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至于吧?难道陆军的态度只值10辆坦克?笑话!”下村定道,“不管好歹,坦克来了就收下,其他该如何就如何。”
只有石原莞尔不以为然地笑笑,他已猜到一些,但现在不想说破。
这边陆军不知所措,那边海军回去时也喜气洋洋,高须四郎问一直躲在卡车里没露面的松田千秋:“都拍下来了?”
“拍了!非常清晰!陆海军中枢机构在‘天诛国贼’期间友好地互相切磋剑道,双方主要长官亲自下场,海军还向陆军赠送了缴获的美国物资,密切了感情、深化了友谊……”
“哈哈哈!”众皆大笑。
“陆军马鹿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知打打杀杀,长官的策略他们怎么能懂呢?”
“宫里恐怕要被气得吐血了吧?”
几乎就在剑道切磋结束的同时,另一处比赛拉开了帷幕,与永田町方向斯斯文文的剑道切磋相比,近卫师团和海军陆战队围绕新闻社和广播社两处地方大打出手,结果这次陆军输了,而且是惨败。
白川旅团长为显摆也为压倒武田攻,真只出动一个步兵联队、也不要求战车部队配合就展开了攻击。结果情况让武田攻完全说对了,进入3000米交战距离后,海军架设在各角落的无后坐力炮便开始发威,虽然准头一般,但迫使进攻的2个大队分散兵力。
进入2000米传统目视区后,步兵联队的迫击炮、掷弹筒、92步兵炮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但不幸在于碰上了在防线上充当火力支柱的虎式坦克,稳稳将88mm高爆弹发射过来,炸得近卫师团人仰马翻,灵活机动的吉普车更让无后座炮的弹药铺天盖地而来,步兵进攻举步维艰。如果这时候白川及时撤退或者呼叫战车支援,部队损失尚太大,可他不甘心就此放弃,亲自压上督阵线,逼迫队伍匍匐前进,持续推进,并试图从两翼迂回包抄。
正面进攻的步兵大队在进入1200米交火后遭到12.7mm重机枪疯狂扫射,海军一共集中了20余挺机枪,依托建筑物从各个维度形成交叉火力,正面、迂回的陆军步兵被打得难以抬头,伤亡数直线上升。
这时候撤退,虽然场面已非常难看,但伤亡还有把握控制在一个中队(200人)左右,但利令智昏的白川居然命令前线官兵冒弹雨前进,并在400米左右距离上发起传统的万岁冲锋,希望一口气压倒陆战队,结果惨不忍睹的局面出现了,在200-300米的冲锋距离上,这些可怜的士兵只能用99式步枪打出几个点射,而迎接他们的是令人头皮发麻、发出“嗤嗤”声的mg42和stg43组成的密集火力,陆战队的还击如暴风骤雨般扫过进攻队伍,不到半分钟,冲锋的一个多中队就被全部报销,而从侧面迂回的其余兵力也占不到便宜,被迫悻悻然撤退。
“八嘎八嘎!”可怜的白川退回后遭到了田中新一几十个巴掌的蹂躏,统计出来的损失更让后方观战的参谋们倒吸一口冷气:不到40分钟交火时间,赔进去将500余众,等于半个大队完蛋了,外围一片血流成河。虽然海军肯定也有伤亡,但参谋们非常清楚,海军损失能不能破百都是问题(实际伤亡59人),照这么打下去,一个联队全军覆灭绝不是天方夜谭。
本来众人不屑武田攻“胆怯”,但亲身领教过后,哪还敢有人说他“虚言恫吓”,只说他高瞻远瞩、洞察敌情,两个战车联队联队长这才明白长官决策是何等英明。
再次召开的军事会议上,田中新一当众向武田攻道了歉,并询问他为何有如此预见?
武田攻叹了口气:“我在印度都看到过,德军海军陆战队就是这么打的,柴崎惠次这个陆战旅团现在的装备和后勤比德军还强,要不然堀大将为什么敢用区区一个旅团来东京讨逆?”
田中新一皱眉道:“讨逆不讨逆我不管,完美如何才能打开缺口。”
“打不开的,除非飞机和重炮上阵,火力全面压制,并把附近建筑物打成废墟,否则绝无可能。”
但后者更不可能,下午的交火已吓得东京居民们纷纷逃窜,虽然因提前清场,交火中伤亡的市民很少,但恐慌情绪已蔓延开来,如果按武田攻的设想来打仗,东京城非打成废墟不可光东京湾那4艘重巡洋舰开火就没人承受得起。
“所以。”武田攻提了意见,“不能再打了,互相监视、对峙,等待高层政治解决吧。”
除了白川不忿,其余众皆附议,田中新一长叹一声,不置可否,但至少没再下令继续进攻。
激烈交火引起宫里和陆军中枢的密切,刚一停顿就发出电报询问战果。田中新一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情况报告,并认为目前这样束手束脚根本打不动,建议政治解决,真要打就东京城全体疏散,“不惜一切代价”、轰炸、重炮一起上阵。
实际上这根本就是大话连篇,他已在武田攻劝说下竭力安抚市民不要外逃,甚至和海军达成默契不再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