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沉思有顷之后的这番话绝非无的放矢,当年他力助刘备与小霸王孙策争夺江东正是二虎竞食之策,不过此战打到最后刘玄德在安定大半扬州之境后却是再未进一步攻击对手,明面上的原因是战力损耗过巨无力进取,可刘毅又岂能不知他鲍自己实力的心思?没有扬州在手刘备今后便是无路可走,与此之上他表现出了无比的决绝之意,可一旦手中有了资本,他的着眼点就立刻转移到形势的平衡上来,这两年诸葛等人相继投入麾下之后,扬州是很是注重修补与孙策之间的关系的,乱世之中这倒也是常态,因其有着共同的大敌刘毅。龙腾小说 Ltxsfb.com
其时朗生多少有些意犹未尽,可贾诩在侧却有二不如三之言,而稍加思索之后便能体会到文和言语之中的深意。在刘毅将除兖州之外的北方尽数收入囊中之后,曹操、刘备、孙策三人的领地已经被限制在了一个固定的范围之内,人力物力各种资源都是有限的,想要发展实力加以扩张,三者之间的矛盾定是难以调和!此时是刘毅不愿将一统天下的进程拖得过久而选择宁愿冒些风险亦要在战场之上一见胜负,三雄联手对敌自是实力大增,可缺乏统一指挥终究是其命门。
此次诸葛亮前往荆南连接孙策,小霸王之所以让周瑜率领水军前来,曹军在战场之上所处的劣势还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大的关键在于甘宁飞虎军对他形成的潜在威胁,一旦长江水道为其所控,荆南之地对刘毅而言几乎无险可守,同理对刘备亦是如此,正是这种巨大的威胁才能让两家合作共同对付甘宁的飞虎军,意欲除之而后快!
表面上看起来荆南水军加上扬州水军的战力还要胜过飞虎军,周瑜、张允、徐盛等人亦都是水战长才,可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之下双方都不可避免的有着自己的打算,这不是另一个时空之中要分生死的那场赤壁之战,毕竟还有曹操在正面战场承担了燕军的主要战力★州荆南之间当真就可心无芥蒂的合作无间吗?事实恐怕未必如此,是以刘毅才会指出这一点让贾诩庞统甘宁等人在设谋用兵之时都要加以利用,当然他也维持了自己一向的习惯就是提出大方向并不问实务。
“徐扬一处二将军只要以稳为主步步为营,便是两军联手也未必奈何,如今**水寨已然在我军手中,和敌隔江对峙亦不失为上策,此处想必贾庞诸公与二将军都是心知肚明,以其之能也不用言之过甚,倒是此时徐扬汉中以及张绣将军的荆州之处我军已然有所作为,这兖州之处方为眼前大王急需之所!”身处沙盘另一侧的郭图闻刘毅郭嘉先后出言亦是言道,今日燕王在此商议军情,重骑营大将文丑同来听令,刘毅的心思并不难猜,怕是多半就要对兖州动手了。
“公则之言是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二将军在江北建立坚固的支撑,我军便可随时窥机对扬州发起攻击,那周瑜还能长此以往下去不成?徐南入手,飞虎军便可大为扩大,以我燕地之富足加器具所之进展但有两年时日便是两军联手亦可有力破之,却不必急在一时,兖州一线我军停攻已然达半月之久,当要有所进展以利军心了。”审配缓缓而言,无论燕王采取何种手段来逼扬州刘备表态,甚至不惜将荆南孙策拖入战局不让其有稳定发展的时机,眼下曹操依旧会是燕军最大的敌手,如今汉中之处渐渐稳固,燕军亦可发动全线攻势。
“二位先生所言皆是不假,兖州全线进攻势在必行,可孤却要好生思量此处的文章到底该如何去做,大打还是小打,速攻还是缓攻,其中颇有值得斟酌玩味之处,既然此战的战局已然全线铺开,倘若局势不至突变的话孤却不想此场大战太过快捷!”刘毅微微一笑,对审配郭图二人赞赏的点点头,却是又说出了一番令众人沉思之言。
燕军在兖州一处集中了北平、辽东、疾风三支步军主力十八万大军,铁骑营十余万精锐亦尽在此间,加之前番高顺对乐平城攻击的顺利,有理由相信一旦刘毅全力以赴与此处说不得就能在两月之内或是更短的时间解决战斗,似如此对燕军而言亦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可为何燕王还会有不愿此战尽快结束之言?此语想来绝非无的放矢。
刘毅此言一出,不光两郭审配等谋臣沉吟起来,便是文丑管亥等一干武将亦是陷入深思之中揣摩燕王此言之中的用意。到了一军统领这个级别的大将,他的眼光就不可仅仅局限于局部战局之间了,考虑的所有的问题亦要以全局为基础!当日刘毅下令缓攻乐平,高顺便是如此作想后与赵云商议之后又得郭嘉提点方才清楚此举的深意,文丑此时亦是燕军重将,管亥在刘毅身边多受熏陶,此时亦与敬方相同。
片刻之后奉孝第一个抬起头来与刘毅对视,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相随十数年又是性情相投,这对君臣之间的默契可谓远超乘,刘毅此言虽是今夜方才初次说出可平时的言谈之间其意亦是有所流露,是以郭嘉的机敏稍稍一想便已是全局贯通!而郭图审配两人这些时日也是久在燕王身边商讨战局,比郭嘉稍慢几分也想到了其中关键,至于文丑管亥等将的反应就要差之不少了,此处也非其所长。
见郭图审配二人神色,刘毅便知其已然有所心得,眼神之中鼓励的意思便更为明显,二人对视之后还是由郭图开口言道:“燕王虽居安远,可每日各地军情皆是不断,却唯有一处无一刻断绝,那便是田大人传来的我军后勤损耗,图得大王信重亦曾观之,此战我军前前后后出动大军不下百万,可田大人却言如此战局燕地尚可支撑半年之久,以其一向作为怕此之数还是有所保留,想必燕王之言便是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