了片刻道:「来人,

去告诉夫人,带铮儿到偏厅来。」

王秀荷带着楚铮来到偏厅,柔声劝说他躺到床上,吴安然装模作样地把着脉。

整整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吴安然才站起身来,对楚名棠拱手道:「大人,如果

信任在下的话,可否先请带众人出去。」

楚名棠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吴安然脸一板,道:「这是在下行医的规矩。」

楚名棠知道不少高人都有些怪僻,看来眼前这吴先生也是属这一类的,迟疑

了一下,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吴安然冲高老总管抱拳道:「高总管,在下师门规矩有些古怪,尚请见谅。」

高老总管笑道:「老夫也曾是江湖中人,当然明白吴先生的难处。不过请吴

先生放心为我家 公子疗伤,附近有府内众多家将把守,决不让外人靠近这偏厅半

步,。」

吴安然知道这高总管言外之意也是在警告自己,若这床上的小孩有何闪失,

自己也别想走出这楚府了,淡然一笑道:「那就多谢高总管了。」

看着吴安然的背影,王秀荷心中有点怀疑,向丈夫说道:「夫君,此人衣衫

褴褛,会不会是个骗子?」

楚名棠心中却也有几分不安,但口头上仍安慰夫人道:「夫人请宽心,我看

此人气度不凡,言谈举止得当,应该有些本事的。」

吴安然来到床前,只见楚铮一双乌溜溜大眼睛正看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

突然并指如电,连点楚铮哑穴、昏穴、麻穴,嘿嘿笑道:「小子,算你命不好,

遇上我了。」左掌贴于楚铮天灵,右手三指抵住楚铮左手掌心,正是血影宗的绝

技「大搜魂手」。

「大搜魂手」是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魔门刑讯逼供手段,是将内息逼入对

方奇经八脉内,但若使用得当,诊断病情确比郎中把脉要有效得多,只不过其痛

楚也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吴安然的真气在楚铮体内转了三周天,没感觉到异常之处,昏睡着的楚铮也

神色如常,没有半分痛苦之色。

「奇怪。」吴安然苦思不解,对这孩童有了些兴趣,便长吸一口气,将真气

提至七成。她心性狠毒,浑然没有将楚铮的小命放在心上,反正治不好也是无法

平安出楚府,这小孩死了也最多大打一场逃离平原郡罢了。

渐渐地吴安然脸上惊异之色愈来愈浓,自己七成功力的「大搜魂手」就是江

湖一流高手也未必受得了,这小孩早该痛醒了。可她只觉得自己的真气在对方体

内飞速流转,没遇到任何阻塞。

「不可能,不可能的。」吴安然喃喃说道,「难道是......」一咬牙,将功力

升到十成......

良久,吴安然缓缓收回双手,看着这孩童呆了半晌,长叹道:「原来世上真

有天生任督二脉相通之人。」

任何一个习武者,想成为宗师级或更上一层的 天道级高手,苦修内力打通任

督二脉是必经之路。然而打通任督又谈何 容易,这世上宗师级的高手不过数十人,

天道高手在武林中更是传说中的存在。吴安然自己也才晋级宗师级没多久,便已

经把南齐白道闹得天翻地覆。

而天生任督二脉相通,在武林中只是故老相传,至少数百年内没出现过。吴

安然看着昏睡的楚铮,不觉有点羡慕,这小子只要在自己点拨下,至少可以比常

人少努力三 十年,轻易便可达到宗师境界,要知道,这一步绝大多数武林人苦练

一生也未必能做到。

这小孩她是要定了。

况且吴安然隐约觉得这孩子的神智也未必有问题,可能只是惊吓过度,何况

就算他是疯傻之人,血影宗多一个这样的宗师级打手也是很不错的。

如今看来还是先在这楚府住一阵子好了,吴安然盘算着,当前最紧要的事是

先把自己的伤养好,等自己痊愈后如果这小孩病情仍不好转,那就想办法干脆把

他掳走,找个荒山野地再慢慢调教他。

打定了主意,吴安然顺手解了楚铮的穴道,推门走了出去。

屋外的楚名棠已经有点颇不耐烦,见吴安然眉宇间略带喜色,赶紧问道:吴

先生,小儿的病可有眉目?「

吴安然神色一正,胡扯道:「大人放心,在下已有了医治之道,不用多久,

保证令 公子完好如初。」反正骗了,就骗到底吧。

楚府众人一听,都喜形于色。

楚名棠却将信将疑,问道:「先生准备如何医治小儿?」

吴安然心一沉,知道刚刚那话说得有些过了,眼前这楚太守可是个精明人决

不可小视。她并不回答,反而问道:「屋内桌上那药碗中的药可是给令 公子服的?」

楚名棠答道:「正是。」

吴安然边打腹稿边说道:「从令 公子的脉象来看,沉稳平和,显然已有名医

前来诊过。在下尝了一点碗内的药渣,觉得那药方奇正互补,辅补两全, 十分的

高明。」

一旁王秀荷接口道:「不错,那方子是蔡珏蔡先生所开,蔡先生曾是我朝宫

中的御医,久负盛名。」

吴安然吓了一跳,没想到开那药方的人来头那么大,幸亏刚刚没骂前几个郎

中是庸医,不然非惹人怀疑不可。

她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原来如此,蔡先生果然高明,但蔡先生只注重了

内在的调理,要知道令 公子这病需内外结合,才能收到奇效。

楚名棠不禁问道:「敢问吴先生,要如何内外结合?」

「恕在下不便奉告,」吴安然故作神秘,「不过刚刚在下已为令 公子 推拿了

一番,不久便会效果。加上在下祖上秘传了一些休身养性的功夫,应该能使令公

子逐渐清醒。」

楚名棠心中虽仍有些不解,但也不便多问,拱手道:「如此就好。唔,时辰

也不早了,前厅已准备好了酒菜,先请先生去用饭吧。」

吴安然大喜,正想口中客气两句,不料自己的肚子却不给他面子,「咕噜」

响了一声。

楚府众人无不掩嘴而笑,只有楚名棠面色如常,道:「请。」

吴安然俊脸一红,拱手道:「多谢了。」

王秀荷看着吴安然的背影,忽然冷声说道:「高总管。」

「老奴在!」高士英垂手道。

「此人武功如何?」

「应不在老奴之下。」

「似这等人物在南齐应是屈指可数,速以飞鸽传书命人调查他的来历。」王

秀荷森然道,「另,你与你门下几弟子要对此人严加监视,如果小五有什么三长

两短,我定叫他生不如死。」

「遵命!」

楚名棠是北赵著名的才子,学识渊博,而吴安然在江湖上人称「魔秀士」,

也是魔门少有 奈奈淙才的人物。楚名棠在学识略胜一筹,但吴安然闯荡江湖多

年,走遍天下,一些独到见解也让楚名棠赞叹不已。这顿饭宾主相言甚欢。

吴安然满脸通红冲着楚名棠说道:「大人放心,令 公子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楚名棠也是酒意上涌,卷着舌头说道:「一切全拜托先生了。」他全然不知

如果不是楚铮天生异禀,恐怕楚府此时已经在办丧事了。

吴安然吃饱喝足,看着面前的楚铮,越看越是欢喜。

吴安然蹲下来,拍了拍楚铮的小肩膀,笑着说道:「五 公子,要不要跟伯伯

学功夫?」

楚铮看着他,涩然说道:「功夫?」

吴安然一愣,不是说这孩子醒后从不说话吗。不过她也不太在意,这样反而

容易沟通了。

「什么功夫。」楚铮又问道。

「功夫就是,」吴安然觉得对着小孩子有些难以说清楚,「就是练好了,可

以杀......欺负人的。」她心中暗自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对人这么温柔过,居然还

自称「伯伯」。

见楚铮仍是一副茫然的模样,吴安然干脆站起来,体内真气运转,说道:

「看好了。」

吴安然伸手向桌上的茶壶一虚抓,一股茶水从壶嘴激射而出,茶水碧绿清透,

在空中煞是好看。茶水快到胸前时,吴安然两掌虚抱,茶水顿时在两掌中间凝成

球形,滴溜溜的乱转。稍过片刻,吴安然突然左掌虚托,右手两指一并,电光石

火间点向水球,水球应指而散,形成道水流,如一条绿龙,随着她的手指在空中

舞动,时而翱翔在九霄之上,时而盘旋于深海之中。

吴安然看了看楚铮,只见他半张着嘴,愣愣地站在那儿,显然是看呆了。

吴安然心中得意,忽然眉头一皱,脸上突然抹过一缕潮红,两指朝楚铮一挥,

那条绿龙向他直射而去,几乎要碰到楚铮鼻尖时,「啵」地一声轻响,顿时散成

一片水雾。

吴安然微笑负手站立着,潇洒无比。其实她是有苦说不出,为了吸引这未来

的徒弟上勾他真拼了老命了。那道水流射向楚铮是她实在控制不住了,最后一下

用「幻天掌」掌力将水流震散,更是让他旧伤复发。

不过所幸没出什么丑。吴安然矜持道:「这种功夫,你要不要学?」

楚铮兴奋地说道:「愿意。」

吴安然点了点头道:「那好,明天开始我教你筑基的一些心法。」说完,便

转身离开了。

出了门没走几步,吴安然一口血忍不住就喷了出来。

***********************************

自从吴安然来后,楚铮病情似稳定了许多。午后他躺在草坪上晒着太阳,王

秀荷为他煎药去了,几个丫环知道他除了夫人 之外,不让任何人接近,只好都离

他远远的看着他。

「喵。」

楚铮转头一看,一只雪白的小猫在不远处望着他。『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楚铮冲它招了招手。

那猫似乎也认得他是小主人,走到楚铮旁边躺下了。

楚铮抚摸着它,说道「我记得你是她养的,在那小孩的 记忆里,你叫雪玉吧。」

「很奇怪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又怎么来到这里。我在

那世界是一个政府的副市长,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那天去美国考察。」

「飞机起飞了,一切都很正常,我便睡着了。突然一阵强烈震动把我惊醒了,

我向舱外望去,明显地可以看到飞机在不停地下降。一个女乘务员就在我对面坐

着,看得出她也 十分恐惧,她觉察到我在看她,连忙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还冲

我笑了笑,只可惜那笑比哭还难看。我马上明白了,我可能 在劫难逃了。开始给

妻子发短信。不一会儿,飞机堕在海面,我也被震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在这躯体里了。我浑浑噩噩的,如 同行尸走肉一般,

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看我,跟我笑,说着我从未听过的一种语言,但我偏偏还听

得懂!」

「前天晚上,我突然梦见了我妻子,我喊她,她不说话,可离我越来越远,

我很愤怒,我追上她,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干她,狠狠地干她......」

楚铮怔怔地望着天空,低头轻轻说道:「我一个寒颤后醒来,发现却是趴在

......」

「你的小主人似乎并没有完全消失,雪玉,那晚我射在你女主人体内的时候,

他完全苏醒了,我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喜悦、解脱,还有对 他母亲的眷恋之情,他

的力量突然变强大起来,控制着这个躯体,静静的躺在 他母亲的怀中直至睡去。」

楚铮突然觉得心灵深处突然颤动了一下,不由笑了:「你果然能感觉得到,

我能帮你什么吗?」

过了很久,楚铮说道:「好,我答应你,以前我已经不复存在,以后这世上

只有小楚铮。放心吧,我替你过完精彩的一生。」楚铮俯身抱起雪玉,点了下它

的鼻子:「今天我跟你说了许多,你可要保守好秘密喔。」

「小五,应该吃药了。」王秀荷已煎好药,端着走了过来蹲在他面前。

望着眼前这个熟媚妇人低胸领口里那两颗团雪白高耸挤成的深沟,楚铮忍不

住皱了皱眉,那日醒后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女人,故而闭嘴装傻,但生活还要

继续,老话不是说「当不能反抗强奸时,那就享受吧!」| 心结既然解开,楚铮

眼中突然露出顽皮之色,苦着脸说道:「娘,小五儿肚子饿,不吃药。」

王秀荷下意识的说道:「乖,先吃药......」

「啪」

王秀荷手中的药碗掉在地上。

楚铮心中大叫一声:耶,可以不用吃药了。

王秀荷俯下身子,双唇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娘没听错吧,小五儿,你刚刚

说话了?」

楚铮看着王秀荷,一字一字地说道:「娘,小五儿饿了。」

王秀荷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将楚铮紧紧地搂在怀里:「小五,你终于又说话

了,你知道娘这些天多为你担心啊。」

头脸又被紧紧的埋进胸脯,楚铮又感受着王秀荷那浑圆饱满的硕大乳房压塌

后的惊人弹力,小腹紧密的贴着王秀荷贲起的阴阜,幽浓的熟女体香刺激得楚铮

的小蜡烛又立了起来。

王秀荷俏脸一红,轻推楚铮的双肩,看了眼他顶起的小帐篷,欲言又止。

楚铮伪装成什么也不懂的样子,摇着王秀荷的手,天真地问道:「娘,不知

为何我一闻到娘你的香味,这个小鸡鸡就会变硬了?是不是我的小鸡鸡病了啊?」

楚铮心里突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怎么做出这样的动作,还会撒娇,而

且做得如此自然?难道自己不但融合了小楚铮的 记忆,连他的性情也一并继承下

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躯体原本就是一个小孩,如果以原来心态太过成熟,而且

过于与众 不同,很 容易引起别人的疑心,不如就当是再过一遍童年好了。反正原

来的自己只剩一个灵魂,躯体恐怕早已灰飞烟灭,肯定已经回不去了,就把那些

当成一场梦吧。

「儿子,你的鸡鸡没有病!」王秀荷连忙蹲下来,爱怜地揉了揉儿子胯下的

帐篷,笑道:「这不是好好的吗?有了这个大东西以后,有了媳妇,一定听你的

话!」

「有了这个大东西以后怎么让媳妇听话?」天真的楚铮问到底。

「嗯,嗯,这个,你大了就明白了。」王秀荷吱吱呜呜的解释不清。

这就是楚铮的目的,一句话就掩盖了自己的囧态,甩锅出去。只要自己不尴

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王秀荷突然心中一动:「小五,我们去看你父亲好不好?」

楚名棠此时正在书房处理着府衙送过来的公文,连着这么多天没去府衙,公

文已经积了高高一堆了;吴安然则坐在一旁翻看着楚名棠搜集来的孤本古典文集,

看到精彩处,不时击节赞叹。

楚名棠心里还想着昨日宫里的琳贵妃差人送来一封家书,暗示近期朝庭将有

较大的人事变动,要自己多上奏折,让皇上注意到自己。不要过分指望在京城的

楚家能帮多大的忙。

楚名棠哑然失笑,别人都认为自己是楚家子弟,可自己什么时候指望过楚家,

楚家又什么时候帮过自己。

楚名棠则出生于楚家一个远房旁支,而且与京城楚家的大 公子当年还颇有一

些恩怨。

楚名棠能任平原郡太守,真正出力为之的是他妹妹琳贵妃和夫人王氏的娘家,

也就是朝中另一世家大族王家。可在朝中大臣们看来,楚名棠身后有着楚王两家

的背景,在后宫又有琳贵妃为之撑腰,而他本人又精明强干,手段老辣,因此竭

力阻止楚名棠入朝。

楚名棠深知前面 仕途艰难,楚家未必愿意帮自己,王家历来人丁单薄,其势

力并不在朝堂之上,自己当这太守王家已是竭尽所能了,妹妹琳贵妃毕竟身处后

宫,不能干政是朝廷律法上写得清清楚楚的。

王秀荷领着楚铮走了进来,见过了楚名棠。王秀荷眼中露出狡黠之色,与楚

铮相视一笑。楚铮大声说道:「小五儿见过父亲。」

楚名棠一口茶「卟」地喷出来,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

楚名棠走了过来,猛的抱起楚铮,在书房内转着圈,放声大笑,直叫:「好,

好。」

楚名棠将楚铮放下来,向正在一旁发呆的吴安然拱手说道:「多谢吴先生,

多谢吴先生!先生医术果然高明,真是......手到病除。」

吴安然木然还礼道:「好说,好说。」

其实在场最惊讶的反而是吴安然,她清楚自己根本就没做过什么。她低头看

了看自己的双手,心中疑惑:难道「大搜魂手」还真能治得了病?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担心楚铮以后会不会是一个宗师级傻瓜,而且现在

看来楚名棠对自己 十分感激,也很信任,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将楚铮收入自己门

下。

吴安然拿主了主意,便故作忧虑对楚名棠说道:「大人,小 公子恢复了神智,

显然昨日在下治疗收到了效果,可在下还是担心小 公子的病情会不会反复啊。」

王秀荷夫妇一惊,觉得他说得有理,王秀荷急道:「那该如何?」

「记得昨日曾说过,在下有一些祖传修身养性的功夫,对 公子的病情应该很

有效,不过,」吴安然面露难色,「家有祖训,功夫不得外于传外人,除非......」

楚名棠连忙说道:「先生请讲。」

吴安然说道:「除非小 公子如果拜在下为师,在下当然可以精心传授。」

楚名棠放下心来,说道:「吴先生才识过人,小儿能拜吴先生为师,那是小

儿的福气,等过几天找个良辰吉日,再举行拜师大礼。」

吴安然心中暗喜,道:「令郎根骨奇佳,聪明才智亦是上乘,吴某能得此佳

徒,也是一大幸事。」

王秀荷带着楚铮回到内院,哄着他先睡了,随后命人将高总管叫来,问道:

「高总管,去南齐的人可曾打探出那吴先生的来历?」这高总管是王秀荷娘家靖

北侯府中人,当年楚名棠离京到平原郡任职,靖北侯王烈深知官场凶险,担心女

儿女婿的安全,便派高总管和几位高手随之南下。

「回大小姐的话,」高总管躬身道:「还未曾确认。不过以此人武功再加上

齐国传回的讯息,如果不出老奴所料,这吴先生应该就是魔门血影宗的当代宗主

魔秀士,疑似女身。」

「女人?」王秀荷愣了下,脸上露出丝古怪的笑意,喃喃自语道,「真没看

出来......」

高总管斟酌了一番又道:「大小姐,魔门乃 邪魔歪道,为天下武林之公敌,

老奴觉得老爷叫小少爷拜那人为师颇为不妥......」

王秀荷想了会儿说道:「血影宗的,没事,呵何,这你不必管了,按老爷的

吩咐去办吧。毕竟铮儿的病是他治好的,以后还多有麻烦他之处,不过也要小心

些,以防此人另有居心。」

「请大小姐放心,有老奴和几位弟子在,这魔秀士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高总管迟疑了下,「那......吴先生的来历要不要禀报姑爷?」

「暂且别告诉老爷,」王秀荷说道,「过些日子我会与他说的。」

楚老夫人也知道了楚铮已康复,特派人来请吴安然向他表示谢意。

王秀荷也来到楚老夫人处,仔细打量吴安然,这吴先生没戴人皮 面具,脸色

微黄应是涂的染色,剑眉黑直,但和那对杏眼不很配呀,吴先生身材颇高,肩宽

手长,想来一身功夫都在手上,但这胸前也未免太厚了,看来定是裹了几层布带

掩盖某物。吴先生腿长臀紧,虽然喝酒举止都是男人做派,但行退之间却有几分

女性柔媚,细看便可看出。王秀荷暗自好笑,也不点破。

吴安然此时心情大好,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以前除了血影宗和魔门的弟子,

江湖中人见了她不是挥拳就打就是转身就跑,哪象刚刚从书房走来,一路楚府中

人对她倍加尊敬,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偶尔做做好事也不错。」

「这儿是老身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吴神医笑纳。」楚老夫人说完首示

意身旁丫环将礼品端了过去。吴安然假意推辞了几下,笑呵呵的收下了。她以前

身为一堂之主,花钱向来大方,前些日子穷怕了,深知没钱的日子实在不好过。

楚老夫人又问了一些诊病的细节,吴安然推出一套早准备好说辞,将自己如

何判断楚铮病情,如何结合祖传心得,推陈出新,针对楚铮特的病情创出全新推

拿手法,刺激脑部穴位等一一道来。

众人听了,皆表叹服,无不庆幸楚铮有幸遇到这样一个神医。

楚铮坐在楚老夫人怀中,却是越听越怀疑,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如何「神智恢

复」的,看着吴安然大包大揽,全说成了她的功劳,不由越看吴安然越象一个骗

子。

吴安然不知自己的未来弟子已经对她起了疑心,仍在那恬不知耻谦虚的微微

笑着,因楚峥只有七岁,吴安然只有住在内院教导。

楚名棠觉得一男子住在内院有些不妥,王秀荷只好将吴安然的女儿身告之,

楚名棠也仔细观察一翻后笑而不语离开。

吴安然很快名声大噪,楚府几乎每人都知道来了个吴神医将小少爷的病治好

了,名人效应 十分明显,不时有人偷偷跑来看看吴神医是何许人也。吴安然相貌

清秀,颇几分儒雅之气,从外表看怎么也看不出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级人物。

不久又传出连太守大人都称赞吴神医的学问,要让小少爷拜他为师,吴安然

在众人心目中又不免又高了几分,府中几个年长一些的丫环甚至对她频送秋波。

平原郡的众官员也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纷纷再次来到楚府表示祝贺。

吴安然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她这才明白了世上为何有那么 多人想当官,以

前血影宗上下数百人,为了维持生计不惜当杀手、去劫镖,日子还过得紧巴巴的,

而眼前楚府一次收的礼,就已抵血影宗几年之用,吴安然平生第一次怀疑自己在

江湖拼死打杀是否真的有意义。

还没考虑清楚自己前半段 人生的意义所在,吴安然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大麻

烦。不少官员晓得了她是医治楚家小少爷的吴神医,晋见完楚大人后也纷纷来拜

见吴安然,有的甚至表示仰慕吴神医的医术,想请她为家人治病。

吴安然这一惊非同小可,难道对每个病人再来一记「大搜魂手」不成,急中

生智,连忙向楚名棠说道,自己是南 齐人氏,何况还要收楚铮为徒,不可过多露

面,以免有人借此对楚名棠不利。楚名棠想想也有理,自己身为平原郡守,的确

不便与南朝人来往过密,便将吴安然安置到一个清静的别院,闲杂人不得随意打

扰。

张得利将吴安然带到府上可以说立了大功,王秀荷知道后,对张得利 十分赏

识,张大门房如愿以偿,不负小红所望,成为了张大管事。

第三章上京风云

北赵首府上京。

皇宫御书内,赵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了看左首堆积如山尚未批阅的奏折,

疲倦的叹了口气。

琳贵妃给赵王盛了碗稀粥,赵王吃了几口,突然问道:「贵妃,你觉得朕是

不是一个好皇帝?」

琳贵妃一惊,手一颤,勺中的汤羹差点泼出来,忙道:「皇上英明神武......」

赵王笑了笑道:「贵妃你不用惊慌,朕只是一时感慨而已,你也不用学着那

些朝臣对朕歌功讼德。历来皇帝这个位置是最 容易做也是最难做的,说 容易,当

个昏君自然是极为 容易,但想当个好皇帝却是最难的。朕有自知之明,朕能觉察

出朝中弊病何在,但想要解决却有心无力,不能算得是个有作为的好皇帝。」

赵王叹道:「朕这皇位是本朝来得最轻松的,先帝生平只有两子,而昌平王

又从不与朕争。所以朕自小立誓做一个一统天下贤明君王,等坐到了这位置上,

才知道谈何 容易,仅朝庭内外各种琐事就已让朕焦头烂额。三更入睡,五更上朝,

朕何曾有过空闲日子。朕有时真羡慕昌平王,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真是神仙般

的日子。」

琳贵妃觉得此事犯忌,不敢接口,屋内顿时沉寂下来。

赵王忽然问道:「名棠在平原郡还好吧?」

琳贵妃一惊:「皇上......」

「朕知道你与名棠常有书信来往,」赵王叹了口气,「这两年他与朕渐渐疏

远了,莫非是在怪朕至今不把他调入朝中来?」

琳贵妃忙离坐跪下:「皇上明鉴,家兄绝不敢有此意。」

赵王将她扶了起来:「朕也相信名棠不会是这种人。或许终究因君臣有别,

加上他又在千里 之外任职,日子久了总有些生分了。还有北疆的郭怀,每次传来

的奏折都些官话套话,再也没有了当年在京城中我等三人秉烛夜谈指点江山的感

觉了。对了,你们三人还是同乡吧?」

琳贵妃应道:「是,我们是同一村落的。」

赵王呵呵一笑, 回忆道:「那时朕刚登基,那一年科举 奈奈渥丛就是楚名

棠和郭怀,朕看了一下,两人居然还是同乡,不由对他们大感好奇,于是就与曹

总管偷偷溜出了宫,在一个小酒馆中找到了他们,便上去与他们攀谈。名棠与郭

怀也都是豪爽之人,谈文论道,果然是两个难得一遇的奇才,只是那酒馆的劣酒

实在让朕难以下咽,只好让曹总管快马从宫中取来一坛贡酒。」

琳贵妃也笑了,这事楚名棠曾与她说过。

赵王继续说道:「那郭怀尝了尝了贡酒,便抱在怀中再不肯放,名棠大急,

与郭怀扭打起来,朕只好答应送他们一人一坛,两人这才作罢。说起来这二人酒

量比朕差远了,没多久名棠就已酒意上涌,开始指点朝政,说了几句,竟然开始

骂起朕来,说朕是个昏君,荒淫无耻,直把朕骂得莫名其妙,如坐针毡。问了下

郭怀,才知道他有个妹妹叫楚琳,未满十六便给选秀官员强行选送进了宫里,朕

记下了你的名字,回到皇宫就命人将你找来。」

琳贵妃楚琳怎会不记得此事,当年她在所选秀女中并不出色,原本以为一生

就此在宫里终老,没想到皇帝居然突然要见她,问了几句后便将她封为嫔妃,直

到哥哥进宫来见她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赵王突然止住言语,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中一股愧疚之情由然而生。论才

能,她并不逊于她哥哥,多年来在政事上帮他颇多,论性情,楚琳也极为贤惠,

由于她比较受宠幸,宫中众妃包括皇后无不妒忌异常,常常联合起来对付她,但

她始终没在自己面前说过任何怨言。她没有任何子女,多年前一次小产后,便再

也未曾受孕。赵王一直怀疑那次小产是宫内某人所为,不然那蔡太医也不会为她

诊断后就不知所终,可此事始终查无实据。赵王时常在想,如果琳妃能生个皇子,

朝中文有楚名棠,武有郭怀,大赵何愁不能走向中兴。

想想那皇后所生的太子,赵王摇了摇头,似乎定下了决心,突然起身说道:

「爱妃,你跟朕来。

楚琳不明所以,跟着赵王进了御书房的内室。赵王在墙上一个凸出之处按了

三下,一阵轧轧声后,一扇门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楚琳随着赵王往下走了数十级台阶才到了地底的密室,这间密室之大远远出

乎她的预料,高有七八丈,长达数十丈,四周灯火通明,只见一个白衣人背对着

二人执笔在墙上描绘着什么。

听到有人走进来,那白衣人转过身子。楚琳打量着他,此人 年纪约四十余岁,

相貌平凡,神情略显呆滞,可一双眼睛却英气逼人,几乎让人不可直视。

赵王似乎对此人在此并不意外,只是说了句:「你也在。」回首简单地向楚

琳说道:「爱妃,这位是叶先生。」

那白衣人看了赵王一眼欲言又止,向琳贵妃拱拱手道:「参见琳贵妃。」

楚琳还了一礼,心中诧异,不知这叶先生是何许人物,在皇上面前居然也不

施礼。

这边赵王指了指墙壁道:「贵妃你来看。」

楚琳向墙上看去,突然惊呼了一声。

天哪,那是什么啊。只见整个墙上刻着一副庞大的地图,足有数十丈方圆,

山川河流无不历历在目。楚琳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家乡熊耳山,不仅附近的官道标

绘的清清楚楚,连山间小径也用灰色线条勾勒出来,楚琳从小生长在那里,这些

小径有的就连当地人都未必知道,可这张图上竟无一遗漏!

赵王在一旁解释着:「琳妃你看,这绿色表示着山川,这条是黄河,这里是

......」

楚琳直看得如痴如醉,忽回头问道:「皇上,这图是?」

赵王笑道:「贵妃应该知道我等所住的皇宫原是后汉王朝所建。这间密室是

我朝太祖驱逐北方蛮族恢复上京后偶然发现的,图中所绘精确无比,这是我朝最

大的一个秘密,」他指了指一旁的叶先生,「叶先生师门世代守护此图,并游历

天下,不时根据各处实地变化修改此图。」

叶先生叹道:「这些年来,我走的地方愈多,愈感到这图的精确,真不知道

前朝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制成了这图。」

楚琳向叶先生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楚琳在此替大赵国多谢叶先生了。」

叶先生也回礼道:「久闻琳贵妃贤德之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王指着地图说道:「贵妃你看,当今天下,四分而治,北赵南齐,东吴西

秦,以我大赵国形势最为严峻,四面受敌。南边与南齐和东吴隔江相望,西境与

西秦国剑拔弩张,北疆和胡蛮已交战多年,牵制着我朝一半精锐之师。但其中仍

以秦国威胁最大,秦人素来民风剽悍,朝中猛将如云,再看我朝兵力布防,南有

楚名棠,水军操练得法,将南齐东吴压制得多年未曾动弹,北有郭怀,与胡蛮屡

战屡胜,若不是西秦牵制,早已出塞追击,惟有西线统领方令明是相国方令信的

族弟,才智平庸,若不是西秦宫庭多次剧变,无暇东征,我朝早已岌岌可危。」

赵王对楚琳说道:「朕早已知道你想将楚名棠调入京来,但南线还是少不了

他,你替朕传话给他,朕封他为平原太守兼南线大营统领,给他三年时间,给朕

培养出几个能独挡一面的水军将领,朕便让他回京为相。另外朕明日准备调郭怀

为兵部尚书。」

赵王怜惜的说道:「琳妃,朕知道你在后宫吃了不少苦,日后万一朕有个三

长两短,后宫那位必然不会放过你,有楚名棠和郭怀在朝中,朕便放心多了。」

楚琳流泪拜道:「多谢皇上。」

***********************************

第二天早朝,赵王看着殿下众臣,说道:「众卿家,吏部张尚书前日病逝,

兵部王老侯爷年事已高准备辞去尚书一职,这两部不可一日无人哪。」

相国方令信早已想让族弟方令明任兵部尚书一职,听赵王提起,快步上前道:

「臣举荐......」

赵王摆了摆手道:「相国不用着急,朕已定下人选,相信相国所荐之人会与

朕所定是一样的。」

「传旨,封平原群太守楚名棠任吏部尚书,北疆大营统领郭怀为兵部尚书,

两人火速赴京上任。」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一片喧哗。

北赵太祖平定北方后,对先朝的官制进行了大幅度改革,将之前的太傅和三

公改为「三相」,即相国、太尉、 司徒,取消尚书台,将之按职能一分为六,即

兵、吏、民、刑、礼、工六部,各部主官为尚书,下设四侍郎、二十四令吏,其

余官职变动不大。地方官职取消州,改设郡、府、县,中、小郡则只设郡、县。

军队主要设北疆、西线、南线三大营,几乎聚集了赵国八成兵力,最高长官为统

领,下辖两副统领、前后左右四将军、十数名偏将、校尉、都尉,各郡驻军亦设

大营,最高职为参将,按各地所处分属于三大营管辖。

而在朝中,「三相」除相国为百官之首外,太尉、 司徒虽名为分管六部,却

无多少实权,而真正处理事务的是各部尚书,权力极大。历年来各部尚书宁在尚

书位上退隐,也不愿为太尉、 司徒。楚名棠和郭怀都未到四十岁,在朝中资历不

深,听皇上下此旨意,殿下顿时一片喧哗,有四五位大臣同时出列反对。

方令信看了眼站在对面的刑部尚书楚名亭,默默地退了下去。皇上居然没有

与他和吏部商议就徒然下此旨意,看来他是心意已决。再说无论资历还是才能,

楚名棠和郭怀几无可挑剔,完全胜任这两职,如果想反对只能从歪理着手,可堂

堂相国岂可自堕身份,只能寄期望于其他大臣了。

刑部尚书楚名亭冷眼看着,不久前琳贵妃曾托人跟他说过,想请皇上将她哥

哥楚名棠调任到朝中来,希望楚氏 家族能从中斡旋,他轻笑了声说了句一朝两尚

书难免惹人非议,便婉拒了。

楚名亭对这一对楚氏兄妹总觉得说不出的讨厌。当年他倾慕靖北侯王烈的长

女,不料王大小姐居然喜欢并嫁给了楚名棠这个乡野匹夫,着实让他怒不可遏;

而楚琳一个村女竟深得赵王的宠爱,而且对皇上影响如此之大,当庭下旨要调楚

名棠入京,更让楚名亭愤愤不平。

赵王见这么 多人反对,拍案怒道:「楚名棠任平原太守已快两任,深得郡内

百姓爱戴,何来资历不高、能力不足一说?郭怀在北疆大破胡蛮十万大军,斩杀

胡蛮单于,裂土封王都够了,难道还当不得一个尚书?」

楚名亭忽出列拱手道:「皇上,北疆大营郭统领功高盖世,战绩彪炳,王老

侯爷引退,理应由他接掌兵部尚书一职。可平原郡楚太守臣以为暂不宜回京,这

几年南齐鄂亲王执掌军政大权,励精图治,扩军造船,对我大赵颇有不轨之意,

而南线大营杜统领亦已老迈,楚太守留任平原郡正可协助其积极备战,以防不测。」

几名楚系的大臣随即出声附合。工部侍郎方令白冷笑一声,出列道:「启奏

皇上,楚大人忧心南齐固然值得称道,可我大赵真正心腹大患乃西秦。方统领驻

守西线已有十余年,力拒秦军于国门 之外,劳苦功高理应给予重用。而郭统领去

年与胡蛮一战,将匈奴一族几尽数歼灭,自此北疆至少可保 十年安宁,如此大功

不可不赏,可北疆大营也是元气大伤,郭统领岂可轻易离任?况且从西线抽调至

北疆的五万精兵已死伤殆尽,臣以为不如将郭统领派遣至西线大营,集北疆西线

统领于一身,尽快为其补足新兵,加紧操练,以备迎战西秦虎狼之师才是。」

楚名亭讥道:「方大人真是好心思啊,放着功勋卓著之人不用,却任命一碌

碌无为之辈,倘若真是如此,岂不叫天下人齿冷?」

「你......」

两派官员争相攻讦,吵成一团。赵王大怒,一拍桌案:「住口。」

「身为朝廷重臣,竟如市井之徒不知轻重,成何体统!」赵王沉声道,「来

人,拟旨:任命郭怀为兵部尚书,北疆大营统领一职由原副统领孟德起接任。」

「另,」赵王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南线大营杜卫统领前日上奏,自陈年

老体弱欲辞去统领一职,朕已准奏。众卿既是均认为平原郡太守楚名棠不宜为吏

部尚书一职,那就由他兼任南线大营统领,即日上任。」

不等阶下众臣有何反应,赵王站起身来:「朕意已决,不得上奏。退朝!」

就这么转身走了。

大臣们从未看到皇上象今天这般强硬,不由面面相觑。

方令白走到兄长方令信身边,轻声道:「大哥,你说这事......」

方令信微微摇头:「回府再慢慢商议吧。」

楚名亭站在那里呆了半天,没想到争来争去竟是这种结果,忍不住偷偷向方

令信看去。

方令信似有所觉,转首看了他一眼,一脸的嘲讽之色。

回到宫内,赵王笑着对琳贵妃说道:「爱妃有三年未曾探过亲了吧,朕准你

去平原郡省亲。」

***********************************

楚名亭坐在马车内,想着今天早朝上的事,恨恨不已。

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居然将楚名棠封为南线大营统领。这样一来,楚名

棠不仅掌握着平原郡,还控制着赵国南线大营十万骁骑军、八万水军,管辖长江

沿岸三郡千余里的防务。南线大营统领的级别要比郡太守要高一级,虽说一个主

政,一个主军,两者并不隶属,但一旦有战事,楚名棠便可轻易控制南部三郡,

就算平时无战事,另外两郡的太守可都是镇北侯王烈的门生,对王家忠心耿耿,

楚名棠以王家大女婿的身份,那两郡的太守肯定对他俯首听命。

「王家,王家。」

楚名亭闭着眼睛默默念叨着,这是他心头最大的痛,当年他倾慕王家大小姐,

在楚王两家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两家的长辈甚至已默许,但一切都在那乡野匹夫

中了状元后改变了,王家小姐喜欢上了楚名棠,镇北侯王烈那老匹夫不知出于何

故居然也同意了。

如果是自己娶了王大小姐,楚名亭一拳狠狠地砸在车壁上,相国那位子怎会

轮到方令信头上。

车夫被车内巨响吓一跳,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楚名亭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定了定神,说道:「没事,回府吧。」

楚府位于上京城西,是城西最大的一个府第,朱红门上斑驳的痕迹似乎表示

着楚府的百年历程,只有太祖亲笔题写的「逍遥侯府」的横匾依旧灿灿如新。

楚名亭走进府里,一旁的仆人走上前来禀报,老太爷回来了,在书房等他。

楚名亭一惊,父亲前些日子回乡祭祖,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当下不敢怠慢,

连忙向书房走去。

楚天放,楚家当代的宗主,正坐在书房中看着书。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虽

然退隐多年,可依然精神抖擞看不出什么老态。

楚名亭走了进来,向楚天放施了一礼:「父亲,您何时回京的,怎么不事先

通知孩儿一声?」

楚天放并没有理他,依然独自看书。

楚名亭感到有些不自在,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父亲副模样,这表示着对自

己很是不满。

楚天放突然说道:「今天早朝很热闹啊。」

楚名亭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父亲虽然已经退了下来,但朝中耳目还是不少,

消息相当灵通,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的,父亲。皇上想调郭怀、楚名棠回

朝中,但群臣激愤,纷纷上奏反对,最后只将郭怀调回朝中任兵部尚书,楚名棠

任平原郡太守兼南线大营统领。」

楚天放淡淡地「哦」了一声,又问道:「听说前些日子宫里的琳贵妃身边的

李副总管找过你?」

楚名亭一愣,应道:「是。」心中却一沉,暗想,这事老爷子怎么也知道了。

「所为何事啊?」

「琳贵妃想让孩儿从中出力,将楚名棠调回朝中。」

「那你是如何应对的?」

「孩儿想以楚名棠以太守一职回调朝中,只有新空缺的两个尚书位适合于他,

想必琳贵妃也是此意,不过孩儿已是刑部尚书,朝中还无先例同族之人皆任尚书,

便以此理回绝了她。」

「糊涂!」

楚天放将书一扔。虽然先前已猜到知道楚名亭肯定没有答应,否则他在朝中

有何动向绝对瞒不过他,但没料到楚名亭竟回绝地如此直接。

楚天放气得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指着楚名亭骂道:「为父知道你一向

骄横,行事飞扬跋扈,但他们两兄妹现在是何等人物,岂容你如此怠慢。你不想

从中出力,但虚委以蛇,口上答应下来又如何,难道非要得罪他们不可?」

楚名亭满面通红,楚天放自从退隐之后,甚少管事,没想到今天居然为此事

如此震怒,心中 十分不满,答道:「得罪又怎么了,难道我们楚家还怕了他们不

成。」

楚天放气极而笑,道:「不成器的东西,你以为你身为刑部尚书不得了了,

只不过是为父退隐,皇上为了安慰楚家,才由你主持刑部。但你看你这些年都做

了什么,碰到什么大案都要奏请皇上处理,自身又不正,有何人对你敬畏。在朝

中还不安份,所谓官场不树无谓之敌,这么多年官你白当了?何况名棠兄妹不是

旁人,他们也姓楚,也是楚 家族人。」

楚名亭心中怒极,站起来道:「对,他们也姓楚,不是外人,但我是你儿子,

你不帮我,反而去偏帮外人。」

楚天放一愣道:「我何时帮过外人。」

楚名亭心一横,将多年怨气全部发了出来:「当年王秀荷要嫁给楚名棠,我

外放青州任知府,鞭长莫及,但你为何不帮我。楚王两家虽说不和,但当年只要

你出面,王烈那老匹夫也不敢轻易驳你面子。而你不但不帮我,还作为楚名棠在

京家长主持大婚,写了一副什么『天作之合』赠于他二人,你难道不知道楚名棠

这乡野匹夫横刀夺了你儿子的所爱吗,你这不是帮外人,那是什么?」

楚天放沉咛半晌,冷静了下来,说道:「为父一直只以为你是因楚名棠出身

贫贱而看不起他,原来你还对这事记恨至今。可当年你与王家小姐既没有媒妁之

言,人又不在上京,你要我如何做起。」

楚名亭道:「你只需出面将此事拖一拖,待我从青州赶回与王家小姐见上一

面,定能使她改变主意。」

楚天放真给他气乐了,道:「与王家小姐见上一面就能叫她改主意?你真是

自视太高,当年王烈那老小子开始还真有点看不上楚名棠,要不是她女儿以死相

逼,他怎会答应此婚事。」

楚名亭恨恨的说:「那楚名棠肯定使了什么卑鄙手段,才使秀荷不得以而为

之。」

楚天放摇了摇头,楚名亭偏执到如此地步,根本无法劝说。

他负手而立,突然淡淡的地道:「你当年的心思为父怎会不知道,但你怎知

为父没去找过王烈?」

楚名亭惊道:「找过,但我怎么不知。」

楚天放讥笑道:「你何曾问过?」

楚名亭急道:「那王烈是如何说?」

楚天放悠悠地说道:「其实真正迫使让王烈同意这门婚事的并不只是王家小

姐,还另有其人。」

「谁?」

楚天放往上指了指:「当今皇上。」

楚名亭一时惊呆了,皇上?当时楚名棠只不过是个状元而已,怎么可能让皇

上为他力压镇北侯?

楚天放道:「当年楚名棠、郭怀分别高中文武状元,皇上就多次微服出宫,

与他们私交甚密,后来楚名棠不知如何与王家小姐相识,王家小姐唯恐王烈不许,

所以特请皇上为他俩作的主。」

楚名亭喃喃地说道:「这些事我怎么从不知道。」

楚天放哼了一声道:「你不知道?不看看你整天在忙些什么,也不想想,郭

怀和楚名棠短短十几年,一个即将是兵部尚书,一个是把持南线军政大权,整个

一镇南王,楚名棠还可以说是王家的女婿,郭怀喔,没有丝毫背景,如今也已是

朝庭重臣,如果没有皇上的扶持,他怎么可能到这一步。当今皇上虽不是英明之

主,但也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早就对朝庭一干大臣相当不满,只不过三大世家

把持朝政多年,根基深厚,门生遍布天下,不然皇上也不会到今日才把郭怀调至

朝中。」

「这么说来,楚名棠乃是皇上的嫡系了?」楚名亭若有所悟,咬牙道,「既

是如此,父亲,此人绝不可留,定要想法子将他除去。」

楚天放摇了摇头,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楚名亭被盯得心里直发慌,嚅嚅

道:「父亲,您怎么了......」

楚天放摆了摆手,断然道:「亭儿,以前是为父容着你,可日后我们上京楚

府不可再与名棠兄妹为难,若有必要,楚氏宗族的大小事情也报禀他二人知晓。」

「什么?」

楚名亭顿时跳了起来,「那他们岂不是成了宗族的执事了,凭什么?」

楚天放一拍桌子:「凭什么,就凭这对兄妹现如今的地位。」

楚名亭怒火攻心:「不管凭什么,要我跟楚名棠这匹夫低头,这绝不可能。」

说完,摔门而出。

楚天放看着远去的儿子,眼神逐渐变得漠然,为了楚府的将来,不得已的话,

这个儿子就要放弃了。

忽听「吱呀」一声门响,从内室里走出一红光满面的老者。如果楚名亭仍在

此地定会惊骇之极,此老不是别人,正是父亲的死敌、楚名棠的岳父、当朝兵部

尚书靖北侯王烈。

「怎么样?该死心吧。」王烈大摇大摆往楚天放的椅上一坐,「早就与你说

过,老夫命薄膝下无子,可你那两个儿子没一个成器的,还不如老夫喔。嘿嘿,

狂妄自大,而且眼神也不大好使,当年秀荷一见到这小子躲都来不及,可这小子

居然认为这是女儿家害羞之状,总在老夫耳边聒噪,若不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夫

早把他大卸八块了。你这么多年费尽 苦心栽培他,也不见何长进,这等孽子没有

也罢。」

楚天放一肚子火正没地方撒,闻言反讥道:「算了吧,你家那几个 丫头除了

秀荷外,别的也不过耳耳。再说了,女儿终究是别家的人,嫁了出去便与你王家

再无关系。」

王烈最大的忌讳就是老来无子,这几年连朝中大臣无论哪家儿子成婚他都从

不到场,免得触景伤情。不过今日他不想与楚天放争执,争也争不出个结果,毕

竟自己命中无子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了。

「不与你吵,这些年来你我在外人面前还吵得不够么。皇上即位多年,羽翼

渐丰,看来他是想收回朝中大权了。你我老了,虽说余威犹在,但毕竟你已退隐

多年,老夫的兵部尚书也要交给郭怀了。郭怀这小子对皇上忠心不二,他接这尚

书位子不是件好事,可他的军功之盛本朝无人可及,与西秦薛方仲并称当世两大

名将,此事基本已成定局了。如果朝中只靠你这宝贝儿子,恐怕不用几年楚王两

家就要任人宰割了。」

「你方才不是听到了么?」楚天放平静了下来,「老夫已决定名棠为楚氏一

族六大执事之一,琳儿身处后宫外出不便,因此虽不挂职其名,但拥有同等之权。」

王烈不屑道:「名棠如今兼南线大营统领和平原郡太守于一身,何等的风光。

这小小的楚家执事他还未必放在眼里。」

「区区执事一职确实委屈名棠了。」楚天放忽狡黠一笑,「若是老夫甘愿让

楚家宗主之位喔?」

王烈腾地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外人都道楚王两家乃是世敌,可其中真相只有两家历代宗主才清楚。」楚

天放淡淡说道,「何况老夫在你面前可曾有过虚言?」

王烈仍有些怀疑:「你真能放得下么?」

楚天放无奈的说道:「历朝各大世家望族鼎盛时再怎么风光,一旦没落能够

东山再起的百里无一,如今皇上对三大世家步步紧逼,而我楚家更是首当其冲。

若老夫两个孽子有名棠一半才干,老夫又怎么会采取如此下策。何况你们王家宗

主之位肯定是要传于你那几个侄儿的,唯有名棠才能让他们几人心服,嘿嘿,楚

王楚王,世人提起本朝世家都是先楚后王,楚家若不能压你王家一头,老夫百年

后还有何颜面去见先行公?」

「你......」王烈几欲破口大骂,可想想还是正事要紧,强忍住心头火气哼了

声道:「老夫不与你一般见识。可你先别想得太美了,这些年你们楚家是如何对

待名棠的?他恐怕早已心寒了。」

楚天放呵呵一笑:「名棠此人胸怀大志,绝不会仅满足于称霸一方。皇上志

在收回朝中大权,他对名棠再怎么器重也不可能给予他楚家宗主这等权势,这点

名棠肯定心知肚明。何况他毕竟姓楚,那郭怀在沙场上纵横无敌,但在这朝堂之

上与方令信相比亦是远远不如,可此次只调郭怀回朝而不调名棠,已足以证明皇

上仍有顾忌之心。」

「再说了,有你这位岳父大人在,加上秀荷侄女从中游说,定不会让名棠投

向皇上那边吧?」

「老狐狸!」王烈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一切原来你早已算计好了,早知如

此老夫就不跑这一趟了。」

***********************************

「现在到哪儿?」楚琳揭开窗帘,向随行的太监问道:小太监恭敬地回答道:

「贵妃娘娘,快到平原城外了。」

楚琳点点了头,放下帘子,心情有些激动。常言道近乡情怯,平原城虽不是

她的家乡,但那里有自己的母亲、大哥,自从大哥离开京城外放,已经五年不见

了。

这次出京探亲,楚琳很低调。除了例行向皇后辞行,她并没有跟宫里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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