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odipus
字数:7469
2022/06/10
砂舞的辉煌期实际上很短,也就是99年前后一些时间。01bz.cc『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虽然黑灯舞早在80年代就在各地存在,但是彼时舞厅主要功能还是交谊,就
成都地区来说,直到95年时我才听说有偿陪跳之类的事,砂舞厅也开始演变成一
个擦边的性交易场所。
据说,最初的「砂女」们玩法比较野,在一些不法的小舞厅里,经常有 舞女
直接跟男人打「站桩」,即是在没光的地方真刀真枪的干,或者在卡座搞「口爆」。
后来经历了一波打压,也随着下岗女工的数量变多, 舞女的素质也提高了不
少,砂舞又变成一种暧昧的活动,男人可以跟 舞女贴脸、抚摩,甚至有机会更进
一步,全看你的调情手段。
歌舞厅也是一个感情江湖,有男人被女人骗了钱,也有女人被男人骗了身子。
我第一次当「砂女」是被闺蜜周小玲领去的。
那个星期天中午我刚刚起床,周小玲带着个化妆包来敲门了,离婚后,我新
找的房子条件不好,附近租住的人很杂,我在猫眼里看了好一会才敢开门。
「冰冰,你怎么才起床啊?」周小玲不满意的说。
「怎么了?我平时都是这个时候醒的。」我没工作又没钱,不睡觉还能干嘛。
「大姐,过会儿舞厅就该开门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我安排到镜子前,
准备帮我化妆。
我长得不丑,之前又只是个普通女工,不用抛头露面,所以很少化妆,最多
涂个口红,周小玲的阵仗却很大,又是眼影盘又是粉底的。
「干嘛化那么重的妆呀?」我才注意到她也浓妆艳抹的。
周小玲白了我一眼,解释道:「你傻呀,舞厅里的男人都是好色的,你一副
不施粉黛的傲气样儿,谁跟你跳舞?你得骚,越骚他们越爱。」
「好吧。」我无奈的接受了。
周小玲是前几年下岗的,已经当了一年多的「砂女」了,虽然妆化得不怎么
样,但好在速度不赖,才一刻钟就好了。
我仔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天呐!这还是我吗?眼线描得那么深、眼影是
紫色的,搭配着大红的水光唇彩,脸颊上缀着粉色的腮红,像喝醉了似的。
我一时还不能接受这种庸俗气质,不由得呆住了,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变成
这样,活像一个三陪小姐。
「愣着干什么,去把衣服换了。」周小玲催促道。
「哦。」我应了一声,换上她给我准备的衣服,上半身是一件艳红的低胸吊
带,下面则是一条洁白的夏款及膝纱裙。
周小玲上下打量着我,感慨道:「操,真是个小妖精」。
大冬天的穿成这样,真是疯了!我在外面披了一件长大衣,挡住暴露的装扮,
随后跟着周小玲出了门,一路上低着头,生怕被别人嘲笑。
春天歌舞厅的门面不大,斜挂着一条霓虹招牌,正是下午1点,招牌还没有通
电。
唉,这些歌舞厅以后就是我的「工作单位」了,我心想。
入口处坐着一个收门票的白发老头,周小玲帮我给了5块钱的入场费。
「等会赚了钱还我。」
「我能赚到吗?」我问。
「嘻嘻,你就放心吧,你肯定能。」她显得信心十足。
我原来经常去舞厅,但都是正规的,不是迪斯科就是正常的交谊舞,我会跳
慢三、慢四,只有快三没学好。
我俩存了外套,进了门,之后就看见舞池了,这里灯光很暗,最里面几乎看
不清楚,门口有一个买食品饮料的柜台,四周稍微亮堂些,装着两排破旧的卡座
和一些散放的椅子。
舞池边上站了一排女人,这就是所谓的「砂女」了,略看过去,大概有二三
十个人,现在我也是她们中的一员了。
我们普遍穿得很清凉,不是吊带衫就是紧身背心,还有人只穿了件抹胸的。
周小玲告诉我,快 过年了,不少陪跳小姐回家探亲,因此舞厅里留下的雌性
不多,基本都是本地女孩。
「正是挣钱的好机会。」她笑着说,这时音乐还没结束,周小玲赶紧拉着我
站到灯光下面。
我紧张的说:「你快教教我呀。」
周小玲解释道:「一会儿男人们会过来选人,他要是对你点头或者招手你就
赶紧过去。」
「这里都跳什么舞啊?」我问。
「不用跳舞,你看,跟她学就行了,把手搭在男人的肩上。」
我顺着周小玲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少妇正被一个秃顶的老男人搂着,她乖巧
的把手搭在舞伴的肩上,老男人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在少妇的上衣外面 肆意的
乱摸,两个人的下半身不停的蹭来蹭去。
「新来的?」傍边一个女人问我。
「嗯。」
「别担心,你就给他们摸摸就行了。」她好心的对我说。
「这儿跳几曲?」周小玲问她。
「三曲。」
「妈的,大场子都只跳两曲。」周小玲不满意的抱怨着。
「什么是三曲?两曲?」我又问。
「陪男人跳三首歌,你跳完管他收10块钱就行。」
这时音乐停了,一些 舞女从黑暗的舞池里走出来,随后跟着一些男人,一个
三十多岁的男人很快就看中了周小玲,两个人牵着手走进舞池,消失在深处。
过了一会,一个小个子的龅牙男人朝我招了招手,我看他长得丑陋,犹豫起
来。
「快去呀,傻姑娘,生意来了。」刚才那个女人轻推了我一把,我硬着头皮
走过去。
这时音乐响起来了,是《真心至上》,男人猴急的拉着我,往舞池里面走去,
我按照周小玲的吩咐,把手搭到他的肩上。
他一下子把手放到我的屁股上,随着舞曲不紧不慢揉着,如果平时哪个陌生
男人摸我的臀部,我一定会马上尖叫起来,但现在我只能沉默的接受。
「宝贝,屁股真翘,你叫什么名字?」男人轻佻的问我。
「冰冰。」我低声下气的说。
他又问:「你干多久了?」
「第一天。」
「什么?」
「我这是第一天。」
「操,都他妈是第一天。」他笑着,使劲在我屁股上捏了一下。
这个男人基本不会什么舞步,只是机械的移动着,三分钟的时间很快,一曲
舞就这样结束了,音乐停下来,我们靠在一旁休息。
「你是本地人吗?」他随口问道。
「不是。」
「你是哪的呀?」
「遂宁」,我没说真话,实际上我是那附近一个小村里的。
过了一分钟,音乐又开始了,「转过去,让我玩玩你的奶子。」他吩咐道。
男人从后面抱住我,下半身紧紧贴过来,隔着薄薄的纱裙,我明显感觉到他
的鸡巴硬了,他的手也没有闲着,开始抓着我的乳房。
他问:「宝贝,你的胸不小,生过孩子了?」
「嗯。」
「男孩女孩?」
我老实的回答道:「儿子。」
「你 老公运气不错,第一胎就是个带把的,他怎么让你出来做这个?」男人
接着问我。更多小说 ltxsba.top
听他提起前夫,我想起他打我时那绝情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说:「他是
个软蛋,就喜欢把老婆送给野男人玩。」
说完,一种报复的快感涌上心头,我突然感觉很解气,杨光啊杨光,你不是
骂我是贱货吗?好,那我就如你的愿吧,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娶过一个贱货老婆。
「哈哈,怎么你们吵架了?」男人笑起来,明显没有相信,。
「唉,不说这个了。」
第二曲舞很快结束了,还有一曲,陈冰冰,你得坚持住,至少赚点钱还给周
小玲,我在心里默念。
第三支曲子是陈慧娴的《 人生何处不相逢》,我跟龅牙男又恢复到最开始的
姿势,他搂着我的腰,竟然把肉棒掏了出来。
「宝贝,给我摸摸。」他直截了当的对我说。
这可怎么办?周小玲可没说过当「砂女」还得帮男人撸鸡巴!
我无奈的握住他胯下的东西,慢慢的动了起来,他虽然个子矮,但阴茎却很
健康,比我的手掌还长些,我只是半握着,小心翼翼的上下撸动。
「你可真会鸡巴。」他不住感叹。
「是吗?」我反问,我还以为这是个基本功。
还没等我几下,周小玲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把推开了龅牙男,她怒气汹
汹的说:「你他妈干嘛?可不兴这么玩!」
男人也被下了一跳,说:「她自愿的!」
「放你妈的屁,她第一天来,你就欺负人是吧?」周小玲是个典型的川妹子,
脾气爆得很。
「操,不算了。」男人转身想走。
「钱喔?想赖账是不是?」
男人摸出10块钱扔过来,悻悻的走了。
音响里的歌词唱完了,周小玲跟我一起走回了舞池边,之前那个女人也跳完
了,她问道:「怎么了?」
周小玲忿忿不平的说:「那个憨批,想跟我朋友玩裸砂,他倒想得美。」
那女人看了我们一眼,说:「混人哪都有,别放在心上。」
周小玲见她人不错,我们三个人便互相介绍了一下,女人名叫付红,也是个
下岗女工。
「要不咱们歇会,去门口抽支烟?」付红问。
「好啊,我刚买了包中华。」周小玲高兴的说,她喜欢跟人摆龙门阵,现在
又认识了个新朋友。
走到门口,她给我们散烟,我不会抽烟,没伸手。
「拿着,你得学着抽烟了!多好的东西!」周小玲硬塞我一支。
付红熟练的掏出火,我却怎么也点不燃香烟。
「傻姑娘,吸呀!」她笑道。
我连忙吸了几口,这才终于燃开了,烟草的焦味儿传到鼻子里,我忍不住咳
嗽起来,她俩看着我的狼狈样,哈哈大笑。
「慢点抽!」周小玲教我。
我夹着烟嘴一口接一口的吸着,想起 言情片里那些风姿婉约的舞小姐叼着香
烟的模样,摆了个妩媚的造型。
周小玲拍着手说:「冰冰,你终于开窍了!」
「我早他妈该开窍了。」我看着自己吐出的灰雾。
抽完烟我们又聊了几句,说起生活和未来,只是对于爱情闭口不谈。
等再回到舞厅,之后就没遇过到龅牙男那样猥琐的舞伴了,我们几个是春天
歌舞厅最漂亮的,邀约几乎没再停过。
我开始还有些害羞,但是很快就想通了,就像周小玲说的那样——给男人摸
摸又不会少块肉。别说,还真遇到几个有情调的男人,跟我聊历史、聊文学,可
惜我也没听明白,因为高中上到一半我就辍学了。
到了5点,歌舞厅的下午场结束了,短短的几个小时,我就挣了80块钱,要知
道2000年,成都的白领们一个月也才8、900块工资。
「这场子不行,要是去了十元两曲大场子,挣得更快。」周小玲说。
「是吗。」
「怎么样,晚上去金乐迪试试?」
遇见熟人怎么办?那太丢人了,我在心里想,可是看着手上灰色人头票,马
上把这点仅有的踌躇也忘了,管他喔!反正我也烂了。
「好啊,付红你来吗?」我故意大声的回答,帮自己下了决心。
付红摇摇头,说:「不了,我 老公下班了,我得赶紧回去。」
原来她是背着 老公来当「砂女」的,怪不得只在「春天」这种小歌舞厅跳。
还好我离婚了,杨光,你再也管不了我了!哈哈。
*** *** ***
我才当了一个多星期的「砂女」就摸熟了里面的道道儿。
即使给男人摸身子也有不少技巧,比如那种一上来就直捣黄龙的,该躲就躲,
不能惯着他们,而那种有些情调的,愿意跳上半个小时也不换女伴,那让他多占
点便宜也无妨。
最关键的是,裤腰带得系得紧点,别让男人轻易把手伸进去。
我给自己定了条规矩——卖艺不卖身,打飞机可以,但绝不为了钱跟男人上
床,至少过完年之前不要。
我暗暗叮嘱自己:陈冰冰,你总得当一个月好女人吧,再这么下去,你真成
了烂裤裆了!
离婚后,原来的朋友们就与我断了联系,正月十五在武侯祠有庙会,周小玲
跟她 老公去玩了,付红还没从乡下老家回成都,她俩不在,我又是 一个人了。
曾经我也是有家的,我爸爸是个酒鬼,我6岁那年得了肝病死了。
死了男人后,我妈成了个风流 寡妇,今天睡张家明天睡李家,83年严打,公
安说她犯了流氓罪,判去劳改,我上初中的时候,我妈嫁去山西阳泉,之后就没
了音信。
有其母必有其女,也挺有道理的,荡妇 妈妈自然养了我这个骚女儿。
元宵节当天,我一觉睡到中午,起来就看电视,烟抽了好几只,到了晚上实
在无聊,我干脆化了妆,去舞厅找点「生意」。
附近的小舞厅都关门了,我打车去了 双子立交桥,东侨歌舞厅是成都比较大
场子,逢年过节也不休息。
这是我第二次来东侨找「活」,因为这儿离红光厂不过2里地,很 容易遇到原
来的同事或者朋友。
管他喔,破罐子破摔吧,偷男人的事都被他们传开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呀!
我想着,把心一横,便推门进去了。
舞厅的装修 十分豪华,不仅天花板上挂着镭射球,还有雅座,虽然今天过节,
人还是不少,我在舞池边站了一会,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就邀了我。
「姐,穿这么少,不冷呀?」他搂着我的腰说。
我穿着露脐装和牛仔短裤,他的手直接碰到我的皮肤,传来燥热的感觉。
「好弟弟,你帮姐姐暖暖。」我贴着他的耳朵,说着浪话儿。
他用鸡巴隔着裤子撞我,随着4/4拍的音乐,还挺有节奏的,我摇头晃脑的配
合着。
「你怎么小年夜晚上还出门?不给 老公做饭啊。」
「我 老公死了。」我笑着说。
「怎么死的?」他的声音带着好奇。
「被绿帽子压死的呀,嘻嘻。」
他听了也跟着笑出声,「够坏的啊,姐。」
「你娶我吧,怎么样,反正我是 寡妇。」
「算了吧,我可不想戴绿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