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楚无过
字数:10973
2020/06/12
第二十一章
活塞还是夺冠了,悬念不大,却依旧令呆逼们无比失望。更多小说 ltxsba.top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大家老觉得这节不
行还有下一节,这场不行还有下一场,再不济也得扳回一局吧。于是湖人便在殷
切期盼中一路滑进了湖底,蝴蝶效应!
马龙和佩顿不提,科比争勇斗狠又频频哑火,奥尼尔前几场尚能撑撑门面,
到第五场终究被双塔按住脑袋一通猛揍。这球输得无话可说,伤病啦状态啦都是
些唬人的借口,脆弱得不如濒死之人的最后 一抹微笑。总决赛mvp 颁给了亲爱的
昌西,而最抢眼的当属本华莱士,虽然后者的最佳防守球员三连冠折戟于步 行者
的阿泰斯特。四十一分钟内,大本钟砍下了18分和22个篮板,其中有可怖的10个
前场板,外加3 个抓篮补扣。开场仅十八秒他就造了大鲨鱼两次犯规,到下半场
更是完全控制了内线,搞得禅师在场边顿足苦笑也无计可施。这就导致了一种很
尴尬的局面:湖人的大败固然让人心如刀绞,但本华莱士在活塞球迷的尖叫声中
又难免升腾为呆逼们眼里的一颗新星。
百事三人篮球赛也同样尴尬。按最初的策划,比赛要在周末进行,据某体育
老师透露,「连拉拉队都请了」,「就是要搞得盛大、正规、热闹」。不料报名
人数太多,组织者又没把好关,小组赛的车轮战在所难免,而这离期末考也没剩
几天,比赛周期必须压缩——除非你想在空旷寂寥的校园里打决赛。由此可见,
正确评估青少年对金钱的热爱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受该失误影响,我们不得不在周二、周四、周五的晚上于东操场矢志把人烤
糊的路灯下各战了一场。结果还凑合,两胜一负,这一负也是打成17平后罚球失
误所致。总体来看,各参赛队水平参差不齐,对我等来说砍瓜切菜怕是多数。当
然,吹牛逼要不得,据我所知,这次比赛光体育系篮球专业的就有七八个人。
周六、周日风轻云淡——换句话说就是热得要死,我们又在大太阳下战了四
场。一场比赛十分钟不能算长,但加上暂停罚球争执补时,加上赛前热身和公布
成绩,这一忙活起码一个多钟头。所幸四场比赛都出奇顺利,几乎没费什么周折,
我们便以小组第一的身份轻松出线。六胜一负,共积十三分。
关于战绩,呆逼们调侃说菜瓜都分到了我们组。杨刚 不同意,他说:「李阙
如那个菜瓜就不在咱们组嘛。」这话就有点心胸狭隘言过其实了。哪怕李阙如真
的是个菜瓜,他也不在正式参赛名单里嘛。虽然过去的几场比赛他一场不拉,但
据我估计,多半都是提供后勤服务了。没准正是因为他老的支持,艺术学院的老
熟人们才得以成功晋级。当然,成绩不错,七战全胜,拿了满点十四分。真是令
人惊讶。而我之所以知道,自然是李俊奇友情相告。几乎每场比赛后,他都要屁
颠屁颠地跑来互通成绩,然后说:「干得好!加油啊!」在周日下午干燥得几乎
能烫伤人脸的暖风中,他摇着手里的「佳得乐」,兴奋地叫道:「复赛该不会碰
着吧,咱们?」大喉结汗津津的,玻璃篮板又白得耀眼,更让我觉得自己是艘吃
苦耐劳的沙漠之舟。于是我说:「难说。」
十五号也坐在不远的树荫下——核对完成绩前谁也不能离开——他往这边瞅
了好几眼,叼在嘴角的软中华使那张扬的头颅看起来像只冒烟的夜壶。
于是我又笑了笑说:「很有可能。」此时此刻,我恐怕要再次发自内心地赞
美金钱了。官宦子弟就是有钱,为了这个三人篮球赛,这帮人统一整了身耐克队
服——连李阙如都发了一套。后者的背上印上了汉字「李阙如」,一如十五号的
背上印上了「陈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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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母亲来电话时,我正冲凉,之后只好给她拨回去。好半晌才接,声音慵
懒,但依旧明快。问她咋了,母亲说有点累,沙发上躺了一会。
「还没吃饭?」
「没喔,」她笑笑:「刚起来,正打算做。」
「咋了嘛?」我吸了吸鼻子。
「没事儿,兴许着了凉,有点小感冒。」过了会她又说你也注意身体,今年
雨 水多,昨儿个水电站就出了事。我说哪。她说平河水库啊。如你所料,奶奶的
叨语在那头适时响起「看当领导的咋说」、「这才建几年」。她老一直为爷爷新
坟被平之事忿忿不乐,老共产党员当初就差去闹访了都要。我正琢磨着说点什么,
母亲语调一转:「哎,平海晚报你看了没?」
当然看了。事实上我一连看了好几期,直到周六下午才在文化版里发现了
《评剧 往事》专栏。署名自然是张凤兰,还配了张黑白照,宽檐帽,白衬衣,发
丝轻垂脸颊,即便在一团铅印马赛克里也那么光彩夺目。
专栏第一期写的是评剧的起源和演变,从莲花落子到唐山落子再到奉天落子,
从《小姑贤》到《蓝桥会》再到《樊梨花骂城》,从崔家班、赵家班到庆春班社
再到永盛合班,直至天津三杰流派纷呈,直至 白玉霜初登上海滩,《海棠红》轰
动大江南北,值此评剧的发展也算是抵达了顶峰。老实说,打小耳熏目染,哪怕
戏一句不会唱,这些事囫囵半片还是知道一些。然而当洋洋洒洒的铅块字携着油
墨味扑面而来时,我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怦怦直跳。母亲行文质朴散淡,时而轻
快狡黠,时而厚重悲怆,还真有点汪曾祺的意思。虽然读过她不少文章,甚至一
度引以模板来练习高考作文,我还是大呼一声:「写得太好了!」
「呸,」母亲的愉悦就如同这湖面上的苍茫月光:「这么夸张,还要不要脸
呀你?」
这一阵母亲忙得不可开交,那边厢巡演刚结束,这边厢艺术学校就提上了日
程,「也幸亏团里有你郑伯伯顶着」。 教育局、劳动局、民政局、工商局、税务
局哪哪材料都不可或缺,哪哪官虎吏狼都不好打发。除了政府许可,这校舍修葺、
师资力量也都是棘手的大问题。母亲轻描淡写地说「差不多了」,我真不知道
「差不多」是差多少。
莜金燕评剧学校也就有个破破烂烂的三层教学楼,了不起加上两个篮球场、
一个学生伙房。是的,伙房,两间漆成屎黄色的平房而已,多半是耳熟能详的门
卫老婆兼大厨。更可怕的是学校连个宿舍楼都没有,以前都是在教室里就地打通
铺,后来学生少了,「寝室」也就自己跑出来了。「甭管咋地,总得有个正经睡
觉的地方」,还有教学楼,免不了一通大修。教师更不用说,评剧老师还好找,
毕竟有姥爷的人脉在——上次去 教育厅备案母亲就顺带着见了两个平阳本地的腕
儿,意向还说得过去。那些个艺术老师可就让人头疼了。但凡有点资历的,肯定
不会来,这全招成年轻人吧,也说不过去。上周母亲就说要来平阳一趟,到师大
联络联络,找找熟人摸摸底。无奈「事儿太多,得往后推推了」。
世事艰难啊,我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你管好自个儿就行了,」母亲忠告:「好好复习好好考试,今年要拿不住
奖学金啊,看咋跟你爸交代。」
必须承认,奖学金这事还真不好说。本学期专业课拢共开了十二门,需要考
试的就有九门,快他妈赶上初、高中了。毫无办法,教学评估的福利需要安安静
静地享受。这一连两周都在划重点,剩下的也就是上上自习,修为还是要看个人
嘛。显而易见,等着我们的是一段艰苦卓绝的岁月。大学生活如果有什么事关学
习的精华,全都浓缩在这儿了——阶梯教室座无虚席便是一例。半个月前房地产
课就换了个新老师,说是李老师生病,劳她代课。
真应了杨刚所言,我们再没见过小李,起码迄今为止尚未有任何一例目睹到
小李的相关报告。李老师不是人间蒸发,就是拍屁股走人了。贺老师依旧堂堂正
正,指点起江山来大伙儿都得俯首贴耳,谁让民商两大件是必修中的必修课喔。
值得一提的是,周四晚上老贺拉我们在她办公室开了个会。
「我们」有点不确切,应该说是老贺的研究生和我,咱也就被逼无奈打打酱
油。根据会议精神,《土地价格的法律分析》是个大型课题,涉及私法、产权和
政府管制的方方面面,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立足平阳本地实践,以案例为材料,
分析私法和公法在产权不明晰的情况下对土地交易的影响。关于我,老贺说是个
本科生,「在物权法方面有点思考」。这就有些言过其实了,当然,无关紧要,
根本没人关心。这个会的唯一亮点,我认为是,该项目「开题太晚」,「经费也
刚下来」,「材料搜集可以在考试后进行,相关讨论研究就要等到下学期了」。
其实我很好奇李阙如如何看待老贺的新对象,毕竟后者在姓上都不过关。奇
怪的是,那张散发着 郁金香味儿的名片我竟没丢掉,而是插到了床头的书架上。
上周六比赛后,在通往烧烤摊的途中,我有幸撞见了老贺和梁致远。01bz.cc前者衬
衣白裙,像只飞蛾;后者斑点polo白色长裤,宛若瓢虫。残阳在西边天空还留条
尾巴,夜风微醺,蛙叫虫鸣,两人走出家门,妄图在游人接踵的西湖畔打打野食。
这么说有点夸张,他们只是走在西侧甬道上,目的地是不是西湖我还真不清楚,
至于是不是打野食更是与我无关。梁致远看到我,便和我打招呼。假装没瞅见老
贺的呆逼们也不得不停下来问候师长。当然,这声问候还是颇有收获的,毕竟老
贺红脸微笑的样子可不多见。
梁致远问我们干啥去。我说吃饭。他说现在还没吃饭啊。我说是的。他扶扶
眼镜,似是还想说点什么,我们已大步流星地跟他们说了拜拜。其实我倒真想听
听他能说点什么。
一路上,乃至贯穿整个饭局的,除了女人、篮球,就是这对新人了。大家都
夸师太思想开明,不愧是 教育界的典范。梁致远么,呆逼们质问:「他跟你是什
么关系!」这个问题难住了我,我也不晓得他跟我是什么关系,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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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汰赛在周五傍晚拉开了帷幕,与我等对阵的是化工系的老熟人。很熟,知
根知底,可以说自打踏上西大球场就跟他们混在一块了。夕阳血一样红,于是我
们就打了一场血战。比分焦灼,群情激昂,近两年的情谊也无法阻止大家脸红脖
子粗。在比赛前所未有地中断了两次后,杨刚的一记超远两分终结了它。名额有
限,毫无办法,竞争就是这么残酷。
令人惊讶的是,周六上午我们竟迎来了艺术学院的老伙计。虽然周五赛后便
已知晓,但当他们沐浴在早晨八九点钟的阳光下时,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也不能说不可思议,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感觉有点夸张。
清风拂面,还算凉爽,于是他们的白色耐克队服便瑟瑟发抖,看起来很有士
气。 观众也不少,还有拿着单词本的傻逼,这样一来就有些黑云压城的味道了。
热身时,李俊奇笑嘻嘻地跑来说:「呆会儿老乡可别留情面,大伙儿要动真格的!」
那就只好动真格的了。
不想陈晨开场就一个两分,之后利用我方失误接连两次突破,打了个四比零。
这火力够猛。我等奋勇直追,却收效甚微,比赛进入八分钟时还落后四分。今天
除了杨刚太软,最大的问题恐怕还出在联防上。两队阵容太过相似,都俩大前一
控卫,机动性强,一个配合失误就会漏人。所以仅有的一次暂停后,我队开始人
人盯防。陈晨突破不成,拉出去放两分,一副志满意得的样子。我只好一巴掌呼
了过去,可以说我使出了吃奶的劲,搂住皮球时就像拍在了奶子上。如你所料,
非常不好意思,咚地一声巨响,皮球弹飞。老乡捂脸倒地,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比赛只好中断。
李阙如后勤服务很好,虽然有数个女孩伺候,还不轮到他老忙活。而李俊奇
依旧没能得到上场机会,因为陈晨堵上鼻孔后便 王者归来。这货戴着护膝护臂,
脑袋上绷着头带,这会儿又肿着鼻子塞上了卫生纸,实在有点莫名搞笑。
于是我就笑了笑,我说:「没事儿吧?」
陈晨没说话,而是直接发球。大概是嗅到了血腥味,杨刚这逼总算睡醒了,
当下就贡献了一个抢断。我三分线外接球,来了一记后仰跳投。皮球应声入网,
刷地,非常悦耳。接下来,在同一个位置我故技重施。老乡步步紧逼,张牙舞爪,
却也无可奈何。至此,双方打成15平。还剩几十秒,顶多两三轮进攻。出乎意料,
陈晨接球后突进又拉出,选择了投两分。理所当然,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耳光,
可以说相当可惜。
我就比较稳妥了,抓板拉出后突破上篮得手,还造了个犯规。即便群众聒噪,
罚球还是小菜一碟,再次稳赚一分。
对方仍然得到了一次进攻机会,陈晨接球就投,却被手疾眼快的我一巴掌扇
了下来。没办法,球太直,太仓促。几乎与此同时,终场哨响起。皮球再次落到
老乡手里时,他咚地一声把它砸到了地上。后者只好再次弹起,很高,哪怕在胜
利的欢呼中也有点过于张扬了。
「这哥们儿风度欠佳啊。」李俊奇走来时我说。
他笑笑,冲我拱了拱拳,说:「恭喜恭喜。」
然而周日上午的四分之一决赛,我又见到了李俊奇,还有她的大胸女友。两
人和陈瑶站在一起,我从场边经过时,他捅捅我说:「加油啊,老乡!」比赛至
此总算出现了拉拉队,应该是些大一女孩,怎么说喔,很自信吧。
所以别无选择,这场球我们也打得很自信。对方身体条件不错,又高又壮的,
可惜在战术安排上有点糙,说到底还是缺乏经验。我方开场跳球便得手,一路领
先至终场,对抗是激烈了些,但比赛结果毫无悬念。赛后待遇我还是很享受的,
陈瑶又是递纸巾又是递水,连李俊奇都递上了一根软中华。出于老乡情谊,我就
不客气地接了过去。一番客套话后,他问我下午有啥安排。虽然搞不懂这厮意欲
何为,但我下午还真没啥安排,不出意外的话无非是复习、排练或者找录音棚。
于是我说:「咋?要请客啊?」
「靠,」李俊奇的笑声太像冯巩了:「还真让你给说对了,陈晨请客ktv ,
老乡一块儿说说话啊,联络联络情谊。」
舞台我没少上,ktv 还真没去过几次,与绝大多数的同龄人一样,我对这套
声响系统的 记忆还停留在遥远的卡拉ok时代。不过问题的关键在于,和陈晨联络
什么鸟情谊啊,有点夸张了。
「喝酒免不了,」李俊奇捅捅我:「昨天把人虐得那么惨,怎么也得罚酒三
杯吧?有点心理准备哟。」
我看看陈瑶,真不知说点什么好。
「放心,有兄弟喔,」这货又捅了捅我,然后面向陈瑶:「你也去呗,美女。」
同我一样,陈瑶也不大想去,她说得回趟家。大胸女就问:「现在回家?」
我告诉他们我女朋友家就在平阳。于是他们说:「那啥时候不能回,非得这会儿?」
这个我可说不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放到陈瑶身上,多半是电视剧里常见
的那些母女矛盾。对一个准单亲家庭来说,这种事并不稀奇。别的不说,西湖畔
的面红耳赤至今历历在目。那次忍了半天,我还是问了问陈瑶到底咋回事。好半
晌她都没吱声,最后给我一拳说:「还以为你是根木头喔,也不知道问问。」我
就又问了问,回答我的是:「以后再告诉你。」她眼眸闪烁,如垂柳下的湖水般
波光粼粼。
然而下午李俊奇来电话时,陈瑶还是决定与我 同行,她说:「不去白不去,
起码得看着你啊,喝多了咋办?」
一如约定,李俊奇和大胸女坐在报栏旁的凉亭里。前者喝着罐装可乐,老远
就笑眯眯的;后者穿了个吊带,胸看起来就更大了。「靠,够快啊你俩。」老乡
让来一根软中华,永远这么客气。打假山上下来,天就更热了。大太阳牛逼哄哄,
路人一个个蔫了吧唧的,像是烤箱里的肉排。「去哪儿啊?」我吐个烟圈儿,抹
了抹汗。
「到了就知道了。」
「东家喔?」我又抹了抹汗。
「包厢里等着喔呗。」
「靠。」这下我就无话可说了,只好再次抹了抹汗。
我知道用不着打的,但实在没想到校门口等着我们的是一辆捷豹xj8l. 对车
我不太熟,平常也不关心,不过今年 三月份捷豹进军中国市场的消息你就是捂住
耳朵也无济于事。而这辆黑色皇家加长版多半是进口货,起码目前该车型尚未在
我国正式上市。李俊奇主动要求坐前面,于是我便和两位女士坐到了后面。
司机是个女的,挺年轻,衬衣西裤白手套。这身装扮如同车里的宽敞和凉爽
一样,让我本能地一惊。李俊奇笑着说:「久等了。」
司机说:「没事儿。」声音轻巧利索,但并没有笑。
得知目的地是平阳大厦时,我又是本能地一惊,乃至一路上都没说几句话。
不光我,大家好像都无话可说,除了李俊奇会偶尔回过头来喷两句。据他介绍,
大胸女在艺术学院读研二,明年毕业。后者挺挺胸说是的,完了又补充一句:
「你们乐队很牛,啥时候还有演出啊?」
刚想说点什么,陈瑶就在我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噢。」我回答她。
到达目的地时近两点,捷豹一直开到了大厦正门口。中央公园郁郁葱葱、鸟
语花香,除了马路太宽,这大自然的嚣张气焰都快赶上我们位于荒郊野外的西大
东区了。而高耸入云的平阳大厦如此真真切切地屹立于眼前,多少让我的膀胱有
点压力。这个柱状物造型非常奇特,应该相当全面地体现了我校园林学院前 院长
郭晟的奇特脑回路——底座是八角形,中间是圆形,临近顶端时又突然鼓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