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朱祐樘又是接连一个多月未接见朝臣,大小事项都由司礼监裁断执行,内阁只是给参考意见,由于近来并未涉及太多关乎国家社稷的大事,内阁和司礼监大致能保持个相安无事。
朝中文武百官对朱祐樘的病情多有揣测,很多人都意识到朱祐樘的身体已经到了无法支撑的地步,传位太子也就是最近一两年,甚至是几个月内的事情。
这次因为李东阳大力举荐,同时刘健本人也颇为看好,已在朱佑樘面前多番举荐王华,从方方面面看,王华入阁的资格都已具备。弘治皇帝再次重病前,似乎也有首肯的迹象,结果这一病,又把事情给无限期地拖了下去。
刘健恢复前行,皱着眉头道:“这等事可不能道听途说,太子乃大明柱梁,若这柱梁倒塌,大明江山社稷也就危如累卵。”
“宾之,稍后你去见见王学士,问他关于太子之事,就算他也无法进入禁中,但到底是詹事府的少詹事,职权所在,跟宫里的人询问一下太子近况不算僭越!”
李东阳点了点头,不过他对太子失踪一事也是半信半疑,边走边道:“若太子真的离开禁宫,陛下何至于隐匿不言?时间越久,太子在外越容易出变故,你我都明白的浅显道理,陛下必然也是心知肚明。”
“倒是于乔这些日子,听说去了南方,杳无音讯,料想事情不那么简单哪!”
刘健有些烦忧:“之前听于乔提及,说是他老家余姚一带盗患严重,有盗匪危及谢家祖坟,他这次回去,莫不是要动迁祖上坟墓?”
李东阳更觉得难以置信了。
堂堂内阁大学士,要迁坟,只需向地方发一道公文,自布政使司衙门以下,一切都会帮忙整饬得妥妥当当,何至于亲自跑一趟?而且一去就是三个多月,音信全无!这其中若无内幕,谁信?
李东阳道:“按照于乔以往习惯,他要有什么紧要的差事,一定会早早给我们来信,说明情况,但此番他南下,却连只字片语都未曾留下,只怕是奉了皇命,需要严守秘密,且跟太子有关!”
刘健琢磨半晌,大概明白过来,打量李东阳一眼,道:“宾之如是说,莫非太子往江南去了,如今并不在京城?”
李东阳叹道:“或者也跟沈溪履任湖广、江赣总督有关。于乔往江南,总归不是好事,加之现在陛下抱恙,太子踪影不明,京城若有波动,却不知由谁人来主事。刘少傅,看来一切还是要倚靠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