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树归藏握着刀柄,回头道。
唐人不是善茬,这一点已经过去无数次的证明了。在过去的上千年,大唐是唯一乌斯藏没有征服的地方。
同样的,乌斯藏帝国也是大唐从来没有征服过的地方。
每一次战争,一旦开始,就很结束。
做为乌斯藏的大将,火树归藏再清楚不过了。
做为武人,火树归藏就是为了战争而活者。战争才是他的使命。但是做为乌斯藏的大将,火树归藏却又不能不为身后的帝国考虑。
“呵呵,这次不一样!”
大论若赞摇着扇子,呵呵笑道,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这次是神灵的旨意,巫祭已经问过三次,三次都是相同的神喻。危机起于东方,这是一场关乎我们乌斯藏生死存亡的危机,如果不能将危机扼杀在摇篮里,那我们乌斯藏就会万劫不复!”
“火树,你应该知道,上一次三次相同的神谕是出现在什么时候吧?”
后者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在这片孤独的高原上,并非只有一个文明,一个王朝。数千年以前,在这片高原上还有另外一个强大的王朝。
不过这个强大的王朝,在一夕之间突然灭亡了,抹掉了所有的痕迹。
现在的人只知道它的名字:
象雄王朝!
那是远比天赤七王还要古老的多藏王。
这个古老的乌斯藏帝国,几乎没有人知道。只在乌斯藏的高层才有人知道。
——那是上一次三次相同神谕出现的时候。
这么些年,神谕已经成功的预言了圣母峰隆起,大雪山神庙的出现,以及天赤七王的时代。
在乌斯藏帝国,神谕是比而大雪山神庙更高的存在。就连大雪山神庙的圣僧都不敢违逆。
“呵呵,不过我想告诉你的,巫祭虽然对外说是三道,但其实是四道。还有一道被赞普隐藏起来了。”
大论若赞道。
火树归藏霍的变了脸色。
“呵呵,四道相同的神谕代表着什么。我想已经用不着我跟你多说了。在我们乌斯藏的历史上,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们乌斯藏的东方只有一个大唐,毫无疑问,危机必定是来自于大唐。”
“只有大唐才有这种倾覆我们乌斯藏的实力。现在,都松莽布支已经带着大王子前往大唐国都,一探虚实了。听说,大唐国君现在突然变得昏庸了。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相信都松莽布支他们,很快就会带回消息了。”
大论若赞道,目光望向东北方向,穿越重重的虚空,望向了大唐的国都方向。
火树归藏站在他身后,同样望了过去。
山峰上,静悄悄的,只有风声捎来后方远处唵唵嘛嘛的声音,那是无数的乌斯藏勇士在训练的声音……
……
轰隆隆!
尘土飞扬,大唐京城西北,十多骑精骑在宽阔的叠道上奔驰。只不过十多骑,踏出的却是千军万马的气势,似乎连大地都在他们脚下颤动。
“哈哈哈,这就是大唐!到处都是种田地,卖布、卖丝绸的。走路柔柔弱弱,目光畏畏缩缩,这样的人,哪里比得上我们乌斯藏人。又凭什么和我们乌斯藏相争?”
这队精兵前面,一名双眉如剑的乌斯藏青年坐在马背上,用藏语哈哈大笑。
“大王子,这是好事!”
一名气息磅礴,仿佛风暴一般的乌斯藏壮汉从后方追了上来。他面色褚黄,看起来受过太阳的曝露,虽然身体不是很高大,但气息却仿佛山峦一般难以撼动。
而令人注目的,是他的手掌,特别宽大,看起来特别的孔武有力。
这人就是乌斯藏的大将,都松莽布支。
都松是家族的名字。
莽布支就是“雄鹰”的意思!
只有高原上最杰出的弟子,才会被家族冠以莽布支的名义。每个乌斯藏的大世家中,都有而且只会有一个“莽布支”。
“现在的大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大唐了。现在,他们喜欢利益,经商,喜欢安逸。这是好事,一山不容二虎,在这片陆地上,不应该有两个同样强大的帝国。大唐的弱化,对我们是好事!”
都松莽布支道。他头上戴了顶皮帽,穿的也很普通,以此尽管将自己的身份隐藏。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太高明的方法,但是大唐对于乌斯藏缺少了解。就算知道他都松莽布支的名字,也未必见过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