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大长老轻呷一口茶水,微闭双目道:“这本来就是事实,我们只是让族人们知道而已。”说着他睁开双眼,寒光一闪道:“你们还是得加把劲。这月十五,是6俭的头七,我们长老会搭台唱戏,离不开那些族人捧场叫好。”
这些族人聚在一起,寒暄笑谈、吆喝扯淡,闹哄哄交织成一片,能把天都吵翻了。阀中实在是受不了,便把领取钱粮的地方改在码头上,至少可以眼不见为净。
这会儿码头上,已经到处都是骡车马车,也有不少携筐带担、推着大车的6阀仆役,跟着自己的主人,使出吃奶的力气往里挤。虽然已是深秋,所有人还是挤得满身臭汗。为的不过是能早一点领取到那份钱粮。
在老百姓的眼里,好像6阀这样顶级的高门大户,就应该是人人富得流油,顿顿大鱼大肉一般。但其实,门阀之中子弟无数,仅京城就有数万之多,除了那些当了大官、或者在阀中有要职的少数人能富贵逼人之外,大多数门阀子弟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这些不事生产、不屑经商的门阀中人,每月就巴心巴肝的等着这一天,他们的衣食住行、礼尚往来各种用度,全都要指着族里每月放的钱粮来开销。好些人家里还等米下锅呢,怎么可能不着急?
可是他们越是着急,就越是不见账务院的船开来。眼瞧着码头上人越聚越多,想要转身都很困难。族人们的火气也不可避免的蹭蹭往上窜。“怎么回事儿,账务院的人磨蹭什么呢?!”
“就是,往常这会儿,早该把粮食从通洛仓运回来,已经了好一会儿了。”
“是不是水门那边又有船对上了,把咱们的粮船堵在城外了?”有族人按照以往的经验猜测起来。
“就算粮船被堵在城外,可也没见着运钱的车啊!”其余人却断然摇头道:“咱们的钱可都存在账务院,总不至于车也被堵吧?”
“那不可能。”码头和6坊之间都是6阀的地盘,谁敢挡着给族人运钱的马车?不怕被愤怒的族人活吃了?
“那就奇了大怪了!”族人们嗓门越来越高道:“账务院干什么吃的,到现在还没动静,连个屁都不放一声!”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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