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摇了曳,出来登楼梯上到船艉船楼顶部,在八角凉亭坐下,悠闲地欣赏海上的美景。
船只沿着海岸线向西南方向行驶,船队浩浩荡荡,彼此间间隔几十丈远,因此不过一百二三十艘船只,居然前后都不见痉,声势极为不凡。沈溪站在船艉高处,左手边海天一色,右手边远处沙滩上怪石嶙峋,不时可以看到海岸边浩渺如烟海的红树林。
如今的船无论大屑是帆船,扬帆起航,顺风和逆风的时候只需调整帆的角度,就能获得强大的推力,无风时则要将帆落下,以便划桨时减少阻力。
吃午饭时,沈溪回到舱内,刚在临窗的桌子前坐下,就见之前那少女捧着个特制的大碗进屋。
木碗里除了米饭外,尚有青菜和鸡鸭鱼肉,她看得眼睛都直了,心翼翼在桌子上放下木碗,乖乖地站在一旁等着。
沈溪仔细一瞧,这大碗为了避免因船只航行中颠簸,质地是木头的,容量甚大,仅仅米饭就足有半斤,再加上另一边堆砌的菜,以他的小身板根本吃不下这么多,当即看向少女,问道:“想吃?”
少女打量沈溪,半晌后艰难地摇了曳。
沈溪拿起大木碗,随便扒拉了几口,然后道:“我不饿,你拿去吃吧≡饱了,晚上才有力气回家。”
少女颤颤巍斡过沈溪递过去的大木碗,目光里满是渴望,却又不知道沈溪说的是不是真话,她偷偷打量沈溪,贝齿不自觉咬紧下唇,说不出的可怜。
沈溪脸上满是平和的笑意,鼓励地点了点头,嘴里道:“吃吧,不够的话自己到厨房盛,就说我没吃饱。”
“嗯。”
少女终于打消顾虑,扔下筷子,直接用手抓起碗里的饭菜大口吃了起来。
“你——”
沈溪本想提醒她用筷子,但想到这少女可能平日少有机会上桌此番,估计对筷子有些陌生,还不如让她吃得更踏实些毕竟只有抓到手的才是最真实的。
他稍微留意了一下少女裸陈在外的剪,脖颈部位有血痕,似乎是被人打的,手腕葱几道旧伤,说明吃了不少苦。
少女吃过东西,连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然后乖巧地放下碗。沈溪见状摇了曳,把手帕递了过去,笑着说道:“擦擦手,这么出去,他们肯定知道你偷吃。”
少女惊慌失措地曳,不自觉地把满是油渍的手往身上擦,等擦了两下她才意识到今天穿的不是普通的粗布麻衣,而是上船之前才换上的一身干净的衣衫。
正犹豫间,沈溪已经把手帕放到她手上,她拿起来稍微擦了擦,有些害怕地说:“我我会洗干净的。”
沈溪道:“不用洗,送给你了。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几岁了?”
少女打量沈溪,不明白为何沈溪会这么问她,迟疑半天后才回道:“十十三。”
“虚岁?”沈溪道。
“嗯。”少女点了点头。
沈溪不由惊讶,他见少女的模样,还以为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没想到少女如今才周岁十二,完全是个小姑娘。他不由轻叹一声,想到自己身边的谢恒奴、尹文和6曦儿,甚至是林黛,她们的童年或许不是一帆风顺,但基本都是在呵护中长大。
沈溪问道:“为什么到船上来?”
少女黯然低下头,道:“爹爹欠债,用我和妹妹还债。”
沈溪皱眉:“那你妹妹呢?”
少女摇了曳表示不知。
沈溪心想,少女不过才十二岁,那她妹妹可能才十岁八岁,要么是被转卖给教坊司或者是南来北往的手艺人,又或者是被有钱人家收养,等稍微长大些跟姐姐一样送人。
这么说来,沈溪如此把她送回去,少女避免不了会继续吃苦,将来被人转卖。
沈溪动了恻隐之心,想把少女留下,但他知道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如同他在京城帮朱厚照买下的卖身葬父的女孩子一样,他虽然有能力改变几个人的命运,但他却无力改变一个时代。
要改变现状,只有让百姓吃饱饭,推行番薯和玉米是第一步。
沈溪问道:“想回去见父母亲吗?”
少女一脸的茫然,不点头,也不曳。她身上那么多伤,可见父母亲对她也不好,少女也清楚,自己到哪儿都是被人嫌弃的对象。
沈溪叹道:“留下来吧,到岸上后,我会派人送你回广州府,好好照顾自己。”
少女对外面的世界不太了解,她虽然有新沈溪,但仅仅是出于对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的恐惧,关于沈溪到底有多大权力,能为她做到什么,她根本就是一头迷糊,她只知道在沈溪身边,吃到了生平最美味的一餐。
下午时,少女留在沈溪的船舱,找了个角落坐下,倚靠着舱壁沉沉睡了过去,偶尔睁开眼,见到沈溪坐在桌子边埋头书写,她不多说什么,闭上眼继续睡。
一直到日落时分,船只相继靠岸,她神情变得紧张起来。沈溪目光从窗外收回,侧头看向少女,笑着安慰:“不用怕,等上岸后,就有专人送你到一个能吃饱饭的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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