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的女人不少,他的想法是,我要比皇帝过得更逍遥更快活,皇帝不过一个皇后,我却妻妾成群,享巨福。
伯爵府中,十多房妻妾各自都有院子,他留宿哪院,哪院就要为他留门并点上红灯笼,因为张延龄很多时候会晚归,而且人喝得醉醺醺的不辩东西,这红灯笼便是最醒目的标志。
“今晚本爵有事,不回来。”张延龄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是,是老爷,您出去可要心些,听说外面不太平,如今顺天府正在到处捉拿乱党。”
说话这位是张家老仆,如今六十多岁,对张延龄就好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听买菜的仆人回来禀告昭回靖恭坊附近有衙差设卡,便告诫张延龄。
张延龄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实际上顺天府出动衙役,便是他拿出拜帖请府尹帮的忙。他摆了摆手,把人屏退,继续琢磨如何疵那国色天香的女人。
过了许久,张延龄终于打定主意,使人唤来心腹手下,交代一番后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沈溪来到詹事府,为第二天进宫为太子讲鸭备讲案,跟以往旁人对他不理睬不同,此时他俨然是詹事府内最受欢迎的人物。
作为乡试主考官,一众同僚总是有意无意地跟沈溪表示亲近,然后装作不经意地询问沈溪最近在看什么书,有何心得体会,借机揣度沈溪会出怎样的考题。
晚上这崇席,沈溪不准备轻省,就算那些早晨没到他府上恭贺他添丁的人,他也送去了请柬。
傍晚时分,沈溪收拾好东西,正准备打道回府,建昌伯张延龄送来请柬,邀请沈溪来日到建昌伯府上“饮宴”,并且特别说明是“家宴”。
“动作这么快?怕我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想点拨恐吓一番,好让我跟你表忠诚吧?”
沈溪把请柬揣到怀里,他根本就没打算去建昌伯府,无论张延龄对他持什么态度,他对张延龄的态度只有一个敬而远之。
无论张氏兄弟对他胁迫也好,利诱也罢,总之不能让自己贴上外戚的标签。
回到家中,刚进入书房,还没来得及坐下,云伯已进房禀报。
“老爷,酒肆已经包下,一共三十六两银子花费不少啊。”
云伯勤俭持家惯了,此番沈溪一次请了八桌宴席,而且指明大鱼大肉,云伯拿到账单后看到那数字,不由暗暗替自家老爷心疼。
“没事,这笔银子花的值,孩子满月嘛,即便花费稍微多一些也无妨,咱家不是还有铺子有进项吗?”
膏药铺虽然赚的钱不多,但如今随着名声打开,一个月也有二三十两银子收入,再加上沈溪的俸禄,养活一家人不难。沈溪现在已不是坐吃山空的状态,适当花点儿钱宴请一下同僚,增进一下关系有其必要。
华灯初上,沈溪宴请的人6续到来。
朱希周、王瓒、伦文叙等翰林院的同僚,能来的基本都来了,甚至已为户部主事的孙绪也专程过来向沈溪恭贺。
赴宴的多少都会带点儿礼物,酒肆内一片喧嚣,贺喜声不绝于耳∑肆掌柜非常殷勤,他知道今天赴宴的基本都是翰林官,指不东来谁就位极人臣,要是恶了这些人,就等着关门歇业吧。
酒肆里沸反盈天,美酒美食一盘盘地上,赴宴之人无不吃得满嘴流油,而建昌伯府负责盯梢的人却又累又饿,嗅着夜空中传来的酒菜香气,一个劲儿地咽口水。
“人家大吃大喝,我们却在这儿喝西北风。反正人就在酒肆里面,要不咱们找个地方歇歇脚,灌点儿茶水?”
建昌伯府一名仆从忍不住出言抱怨。
出来盯了沈溪一天了,先是盯紧沈府大门,后来又跟着沈溪到了詹事府,他们在官衙大门外顶着烈日暴晒半天,然后再跟着沈溪回家,最后到了这个宴请的酒肆,此刻不仅肚子饿,嗓子都快冒烟了。
“不行不行,爵爷有吩咐,在明日这杏到咱建昌伯府造访前,不能把人跟丢了。但凡这杏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爵爷。”
“这杏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爵爷要大费周章?”
“谁知道呢?爵爷没仔细交待过,只是听说送了个女人到沈府这杏倒是有些福气,爵爷可不轻易给谁送女人。听说那娘们儿挺漂亮的,啧啧,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这杏根本就是个蜡枪头,得到女人估计也没是有心无力,还不如把人送出来给兄弟几个享受呢。”
“哈哈哈”
几人哄笑起来,却不敢笑得太大声,免得被酒楼上临窗而坐的沈溪觉。可他们一点儿反跟踪的技巧都不懂,一举一动均暴露在沈溪的视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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