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翻上亲兵牵过来的军马,宁以熙双腿一磕便向寨门冲过去。身后的两名亲兵有样学样,也同时飞身上马。可他们刚跳上马背,两半人体的残肢便将他们砸了下来。
蛮牛大步冲了过去,宁以熙急忙催动手中的战马。
“娘的,老子就不信你撞的过马。撞死你个大块头。”
宁以熙暴怒的吼着,自己从军十余年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惨烈的战斗。
蛮牛大步的飞奔,见军马向自己飞驰而来,不闪不避口中怪吼一声。举起右拳直直的向马头砸去,“嘭”这战马的头颅居然被蛮牛硬生生的打碎,被挤爆的马眼飞出老远。战马的前腿一跪,宁以熙便像炮弹一样的飞了出去。
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宁以熙身上沾满了屎尿与鲜血,眼前一个刚刚被打碎的脑壳还在冒着热气。刚想爬起来,忽然觉得自己的双腿被铁钳夹住一般。回头一看,正是蛮牛将自己的双腿捉住。宁以熙大惊失色,啊~~~~~~
“刺啦”宁以熙被蛮牛硬生生的撕开,惨叫声只持续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稀稀拉拉的内脏随着被撕开的尸体被甩的到处都是,鲜血仿佛是决堤的洪水四处飞溅,青灰色的肠子蠕动着洒落一地,蛮牛抬起一脚“噗”的一声便踩爆了正在跳动的心脏,随手将两块残尸抛掉重新拾起了自己的双刃战斧。
失去了主将的吴军这下彻底的陷入了混乱,许多人跪地求饶。匈奴人从来就没有收留战俘的习惯,一大蓬鲜血飚起,一个跪在地上的军卒头颅冲天而起。另一个想站起来战斗的军卒被马刀拦腰砍成了两半。
天亮时分,云啸走进这座昨天刚刚来过的军寨时。鲜血已经淹没了马蹄,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浓重的血腥味冲的人脑浆子都疼,匈奴汉子们正在向哀嚎的人补刀。
云啸的马蹄咔嚓一声踩碎了一颗头盖骨,这还是昨天那个到处是人是军寨么?这里简直可以媲美修罗屠场。还好巴图在最后关头喝止住了自己的手下,三十几名吴军士卒被当做苦力保留了下来。现在正在打扫这座人间炼狱,吴军士卒的尸体被收敛在了一起。高高的垛成了一座小山,蛮牛正坐在最上面大口的嚼着一只猪后腿,浑身上下凝结的鲜血已经可以算作一层铠甲,足足有一寸厚。猪腿是他在吴军厨房发现的战利品,半生不熟的猪肉被他连着血筋吞进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吃人肉。
墨家的弟子嫌脏,都坐在寨墙上。看着底下的惨景没有了吃饭的胃口。
巴图在指挥匈奴汉子们收拾残局,大铁锤与苍熊跑进了宁以熙的大帐里面睡觉,现在整个军寨也就那里干净些。糊满了脑浆的大铁锤与狼牙棒都被抱在了怀里,看上去好像大了一号。
“别收拾了,现在就让这些人往马车上搬东西。四十辆马车,十八辆牛车都给我装满。”
“诺”
“巴图带着你的人跟我来,今天我们还有三百个客人要迎接。”
“诺”
巴图招呼一声,杀了一夜的匈奴汉子便跑出军寨飞身上马,等待云啸的检阅。
看着浑身污垢血迹斑斑的匈奴人,云啸感慨良多。这才是能战之兵,若是换了云家的庄户,现在不是为了战利品抢的不可开交便是在寨墙上与墨家弟子一般。
这便是生于安乐与生于抗争的不同结果,汉家子习惯于向老天要东西。种庄稼,养桑蚕莫不是如此。而草原上的民族更倾向于抢,牛羊草场,不给我就抢。
狼一般的民族与羊一般的民族真的是质的区别,看来自己要让汉家子找回狼性还真的是任重而道远。
一路奔驰着来到早已经选定的树林,把军马掩藏好匈奴汉子们便开始吃饭。葱油饼牛肉干,这是最好的行军口粮。云啸决定自己回去之后给他们一人配一个军用水壶。这样以后单兵便可以携带数天的口粮,像他们这样一人双马的骑兵,数天的机动公里数那绝对是可观的,绝对是远程奔袭的不二人选。
春日里暖洋洋的太阳晒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放出哨骑之后,整个树林便是鼾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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