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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艳学破壁。
经过了昨晚的适度宣泄，离开姐妹ｂａｒ之后，我的心情也总算平静了不少
，可以有精力仔细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了。
和玲玲合租的住处还有不到一个月的租期，一个月以内再找一个新的住所是
我的当务之急。
一方面现在住的地方总还是有玲玲的影子，我不愿意每天活在睹物思人的痛
苦之中。
另一方面，缺少了玲玲共同支付房租，纵然我还没穷到实在租不起这里，但
恢复单身汉身份的我倒也的确没必要再租住这样的两居室了。
现在的我每月工资将近一万，倒是在单位里位置稳固，但是客观上近几年内
想挣出买房的钱肯定是痴人说梦。
所以我需要在未来尽快调整自己的人生计划，若没有明显的收入提升，我要
么必须尽早重新规划自己的职业，要么就干脆暂时过一阵安分守己的独身生活。
至于远在老家，可恨又可怜的母亲，此时的我的确很难有能力把她接到大城
市来供养。
如果几年后我依然没能力在这里真正立足，我会考虑干脆回老家为她养老送
终，离开这片繁华之地，结束自己年轻时不切实际的梦想，或许也能开始另一段
更为实际的人生。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周六的夜晚，我对着窗外大声疾呼，双手握紧双拳，心中充斥着激愤的情绪。
这声大吼也宣告了我终于要正视现实了。
仔细想想，当时我手里仅剩的九万块钱，似乎做什么大事都是不够的，不过
至少还可以用来交些学费。
要知道大都市的人才非富既贵，要不就是真正的学霸，我这样又穷又没学历
的穷屌丝，倒不如拿这些钱好好学点东西，用知识来武装一下自己。
而让我最先想到的，一是华尔街商务英语，二是几家名牌大学的在职研究生。
我大致估算了一下，英语和学位的进修总共要花掉大约五万，相当于我所有
积蓄的一半。
不过现实的压力和不甘心就此随波逐流的决心让我决定最后放手一搏。
于是就在这个周末，我选择了一条比过去几年更为艰辛的进修之路。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便过上了白天工作，晚上读书，周末还要突击学英
语的高强度生活。
『试试看吧，最后拼一把，再不济就回老家」。
当时的我用孤注一掷的信念给了自己鼓励，就当自己不成功便成仁，最后一
次为了那个在大都市生活的理想奋斗一把。
充实又紧张的生活很快便让我暂时摆脱了分手的阴霾，对穷困的恐惧带给了
我强大的动力，此后几日我自然也不必再去姐妹ｂａｒ借酒消愁了。
不过偶尔回忆起那天居然误入淫窝，酒后斗殴负伤，还误打误撞结识了一群
并不变态，反而有血有肉的变性人，这样神奇的经历还是令人终身难忘的。
正因为如此，除了工作和学习以外，我的一大爱好变成了去知乎和百度上查
一些关于变性人的知识。
很快，诸如ｔｒａｎｓｅｘｕａｌ、ｓｈｅｍａｌｅ和ｌａｄｙｂｏｙ的区
别，ｔｓ、ｃｄ和同性恋的区别，中国目前变性人的现状，甚至变性人短命这类
天大的谬误都被我一一查过，不知不觉之中，我必须承认自己对这样一个神秘的
群体产生了兴趣。
分手的打击加上必须牺牲休息时间去学习，令我的生活质量再度下降到极为
简朴的程度。
每天除了单位的食堂，我回家之后大多吃碗泡面或者啃两个窝头就简单了事
，被子更是在工作日基本不迭。
若不是我还坚持着每周六一早干干家务，恐怕快要到期的租房很快就会变成
猪窝了。
不过就算是铁打的意志，也不可能长年累月地持续高压，于是我在那个时段
染上了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染上了比过去更大的性瘾。
打开电脑里存的Ａ片，好好撸上一管，我忽然发现了苦闷生活中的一抹亮点
，大脑中某处神经彷佛被突然打通一般，欲望奔涌出来的时候，我可以忘掉现实
中的烦恼，甚至对自己的变化感到吃惊。
在乳波臀浪的刺激下，此后每天晚上回到家我都要打开笔记本电脑，在常上
的色情网站下载一部新上传的Ａ片。
辛苦地学习后，我则会在入睡前一边看着下载完的片子一边打个飞机。
事实上在感情恶化的这几年，每个月我和玲玲做爱的次数早已屈指可数，生
活的压抑更令我没什么精力再用自慰或其他渠道释放多余的欲望。
如今突然恢复单身后，精神渴望身体进行放松的愿望被无限放大。
当时的我并不在意也不想在意那比过去增长了数倍的淫欲，许久之后我才通
过一些文章查到，原来也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性瘾的发作恰恰是他处在高压生活
状态下的时期。
因为亲身经历了和变性人的接触，从离开姐妹ｂａｒ那天开始，如果网站上
偶尔出现一些日本或欧美的人妖片，我也会下载来看，不过总的来讲观影效果并
不好，只能说满足了好奇心但没满足自己的欲望。
日本人妖大多五官不好看，而且身材过于瘦弱导致缺乏女性的曲线美，欧美
人妖虽然有的整容效果不错，但大多又过于粗壮，再加上我自己货真价实的直男
性格，看着女优两腿之间的那根大家伙，一时半会儿还是很难以接受的。
『片子里的人妖还不如小晶或者可可好看啊，这些人妖怎么就能上镜呢……
』话虽如此，连续看了三四个片子后，我还是能从小晶等人和女优身上找到一些
共同的缺陷，比如他们大多身材高挑但很难足够娇小，她们手脚略大，头骨较女
人更宽。
而且在我有限的记忆里，小晶的手脚就偏大，可可则因为一米七八的身高导
致肩膀很宽。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两周，到了周五的晚上。
我一边思索着周末该去找找新的房子，一边习惯性地打开电脑，上到网站下
载区去找今天的片子。
「国产绝色人妖」
六个大字吸引了我的注意，毕竟国产人妖数量不多也行事低调，能出来拍片
更是凤毛麟角。
出于对国内人妖视频的巨大好奇，我下载了种子然后先做今晚的功课去了。
吃过晚饭又读完书已经晚上１０点，我照这几天的惯例洗漱完毕后，就抱着
笔记本电脑坐进了被窝，更多出于好奇地打开了那部「国产绝色人妖」。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简直惊讶到当场差点从床上摔下
来。
视频的主角竟然正是两周前刚和我一起吃过饭的可可。
因为不是日本或欧美流水线上生产的ａｖ，而是某位网友自己摄制的短片，
画面不算十分清晰。
从视频中的场景来看，似乎也并非在姐妹ｂａｒ的卧室，而是一处酒店的客
房。
视频一开始，拍摄者正赤裸地坐在床上，似乎右手拿着ｄｖ，左手则打着飞
机。
画面一转，浴室中走出了高挑靓丽的可可，此刻也一丝不挂，不过两条大长
腿上穿着长筒黑色丝袜。
她的身材若按男性的标准显然颇为消瘦，不过人工的乳房十分坚挺，无论小
腹还是四肢倒也没有瘦到皮包骨头，站在女性的角度可以说依旧胖瘦均匀，唯一
的缺点是肩膀过宽，不过整个人依然给人以模特女郎般的整体美感。
可可此刻的表情不像唱歌时或者日常中那么深沉，或许是为了拍摄视频，她
的脸上尽是妩媚的神色。
在精致的乳头之下是白皙的腹部，腹部再往下则是修饰过的阴毛、一根半硬
又白嫩的肉棒，以及饱满的阴囊。
这不是我第一次在视频里看到人妖的性器官，不过这一次却不知为何并无过
度反胃之感，反而因好奇而充满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只见可可迈着性感的猫步逐渐走到床边，又换成撩人的爬行，一点点凑近拍
摄者的两腿之间。
她右手轻握住拍摄者的肉棒轻轻套弄，红润的舌头熟练地舔着拍摄者的阴囊
，视频里顿时传来拍摄者的粗重喘息。
添了一阵可可便张嘴将肉棒连根含入口中，大口吞吐的同时，大眼睛始终紧
盯着拍摄者的镜头，宛如Ａｖ女优一般既撩动着拍摄者的欲望，也刺激着观看视
频的我。
镜头一转，ｄｖ似乎交到了可可的手中。
只见可可变成躺着的姿势，戴着面具的拍摄者则跪伏在她的两腿之间，学着
刚刚可可的样子，先轻舔可可那因除过毛而十分洁净的阴囊，然后将依旧只是半
硬的肉棒含入口中吸吮起来。
口交了一阵，拍摄者坐直了身体，拆封一个避孕套到自己无比坚挺的肉棒之
上。
可可则拿过一个洋文小瓶，将乳白色的液体倒在自己掌心，再涂抹在自己的
股缝深处。
交媾即将开始，ｄｖ回到了拍摄者的手中，于是视频中清楚地呈现着拍摄者
的肉棒开始一点点进入可可的菊花，稍作试探后便开始越来越快地抽送，可可随
即开始发出沙哑的呻吟声。
抽送的过程中，拍摄者不断变换着拍摄角度，一会儿拍可可皱紧的眉头和挣
扎中的秀气面容，一会儿则拍可可的下体，让观众可以清楚目睹可可那随着肉体
碰撞而不断摇摆的肉棒。
然后又将ｄｖ交给了可可，去拍摄自己低头和可可舌吻的激情画面。
从未想过会对人妖这个群体产生感觉的我，人生第一次看得兴奋异常，肉棒
硬得像块铁，在手里快速套弄着。
我虽然还没想明白，为何今天看片的感官刺激，丝毫不比看女性出演的ａｖ
要少，不过隐约之中能感知到，两周前那个在舞台上轻声吟唱的我可可，和视频
里这个骚魅下流的可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恰恰是这种反差，让我在不知不觉中
突破了一个有关性别障碍的关口。
视频之中，可可边被拍摄者操着，边兴奋地撸着自己半硬的肉棒，脸上的表
情交织着妩媚和痛苦，喉咙里的叫声也越来越大。
操了一阵，又变成可可跪在床上，拍摄者后入了她的菊花。
也正因为背后的拍摄角度，我可以看出可可的骨盆较一般女性要狭窄一点，
但屁股肉质紧实，且肤质很好，被拍摄者的胯骨撞击出的阵阵肉浪，仍然充满了
诱人的激情。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拍摄者后入的同时，再度将ｄｖ交给了可可，于是一张
因菊花被操而忍不住扭曲的脸孔，在镜头前交替呈现痛苦的神色或挤眉弄眼的媚
态，两种极为矛盾的表情合起来，给人带来更加风骚入骨的诱惑。
视频的最后，已经快要射精的拍摄者抽出肉棒拔掉避孕套，可可立刻爬过来
开始手口并用进行口交。
看得出她口交的力度极大，满头黑发如在风中一般来回摇曳，随即只听拍摄
者大吼起来，可可的吞吐也加速到最快，与此同时视频外的我也一起叫了出来，
浓稠的精液就此迸发而出。
视频以可可对着ｄｖ做出妩媚的笑容，并将口中精液吐在掌心而告终。
望着她迷人的面容和性感的红唇，视频外的我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简直忘却
了生活的一切烦恼。
擦拭干净下体后我迅速关上了电脑，射精后的圣人状态让我迅速陷入了苦恼。
『我……我不会是同性恋吧，我怎么能是同性恋呢！不对……知乎上说过喜
欢人妖并不是同性恋……』这就是当时我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此后几天生活依旧，我一边寻觅着下一个住处一边继续刻苦地读书学习。
不过连我自己都备感惊讶的是，无论理智上如何自责，自从那晚看过可可的
视频之后，我竟然好似中毒了一般，经常在脑海中回忆起视频里可可撩人模样。
在知乎上我了解到，喜欢ｔｓ或者ｃｄ的大部分还是直男，因为人类对性别
的判断并不来自于性器官，而是通过外表、语言、神态等多重形象进行判定。
我扪心自问，自己依然喜欢女人，而且也没把可可当成男人看待，心中的烦
恼才得以稍微缓和。
但好不容易自责不再，取而代之的却是克制不住的热血上涌。
看过视频后的第二天，我便通过网站，给视频的上穿着发了私信，假装询问
此ｔｓ是谁。
我当然知道拍摄者很可能是一名嫖客，但是令我在意的是，视频被上传网络
，到底是不是可可的授意。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已经认识的ｔｓ开始产生兴趣了。
不过当时我压根没有料到，就在我和可可之间的故事开始上演的同时，我却
早已进入了另一条曲折又丰富的故事线。
就在观看了视频的那个周末，我正式开启了华尔街英语的求学之路，并将两
万多的学费交齐。
为了这崭新的开始，很少发朋友圈的我特意发了一句「新的征程就此开始」
，并配上华尔街英语的ｌｏｇｏ，而在三天之后，一个意料之外的微信发到了我
的手机上，发微信的人竟然是三周以前加过微信但从未联系过的小晶。更多小说 ltxsba.xyz
「马先生，最近过得怎么样呀？」。
小晶的微信还配上了可爱的表情，一个可爱少女的形象哪怕透过冰冷的网络
也能迅速浮现在我的眼前。
「谢谢你还记得我，最近我过得很充实，不过没时间去你那捧场了，不好意
思」。
由于最近正沉浸在可可以及所代表的变性人群体那风骚的音容笑貌之中，心
中有鬼的我其实在收到微信时真的被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马先生本就应该先忙正事，若是总来我们这里喝酒，反而显得
玩物丧志了」。
小晶的言外之意并非邀请我去喝酒，这也令我多少有些小小的诧异。
「有什么吩咐但讲无妨，千万别客气」。
摸不透对方到底要做什么的我，选择了一些客套话来回复对方。
「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就是挺给你添麻烦的……我前几天看到了马先生你
发的朋友圈，知道你开始进修英语了……能不能让我和你一起分享这个课程？我
也想一起学英语……」。
果不其然，小晶的确有求于我，不过她竟然想要让我帮她学英语，再度出乎
了我的意料。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该怎么分享给你呢？」。
一想到小晶之前体现出的纯真，我倒是没理由拒绝。
「我可以分摊一半的学费，但想麻烦马先生把网络课程的账号、密码给我一
份。我其实上学时英语不错，最近一直想要进修，可是我不想交身份证……」。
听到小晶的解释，事情似乎变很清晰了。
华尔街英语的学习，除了要缴费以外，还需要学员提供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
因为课程包含现场交流和网络授课两个部分，不愿意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的小
晶便想共同我的账号进行远程学习。
作为一个一心上进的年轻人，我对于小晶的进取颇为惊喜，我想也没有男人
会拒绝一个可爱少女想要自己帮助学习的愿望，另一方面我也隐约感受到她的无
奈，作为一个变性人，或许任何抛头露面的事情都会因为畏惧社会的有色眼镜而
荆棘密布。
「好的，我答应你。我现在把账号密码发过去，你记好了」。
「不不，马先生先不要发我，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亲自向你道谢。你看
这样行不行，这周日正好乔姐有事出去，酒吧歇业一天。马先生你要是有空，我
请你吃个午饭，咱们当面交接行么？」。
必须承认，当我看到小晶主动邀请我吃饭的微信时，心中还是一阵窃喜的。
当时我虽然远谈不上能把ｔｓ或ｃｄ当作可以追求的女性来看待，可是能和
形象上丝毫不比一般女生难看的可爱ｃｄ一起约会终究为枯燥而艰辛的生活带来
了一抹亮色。
就算本体其实是个男孩子，孤独的我也依然希望生活中可以至少多个朋友的。
「当然没问题，地方你挑吧，我请你吃饭」。
就这样，继玲玲之后，我人生第二次和另一名异性确定了约会的时间。
至于「异性」
二字是否贴切，至少在当时的我看来，尤其是亲眼目睹了可可的性爱视频后
，内心已经将她们归为了既不算男性也不算女性的第三性，甚至越来越偏向女性
，叫做异性自然也无可厚非了。
周三，我和小晶达成了周日见面的约定，而在同一周的周五，当我一如既往
地下班回家，打开每日一游的色情网站之时，那个上传了可可视频的网友居然给
我回了信。
「你打听这些要做什么？这个ｔｓ照片２００，视频５００，一炮２０００
，包夜４０００，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安排」。
「是在某个酒吧约吗？」。
望着短短的一句话，当时的我如此回应。
「你知道酒吧？看来你是熟客了」。
从回信的内容来看，这似乎是一名和可可关系甚密之人。
「不不，我也是刚刚通过酒吧认识可可的，算不上熟客，但比较仰慕她」。
如果对方和可可很熟，我也就不能强装自己和可可很熟，于是选择继续实话
实说。
「好吧，不过不能约在酒吧，地点可以在三环内任意酒店，有需求可以加我
微信，微信号是ｘｘｘ」。
又过了一天，我收到了这样的回复。
从简短的交流中我得到了几个有用的信息。
首先可可偶尔才出现在酒吧，说明她可能平日里会在不同的地方流动做出卖
肉体的生意。
其次回我信息的人看样子也不像是姐妹ｂａｒ里的人，说明可可身边还有其
他亲近之人帮她招揽生意。
最后就是，先不说以我和可可的萍水相逢，能否最终让我一亲芳泽，也不论
我自己能否迈过心里这道坎，能够有如此雅兴，但我心里清楚，只要我掏２００
０块钱，就可以将看视频的欲望转化为实际行动了。
『马乐啊马乐，和玲玲分手后莫非你饥不择食了？先不说２０００块钱是不
是太贵，就算想放飞自我，也应该先找女人吧。』惊觉自己居然会对可可这样卖
身的ｔｓ有了一丝邪念，吓得我自己都立刻自责起来，没敢再继续回信了。
礼拜天一大早，我特意选了一件自认为得体的羽绒服，出门前刮了刮胡子。
多日来又工作又学习让我也积压了很大的压力，无论小晶是男是女，哪怕就
是只狐狸精，只要她不害我，我也很乐意和她单独见面，放松一下自己。
此时正值深冬时节，当我在约好的地点见到小晶之时，她穿着鹅黄色的羽绒
服和可爱的高筒靴，羽绒服那毛茸茸的帽子包裹着她可爱的小脸，小巧的脸颊已
经冻得有些发红，看到我走近之时，明亮的大眼睛和薄薄的嘴唇同时露出了笑意。
「小晶，我没有迟到吧？」。
「没有没有，是我到早啦」。
「为什么来这么早？天气很冷呀」。
「嘻嘻，既然有求于马先生，当然应该早到一点了」。
很久没有被女性如此贴心对待的我，听到小晶竟然提前到了约定地点，内心
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意。
我们走向附近餐厅的路上，我不时偷瞄着她的侧颜，纯真的双眼以及红扑扑
的小脸，哪里还有半点男人的影子。
为了好好款待下小晶，我慷慨解囊点了不少菜肴，不过吃饭无疑只是今天的
副菜，主菜则是两颗寂寞的心都很希望和对方进行交流。
「其实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到，一个ｃｄ……」。
「马先生你叫我伪娘吧，或者女装大佬也行，哈哈，ｃｄ听起来总有种还是
男孩子的感觉」。
「对对对，那就叫你大佬吧」。
「那我不叫你马先生了，上次吃饭时你说你已经三十岁了，那我叫你马哥可
以么？」。
「当……当然可以，只要没占你便宜就行」。
「嘿嘿嘿，我可是个女装大佬哦，哪里会占我便宜呢」。
「也是也是，哈哈哈……」。
令我意外的是，小晶和我彷佛有种天性的默契，刚聊起来便半点也没有冷场。
回想起在酒吧喝酒的两晚，作为服务生的她似乎也总是笑脸相迎。
但显然经历了那晚的搏斗和第二天的午餐后，她如今的笑容盈盈和初识之时
又似乎有所不同了。
正如我所料的那样，小晶作为一个ｃｄ，的确对任何需要出示真实身份的活
动都颇为抵触，因此才想和我共用学习英语的账号。
回想起那日乔伊对我所说，小晶这孩子其实很缺朋友，也许真能不介意她的
身份并帮助她的人也的确不多。
记得那天吃午饭时乔伊就隐晦地提过，小晶不同于她和可可，到现在为止也
不参与酒吧里任何和出卖肉体有关的事情，结合她很想努力学英语这点，我想我
完全可以将她当作一个普通的邻家妹妹来看待了。
「小晶，那你在乔姐那里干了多久了？」。
虽然尽量不去多问或许不该问的问题，不过聊兴渐浓之下，我还是提出了自
己的问题。
「我在那里干了两年了，马哥，其实你是不是特别好奇我们这些人呀？如果
好奇的话就尽管问吧，虽然可可姐和乔姐或许不喜欢，但我没关系的」。
没想到小晶立刻体现出了善解人意的一面，体贴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让人
顿觉春风拂面。
「还是你说吧，毕竟我也不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即便如此，我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干脆让小晶更为稳妥地自己独白。
「好吧，既然马哥那天连马勒戈壁的外号和自己失恋的经历都大方说了，我
也没什么不能讲的」。
再谨慎的人也不可能永久包裹着秘密孤独一生，所以当小晶开始讲述自己的
经历，我相信她是真的当我是朋友了。
正如我所料，小晶和姐妹ｂａｒ的关系仅仅维持在工作和情分之上，和乔伊
、可可感情虽好，但只有二十二岁的她从不涉及肉体买卖。
小晶的家在南方的鱼米之乡，但母亲早亡，大约从十二岁开始便和父亲相依
为命。
其实直到上大学之前，小晶虽然天生丽质，外表上依然是正常的男性模样。
虽然她在青春期之后就已经发现自己独特的性取向，可也直到大学期间才敢
做真正的自己。
小晶的家庭很传统，这让她最开始甚至憎恨自己的与众不同。
大学时期约束少了，她先是在可可的引导下正式穿上了女装，后来在大三那
年在机缘巧合中认识了乔伊，这才在乔伊的体贴和引导下有了现在的生活。
「记得当时可可姐和我在网上相识，喜欢听歌的我遇到了她，顿时被她的坚
强独立所吸引。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第三性可以活得如此独立和优雅，她也认为
我的资质万里挑一，于是我开始接受她的教导，从穿衣到化妆，从举止到对世界
的认识……不过她很羡慕我天生就有这么柔和的声音，假音倒是不用她教啦」。
大三之后，小晶便来到姐妹ｂａｒ勤工俭学，也在那里和乔伊甚至山子彼此
熟悉。
对于小晶这样的大学生，乔伊和可可都很爱护她，希望可以培养出一个能过
正常生活的ｃｄ，甚至可以说已经堕入深渊的乔伊和可可，是将某种寄托放在了
她的身上。
「其实乔姐和可可都很怕我被酒吧的客人骚扰，可可姐曾经和一个伸出咸猪
手的客人大打出手，现在她的腰上都还有那时弄下的伤疤。所以……虽然她们最
近一直在提，希望我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早一点离开酒吧，可是我始终想尽可
能回报她们一点，因此就一直在酒吧打工了」。
当我问及小晶未来的打算时，她告诉我想要在酒吧再干一年，同时学好外语
，以后希望可以做一个幕后同声翻译之类的工作，既不用担心抛头露面又能自力
更生。
而当我问到她的父亲现在如何之时，小晶那原本纯真烂漫的脸色却突然凝重
了起来。
「父亲……前年已经去世了……」。
「对不起……没想到我还是问了不该问的……」。
「没事的，现在我虽然无父无母，但我还有姐姐们呀」。
「那你现在有家可归吗？」。
「南方的家已经回不去了……不过姐妹ｂａｒ不就是我的家吗？嘿嘿……」。
看着小晶憨厚的傻笑，我却突然觉得鼻子一酸。
父母离世无家可归，对于一般人来讲可能已经如同灾难的境遇，小晶竟然可
以如此轻描澹写地讲出来，要知道她才不过二十二岁，却因自己本不能左右的性
取向，要过着比同龄人更加艰辛的生活，如今却依旧能开朗地笑着，这无疑是令
人同情和佩服的。
「小晶，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我呀？」。
「因为和你一比，我顿时觉得自己的遭遇也没那么难过了，你给了我继续奋
斗的力量」。
「是这样吗……听你这么说，我其实挺开心的」。
我突如其来的致谢反而令一直笑嘻嘻的小晶突然收起了笑容。
不过没等她继续开口，我却接着说道：「小晶，华尔街英语的账号和密码我
现在就发给你，不过你不用给我钱了。网络课堂我一个人看也是这么多钱，分给
你看也不会增加开销」。
「不不，这样不合适，马哥你上次不是说自己已经一贫如洗了么，我不能占
你的便宜。而且课程虽然能共享，我却在占用你的课时呀」。
「这都没什么，少上的课以后咱们互相学习不就互补了吗。再说了，你已经
给了我前进的动力，换我的课程绰绰有余了」。
不顾小晶的反对，我立刻发送了账号和密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