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彤心里叫苦。
卫州的城门处。
一张张榜文贴出来。
而其中最让人目瞪口呆的却是一封书信,这封书信的主人,实在是让所有让都不禁为之胆颤。
韦氏居然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而且这韦氏,居然在书信之中,言之凿凿,说韦弘敏杀三皇乃是出自她的指使。
这时候,已经有识字的人在这里念着这封信了,下头也已经围满了人,大家越听越是湘,越听,越是心惊肉跳。
不过细细一想,似乎这个逻辑也说的过去,一个昭义镇的都督,到底有什么样的胆子,居然敢杀上皇,恰韦弘敏杀上皇这也是人驹知的事,毕竟朝廷都已经认可了,若是不认可,又怎么会秦少游等人杀了韦弘敏,朝廷还给予秦少游等人赏赐呢。
既然韦弘敏杀上皇是真,而韦弘敏本就是韦家的人,若是没有得到韦后授意,确实也不敢有这样大的胆子,再加上现在连朝廷册封的大忠诚郑彤都已经证明了此事,甚至发榜,把韦氏大骂了一通,还把韦氏给他都密信给张贴了出来,那么这事儿
细思恐极啊,韦氏毕竟是上皇的儿媳,这孝道,是何其重要的事,莫说是皇家,便是连寻常百姓,都晓得做儿子的要孝敬父母,做媳妇的,要孝敬自己的公婆,而这韦氏,居然丧心柴,要将自己的婆婆置之死地,这个女人,居然用心如此的险恶,这
耸人听闻。
任何一个人,看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念头就是对韦氏生出了本能对反感。
大家都是人,人就有七情六yu,就有好恶之分,当朝的皇后,这事儿做的太不地道,甚至是太有悖于天理伦常了。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这但真是郑都督的榜文,不会有错吧,这郑都督,居然敢揭发当朝的皇后,他的胆子,有这样的大。”
“怎么没有,你自己看看,上头既有都督的大印,而又说是郑都督的亲笔,既然是他的亲笔,许多事,只要一对就知道了,这有什么好骗人的,郑都督说实话,倒是真有燕赵之士的侠义之风。”
“这就叫朝廷的大忠诚,只有魏征可比。”
“我看连魏征都比不上他。”
也有一些有心人,悄悄的出现在了榜文之下。这人的眼里先是诧异,而后瞳孔极速的收缩,最后目光一凝,便匆匆的挤开了人群。去寻了一匹快马,火速出城去了。
消息开始蔓延开,先是昭义镇,接着是河南府和半个河北,一时之间。半个天下都在对此事议论不休。
争议几乎是没有的,这年月,虽然对于孝道虽然没有明清时期那样的表态,可是孝道在这片土地上,无论是任何时代,都是普世皆准的正确价值观,任何人坏了这么一条,都足以让人憎恶了。
长安的大明宫里早已是鸡飞狗跳了,在长乐宫那儿,皇后娘娘把整个寝殿都已经砸了≥说到处都是破碎都琉璃和瓷瓶,几个近侍和女官,也都被打得头破血流,几乎宫中的所有人,没一个人敢靠近娘娘,只听到娘娘在殿中,像疯了一样的咆哮。
外间的消息,宫中怎么会没有耳闻。
这事儿听的直教人冒冷汗啊,那姓郑的真的是疯了,绝对的。把娘娘惹到这样的程度,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而在这个时候,侍中韦玄贞总算是入宫了,一听到这位国丈入宫。许多人倒是松了口气,或许,眼下也只有国丈才能平复娘娘的心情吧。
倒是徐徐到了长乐宫外的韦玄贞,显然没有太多的底气,因为他心里自知,姓郑的那个家伙。实在是骂得太狠了,这混账东西,无论是被人胁迫,还是真心实意,他敢骂出这些话来,即便是被宰个十遍百遍怕也不够。
韦玄贞是素来知道女儿脾气的,平时自家的女儿,不招惹别人且不说,现在居然有人敢在摸这老虎的屁股,这韦后的心情可想而知。
韦玄贞低眉顺眼的禀见,然后一个满脸鼻青脸肿,连衣服都几乎被扯的厦都女官眼睛通红的出来,道:“娘娘有旨,请侍中入内见驾。”
韦玄贞不敢怠慢,忙是进入了寝殿,然后就看到了披头散发的女儿,韦后目露着凶光,胸膛起伏的很厉害,指教湿答答的流着血,她那眼眸带着杀气,恶狠狠的朝韦玄贞看来,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诛荆氏满门,鸡犬不留,立即传本宫的旨,命人将所有姓郑的统统拿下,一个都不能留,听到了吗,一个都不能留,他们竟敢他们竟敢是谁给他们胆子”
韦玄贞心里却只有苦笑。
他抬头,看这韦后,慢悠悠的道:“娘娘息怒,只怕”
“只怕只怕什么”韦氏冷笑,笑的很是恐怖,她赤着足快步的走向韦玄贞,地上都是破碎的琉璃和瓷瓶,以至于她那双保养的极好的信,被扎的鲜血淋漓,她也恍若不觉,韦玄贞进退维谷,只是低着头,却终于还是大着胆子道:“只怕已经迟了昨天夜里,郑家满门,除了一些远支,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连夜出了长安,依着老臣的预计,他们只怕已经远走高飞,多半多半是跑去昭义镇了。”
跑了
当然会跑不跑才是傻子呢。
那位郑荣郑宰相,在得到快报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第一时间就让府上的人收拾了行囊,除了一些极为贵重的东西,其余的一律不带,连夜就出长安,这还不算,郑家的快马叶已经在同时分赴各地,第一时间向散落在各地的郑家族亲们报信,让他们择机而动,总而言之,保命要紧。
韦玄贞心里苦笑,若是换了自己,只怕也要非逃不可,留在这里,跟等死没什么分别,况且郑家家大业大,狡兔还三窟呢,在其他地方多的是的产业,跑去哪里都能衣食无忧。
啪
韦氏扬起手,毫不客气都就给了韦玄贞一巴掌。
韦玄贞都脸上,顿时多了一道鲜红的掌印,他愕然抬头,看着朝他狞笑的女儿,心里有些羞怒,却又有些畏惧,最后他只是在瞬间的迟疑之后,毫不犹豫的跪倒了碎瓷之中,朝着韦氏磕了个头,道:“老臣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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