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俊涉险,我想她已经有了对策。我们现在已是如履薄冰,若能上岸是最好出路。
但只是……「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了,看祁俊意思,自然是跃跃欲试。可是
那是她的夫君,她不敢想象一旦出了差池,她该如何面对后果。
雷震彪面向了祁俊,面色沉重缓缓道:「庄主,你可曾想过,若是不成,第
一个死的是你。」雷震彪一针见血,说得满堂鸦雀无声。这正是季菲灵最怕的,
一步错,满盘皆输,他们身在玉湖庄或者可以苟延残喘几日,但深陷危城的祁俊,
只怕难逃一死。
祁俊坐定首席,淡然一笑道:「我爷爷将我玉湖庄一脉引上了这条路,叫他
旧部子孙终日藏头缩首。我既为齐家后人,也该为大伙做点事情了。各位无需再
议了。我意已决,哪怕眼前是刀山火海,也要试上一试。」
祁俊发自肺腑之言,说得在座诸位皆是动容。祁俊当然可以在玉湖庄中稳坐
庄主之位,哪怕大军来犯,要死他也是最后一个。但他此举全为玉湖老小,已是
置之死地而后生,怎不叫人感动。
盖世豪倏然起身,跪倒在祁俊面前,大声道:「庄主义薄云天,我当初瞎了
狗眼,还与人算计庄主。今日我愿随庄主一同入京,护卫庄主左右。」
俞坚跪了下来,毅然道:「老夫也愿随庄主入京。」
祁俊将两人掺起:「二位,何须如此。又不是去拼命。再说菲灵说得不错,
雅儿必然不会害我,她若非有十分把握,不会叫我去的。诸位尽可放心。」
张伯亨想了想道:「庄主,此事非同小可。十八护卫固然可靠,但手上功夫
还是差了些。你身边还得有人啊。」
「顺子,你跟着庄主去。」武开山也不坚持了,点了儿子的名字要他随着祁
俊入京。
张伯亨点点头道:「武家公子确是不二人选,小一辈儿里面,他手底下最硬。
老俞,你就别馋和了,你跟着大哥那么久了,不怕被人认出来么?当年跟你交过
手的那些当官的不一定就都死绝了。」
雷震彪也道:「不错,庄主身边人手不能少。老盖能带兵,去了也不见得有
大用。倒是……忠勇,你最会处事,也和官家打惯了交道。你随着庄主吧。」
手机看片 :LSJVOD.COM
手机看片:LSJVOD.
皮忠勇笑道:「你不说也得有咱老皮啊。说起收买那帮贪官污吏,谁还比咱
更懂。」
事情定下,祁俊这就要再入京城投在白诗门下。离别多日,才一回来就又要
分别,祁俊自是要与家中娇妻春风一度。那一晚,季菲灵与祝婉宁二人自是百般
讨好,叫祁俊美了又美。尤其是季菲灵,只叫夫君尽用滚烫精液将她花心浇灌,
她可不要再去行什么化精之术了。夫君此去吉凶未卜,她一心想着要为祁俊留下
血脉。
祁俊终是离去了,还是只带着十八铁卫,身边又多了武顺、皮忠勇相佐。
进了京城,武顺、皮忠勇并十八铁卫并不随祁俊入白诗府中,都留在了高升
客栈。
祁俊一人独往白府,面见白诗。白雅又入宫了,和娘亲久别重逢,当然要多
相聚些时日。
现在,祁俊只能独自面对白诗。
也难怪祁俊会认错。白诗当真和白雅生得一般无二,同样的皓齿明眸,宛若
九天仙子入尘。但若细看,白雅比起白诗多了几分英气,但白诗却比白雅舔了些
许娇贵。
此时白诗虽然只是寻常便服,但身姿婀娜得她配上一身水绿摆着镶金边长裙,
悠然自得斜在一张软榻上,更显得慵懒娇媚,似有一丝弱不禁风的楚楚动人风情。
白诗两只白玉无瑕柔荑端着一个精致团花细瓷茶碗,抿着殷虹樱桃小口,轻
啜一口清香四溢的新茶。这才上下打量祁俊一番。
她对祁俊不冷也不热。淡淡道:「祁俊,难怪雅儿对你痴情。看你也是一表
人才。你以客情身份在我这里,做得好,有大把进身机会。若是无能之辈,我想
帮也帮不了你。」
「是,我懂得。」
白诗点点头道:「好,明白就好。我也告诉你,我这里客卿门人也有有一些,
你不要自持身份就以为我会偏袒你。从今日起,我对你们一视同仁。能否脱颖而
出,全看你自己。」
「是,我明白。」
白诗长出一口气,又道:「这里比不得你们山野之地,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嘴要严紧,乱说乱讲,舌头可不见得能保得住,懂么?」
「是,我懂得。」
祁俊知道这个样貌和白雅无异的女子绝没有白雅那般好性子,他既然到了这
里就下定决心忍耐一切,并不多说一句。
白诗正给祁俊训话,门外又走进个人来。那人看着年纪也就在二十五六,相
貌堂堂,仪表非凡。他一进门,就满脸堆笑道:「夫人,我回来了。」
白诗见这男人面色更沉,冷冷道:「回来就回来了,和我说什么。」
那男人打个哈哈,岔开话题,对祁俊道:「这又是哪个?倒是生面孔,你叫
什么名字?」
祁俊看这人穿着打扮锦衣玉服,却似个主人模样,心道莫不成是白诗夫君,
便也恭敬道:「在下祁俊……」
话音未落,白诗便冷声打断了他:「你是我的人,旁人问你的话,你无需回
答。」
男人尴尬一笑,也不多说一句,穿堂而去。
此人便是白诗的夫君,前几科的状元郎章晋元。他能与白诗婚配,还是义王
萧烈做媒,太后赐婚。如今章晋元年纪轻轻能坐上御史位置,还不是夫凭妻贵。
然而,白诗待她这夫君,似乎并不亲近。
祁俊在白府之中待了几天,对白府内情也小有了解了。在这府中,祁俊身份
并不低下,他是门客,不是下人,向他一样的门客还有很多。其中文人墨客占了
多半,手上有功夫的也有几人。不过这些人和祁俊不同,多是落魄武举。
祁俊在这群人中并不出众,白诗并不待他如何特殊,只把他当作个寻常门客。
白雅还是在宫中居住,一则是太后与白雅重逢,十分亲近,二来白雅身
负武功,太后也希望有这亲生骨肉伴在身旁,能叫她安心几分。
于是白雅也只是偶尔往在白诗家中,和祁俊相聚。
「俊哥哥,你在诗儿这边如何了……啊……你轻点……」白雅伏在床上,香
臀隆起,叫她爱郎尽情在她迷人肉洞中穿梭。
「还好吧。一直没什么事做……」祁俊抽送的速度很慢,这已经是一晚第二
次了,两人都不是很急。
「太后叫我在她身边,大概做个护卫什么的。不能总来陪你,雅儿心里好乱
……」娘亲变作了太后,白雅也习惯了这般称呼。她多日来深居内宫,只为了讨
太后欢心。
祁俊突然顿住了,在爱妻耳边道:「雅儿,实在难为你了。我好心疼。」
白雅蹙着黛眉,体味一阵身下那饱满充实的美妙,才道:「那是我娘亲,也
不为难。嗯啊……我会时常回来的……你动啊……你在诗儿这里,也要尽快崭露
头角。有了功绩,我和诗儿才好在太后面前说话。」
祁俊没有回应白雅,他只是在白雅体中继续抽送。
在白诗府中这些天,祁俊的日子并不好过。
白诗门下有个门客姓龚名锦龙的,此人生得丰神如玉,极是俊朗。但听其他
门客讲,这龚锦龙不但武功出众,亦能吟诗作对,是个文武双全的大才。
此人极受白诗宠爱,是白诗最心腹一个门客。日常进出,多在其左右护卫。
因着得宠,他身边拥趸成群,出入白府前呼后拥,架势竟不输于此间男主章
晋元。
但也不知为何,龚锦龙偏要总寻他晦气。连着拥护他群人,也对祁俊冷眼相
待。
祁俊并不像白雅抱怨这些,他来此处是为了玉湖庄大计的,绝不会和一个计
较这些小事。
一时事毕,夫妻二人甜蜜相拥。待到天明,两人依惜分别。白雅又要进宫去
了,不知何时再能相会。
祁俊回了门客们所居的院落,还没进屋,就被几人拦住了。祁俊打眼一看,
竟都是龚锦龙的亲信。
「祁爷,我们兄弟几个有点事找你聊聊。」其中一个叫张贵的。
祁俊看这几人,一大清早就提刀带剑的,心知必有古怪,暗中提了几分警觉。
「有何事,请讲。」
张贵笑道:「都听说祁爷武功了得,今天我们兄弟几个是特地来找祁爷请教
的,不知道赏不赏脸走上几招。让我们也见见祁爷的真功夫啊。」
祁俊道:「我看不必了吧,都是自己人何必伤了和气。」
「我看你是徒有虚名。」话音未落,一个叫林通的突然发难,一式「白虹贯
日」手中长剑直刺祁俊胸口。
骤然出手偷袭,实在为人不齿,何况祁俊赤手空拳,林通就用上了夺命招式,
已非是要切磋武技,分明是想取祁俊性命。
祁俊眼看当胸一剑袭来,脚下碎步连环疾退。那口精钢长剑去势随猛,却不
及祁俊身法,始终保持半尺之遥。
带着祁俊退到墙边,也不闪身,突然腾空而起,越过林通,飞脚在他后脑一
蹬。那林通收势不住,一头撞在墙上,磕得头破血流。
张贵和另个门客名唤马元寿的看着同伙才一招之间就被祁俊放倒,心中又惊
又怒。恶骂一声,双双拔出钢刀,挺身而上。
这二人一出手也是杀招连连,可虽是围攻,又有兵刃在手,可也比祁俊差得
太远。
祁俊只平轻功,周旋与二人之间,随意挥洒,轻松自如。
他本意是叫这二人知难而退,可这二人全不知好歹,连连苦苦相逼。终于将
祁俊激怒,骤然出手。
他看着当头一刀劈来,突然身形一矮,缩头藏身,猛然出拳,在张贵肋下重
击一记。这一拳虽只用了五分力道,可也足以将张贵肋骨砸断,五脏六腑都震得
颠倒,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也这一拳,骇得马元寿可不敢再进招了。和张贵联手都不能克敌,何况他单
枪匹马呢。他跳出战圈,脸上一阵阴晴不定,突然戟指祁俊骂道:「祁俊,你如
此蛮横,说好了比武过招,为何连下杀手?」
祁俊不理马元寿无赖嘴脸,冷笑一声回房去了。
约么过了半天,就听门外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原来是那龚锦龙来了。清早
起围攻祁俊那三人当然是龚锦龙所遣,他亦能想到这三个废物难以对付祁俊。但
那不过是借口,真正的损招还在这时。
「祁兄,打伤了人,你就这般悠闲自在么?」龚锦龙脸上带着戏谑笑容,眼
中尽是嘲讽之色。
祁俊早就料到还有后招,也笑道:「龚兄当知事情原委,可还需道破么?」
龚锦龙哼了一声道:「缘由经过谁能说清。重要的是祁兄连伤两人,此事如
何交待?」
祁俊冷冷道:「随你,在下奉陪。」
龚锦龙面色一变,恶声道:「既然如此,我就要为众兄弟讨个公道回来。有
胆便与我一战,你若败了,立刻给我滚出京城。」
祁俊淡淡道:「何时?」
白府巨大,自有操练兵丁家将武场,平日里众门客也都到此练功。龚锦龙带
着祁俊便来了此处。
但他二人可不是自己来了,身后还跟了七八个武师门客。
未曾下场之前,突然有人叫道:「马元寿是我兄弟,叫某先来领教领教。」
祁俊瞄一眼那几个虎视眈眈大汉,就明白了,龚锦龙这伙人是要车轮战耗光
他气力。
果然,龚锦龙退后一步,道:「冤有头债有主,祁俊你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啊。」
祁俊暗中道:「龚锦龙这伙人欺他太甚,倒不如今日给他们些教训。」
武场之中有现成的兵刃,也有用来比武教技的木刀木剑。既是比武,便无需
真刀真枪。个挑衅祁俊地汉子道:「来吧,我看你有多厉害。」
木剑形制粗大,份量也比铁剑重了几分。祁俊拿在手里并不趁手,可他却偏
偏使出广寒剑法,剑走轻灵,飘洒俊逸,将一口木剑舞得叫人眼花缭乱。
那汉子也提了一口木刀,寻机进攻,被祁俊防得泼水不漏,连击几次遇到的
全是虚招,竟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突然一剑混不着力轻飘飘刺向他心口,他又
道仍是虚招。
可等着这一剑沾到他衣襟,便感剑上吐出一股巨力,平直推出,他身体倒飞,
直摔出三四丈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醒过闷儿来,才听到「托、托、托」木剑交击声音,祁俊又与另一人战在
一处了。
一连六场下来,每一战都比之前艰难。饶是祁俊武功精湛,额头也见了汗,
但他连战六人,却并无一招一式落于下风,鲜有破绽,也是诱敌深入。然而被他
战败那几人,身上又无大碍。
六人身上虽未受伤,可是败地也太狼狈,十二只眼睛就齐刷刷盯住了龚锦龙,
一个个暗中叫道,这可要替我们找回场子啊。
如此精妙剑法,叫龚锦龙看得也是一阵心惊:「这厮武功竟然如此强横,耗
损他如此久了,也不见力竭。眼看就要和他对阵,真不知有几成把握。」但箭在
弦上,不得不发。
等着祁俊气定神闲将炯炯目光投向他时,龚锦龙不得不硬着头皮下场了。他
心里虽虚,却強自镇定道:「祁俊,都是自家弟兄,你何苦苦苦相逼。我看今日
就算给你个教训,以后盼你好自为之,若是再伤及同僚,我绝不放过你……我们
走。」
一番话说得大言不惭,到最后还是要溜之大吉。 大义凛然一番话说完,
龚锦龙把手一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面不红心不跳,昂首挺胸阔步走出武场。
祁俊也是讶然失笑,早听说此人功夫过硬,原来竟是浪得虚名。
祁俊可不知道,龚锦龙这一走并未回归下处,而是径直入了内堂。
「那祁俊也忒欺人太甚了,咱们家的人他都打遍了。」就在白诗身后,龚锦
龙一双大手按在白诗肩头轻轻按揉。
「锦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大早张贵他们几个找祁俊麻烦,就是你安排
的。」
白诗俊美的脸上带着无奈地浅笑,说话也是和声细语的,虽然道出了真相,
可却不见愠怒。
龚锦龙被道破伎俩,也是一怔,随即换了一副嘴脸,恨声道:「你现在也向
着他说话了,他昨晚在里面待了整晚,是不是你们……」
龚锦龙并不知道,在这府中也有他不晓得的秘密。那就是白雅的存在。白雅
每次随着白诗回府,皆是悄来悄往。白诗还不想让这个孪生妹妹抛头露面,甚至
她也劝得太后暂时不要给白雅封赏。
正因如此,只有白诗才知道白雅的存在,偶有旁人撞见,因姐妹二人样貌完
全一样,也把白雅当作了自家主子。
叫龚锦龙误会,也是因为祁俊已在内宅留了几宿。他敢在白诗面前抱怨,当
然是因为他已是白诗的入幕之宾。
白诗脸上露出一丝不快,但很快又柔声道:「锦龙,你别误会。我叫祁俊进
来另有要事。」
龚锦龙不依不饶道:「有什么事非要在夜里说?我看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左一个右一个的……」
白诗虽然喜爱这样貌英俊的家中门客,可也容不得他在眼前放肆,厉声喝到:
「住口!」
龚锦龙打了个寒战,立时变得像只猫儿一样温顺,「发什么脾气,我不是太
在乎你么?你该懂我心里怎么想的。」
白诗也不对龚锦龙再发脾气,一只素白柔荑握住了龚锦龙按在她肩头的大手,
柔声道:「锦龙,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我给不了你名分,早晚也叫你飞黄腾达。
不过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问太多。那个祁俊,你也不要再去招惹。懂么?」
「懂,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奴才,奴才当然要听主人的。」龚锦龙说着,
一只手自白诗肩头滑下,探到她胸前,握住了一只丰挺玉乳。俯下身来在白诗耳
边温言道:「主子,叫奴才为您宽宽心,解解乏吧。」
白诗回过头来,对着龚锦龙娇媚一笑,樱唇送上,和他热吻一处。
龚锦龙双手也解开了白诗衣襟,抓住一双美乳在手中揉搓。
正是情浓时刻,却听门外有人来报,「主子,九公主送来拜帖,邀您晚间过
去用宴。」
白诗听见这话,兴致全无,推开龚锦龙,一脸不悦道:「那贱人又来了,你
可还要去么?」
龚锦龙也是一脸尴尬,嚅嗫道:「主子,我可不是故意放水,她请那人,我
是实在斗不过啊。」
白诗叹息道:「也罢了,我也知道一山自有一山高。不怪你,我乏了,你下
去吧。」
龚锦龙撇一撇嘴,只好闷声退下。走到门口,却听身后白诗道:「把祁俊给
我叫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