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不要把与德国人合作看作是多少难堪的行为,事实上这种做法不是我们的独创,我们也是学习过来的。”
“你是说?”
“相信您一定看过《列宁在1917》这部电影,1917年列宁从哪里归来的?是谁护送他回来又给予枪支弹药乃至金钱资助的?布尔什维克们是合法选举上台的么?先生,斯大林没您想得那么好,德国人也没您想得那么坏。”
科诺诺夫却坚决地摇头:“我在伏龙芝军事学院就学过程中就系统比较了苏德两国的异同点和彼此关系,对你所说的有更深的理解与认识,你说的第二点算是理由,但打动不了我。”
“第三点,作为加入俄罗斯解放军并与布尔什维克作斗争的优待,我们绝不会让将士们白白牺牲,恰恰相反,我们有一系列条款向众人宣布,他们包括:
第一,加入俄罗斯解放军的战俘立即摆脱战俘身份,视为德国盟军部队,接受统一指挥,享受同样补给;
第二,加入俄罗斯解放军并为之作战的官兵能够依据自己的贡献分得一片土地,在战争结束后生效,今后的新俄罗斯将没有强迫劳动与集体农场,也不会有恐怖的内卫部队;如果他不幸战死,其家属所获得的土地将翻一倍以示抚恤;
第三,部队按条例进行正常的晋升与授勋,你们将来可以依据自己的军衔、职位和功勋获得额外奖励,奖励将会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土地,还有一部分是国有工厂的资本。”济科夫少校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既然阁下对俄国问题有深入研究,那一定能明白第三点理由对社会经济与民众自由的意义,也会真正理解与懂得布尔什维克有关主张与民众根本福祉之间的矛盾。”
科诺诺夫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中将想出来的?”
“确切地说,是德国人提醒了我们,具体策略则是我提出来的。”济科夫惨然一笑,“实话告诉你您也无妨,我是hn布哈林同志的追随者,曾与他一起在《消息报》工作过。为这件事我坐过牢,在战争爆发前才刚被释放出来,紧接着又被德国人俘获了——您觉得我需要效忠一个因为我赞同某种经济思想而坐牢的政权?更何况布哈林同志的抉择明显更有利于国家和人民——如果您是一个真正爱国者的话!”
科诺诺夫沉默不语,因为他知道其间的是非曲直,而再往下说就要扯到大清洗、大肃反的事情了。
果然,济科夫说了第四点理由:“与斯大林和布尔什维克作斗争很重要的原因在于那种人吃人、人与人相互倾轧的政治制度,您是军事院校毕业生,我问您最初5个元帅当中的其他3个呢?您真的相信他们是德国或者别的国家的间谍?我再问您,有那么多被打倒的政治-局委员,联共(布)中央委员和军队高级将领,您真的相信他们都背叛了祖国而不是仅仅因为与斯大林的想法和路线不完全一致?”
科诺诺夫陷入了更大、更深的沉默,他无法欺骗自己——一直以来他都对这段历程深表怀疑,他只是埋在心底不说,济科夫的话勾起了他最惨痛的回忆。
“关于外国间谍或叛国分子的认定甚至都不需要有真凭实据,只要斯大林怀疑你是,你就完蛋了。”济科夫几乎是怒吼着发泄,“您看到过完善而充分的调查取证过程么?您看到过有正当审判和辩护流程么?我所见过的就是今天有人下一个判断,夜里蓝帽子们(指内务部队)就找上门来了,当你被枪毙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里触怒了当权者。”
“好吧,先说说你们打算让我做什么?”
“俄罗斯解放军第一期将由三个师组成,您将担任第一师的副师长。”
科诺诺夫苦笑一声,自己原来是团长,现在变成了副师长,似乎也没多大差别,副师长的实权说不定还不如团长。
“不要觉得您的官职小,中校,俄罗斯解放军的编制和红军编制是不一样的,我们采用与德国人类似的大师制,红军一个师只有5000-6000人,而我们一个师却有15万多人。3个师只是我们最初的编制,只要我们在战场上证明了自己的能力,部队将会迅速得到扩充,副师长这种任命显而易见就是下一批师组建时的师长。”
“你们的要求我都可以考虑,但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
“我需要给他们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如果这个战俘营里的大多数人愿意赞同并拥护这种转变,我就赞同你们的意见,否则我绝不赞同,死我也和他们死在一起。”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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