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梅踟躇着说:“不过等我们过去,他们扫墓都扫完了啊。”
秦风笑道:“妈,我爷爷走了都多少年了,大家伙现在就是找个理由聚一聚。什么上坟啊,每年都跟春游似的,不用那么当回事。你现在去更好,显得心诚,还给我爸长长脸。我估计这会儿我爸肯定又在我奶奶面前抬不起头了,说她连老婆、孩子都管不住。”
王艳梅一听秦风这话就觉得后悔。自责道:“我真是傻了,怎么会让你爸一个人过去!”
……
秦风开着车重走了一边之前的路线。
没法子,东瓯市地方小,能埋骨灰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不同的是,苏糖她爸的坟是建在山的东侧,迎着日出的方向。而秦风的爷爷待遇就没那么好,葬在西边,山又陡,风水又差。山路得过几年后才会修通。
秦风把车停在了山脚下就没再上去。
山下可供停车的地方同样不多,秦建业的别克就停在不远处。紧挨着的是李兴东新买的现代,车身被擦得油光可鉴,看起来相当受爱惜。
三个人闷在车里,说着些有的没的关于新店、关于高考、关于苏糖考上大学后的事情。
聊了足足快有1个小时。秦建国一群人才从山上下来。
秦建业、秦建华全家人都在,热热闹闹的,上坟的心情比上床还轻松。
被老太太数落了一整个早上的秦建国,见到王艳梅从车里出来,终于喜笑颜开。王艳梅缓步上前,很小声地对老太太道:“妈。我本来想上山的,不过现在实在是不方便走山路。”
老太太是过来人,瞥一眼王艳梅的肚子,问道:“几个月了?”
“快4个月了。”
“哦,那是不太方便,前几个月还是得小心点。”
“妈,要不你坐我们的车吧,我这车开起来稳,坐着舒服。”秦建国忙不迭跑过来献殷情。
老太太还是不给机会,摆摆手道:“我坐建业的车,跟你们四个人坐一起多挤?”说着,便朝着秦建业那边走去。
秦建国收敛了微笑,转而小声问王艳梅道:“你们怎么又过来了?”
“别说了,心烦。”王艳梅往事不想再提,然后问了个比较实际的问题,“中午去哪里吃?”
秦建国道:“物华酒店,位置晓琴已经订好了。”
王艳梅朝着秦建业车的方向看过去,正巧叶晓琴也在看她,两个人的目光在中途交汇,互相点了点头。秦风觉得这是智商和美貌的碰撞。
……
秦建国坐上驾驶位,稳稳地跟在车队的最后面。
围绕山麓绕了四分之一圈,三辆车子依次驶进酒店停车场。
领头的秦建业停好车子,先把满脸开心的老太太从车里拉出来。刚才这一路上老太太心里都在想一件事情:三个儿女全都开上了车,脸上杠杠的有光。而且大儿子虽然不长进,可架不住二婚都能娶到个豆腐西施,孙子虽然也不长进,可架不住退了学还能自己开店当然了,这一切都离不开最宝贝的当了大官的小儿子的帮助,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己没有对不住死去的老头子,三个儿女,总算是死活拉扯成才了。
李兴东出了车子,先绕着车子走了一圈,确定没有刮擦,这才锁了车门,然后反复检查了三遍,确认车门关牢了,才快步跟上大部队。
秦建国很小心地拉着王艳梅,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一群人要么是当官的有气场,要么是事业单位里干了多年有气质,要么是口袋里有钱腰杆笔直,要么就是像秦建国和王艳梅这样可以刷脸,反正刚一进门,就很自然地引来了大堂经理。
秦建业非常亲民地掏出一张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名片,于是大堂经理果断跪退,换了酒店老板亲自出来压阵。
叶晓琴满脸红光,和酒店老板扯着生意经,仿佛两个人已经相识几百年。
秦淼这货已经看透了爹娘在东瓯市举足轻重地地位,脑袋扬的很高,鼻孔冲天不可一世地让秦风忍不住朝他后脑勺扇了一掌。
秦淼顿时霸气漏得跟放屁似的,转过头来很委屈道:“打我干嘛?”
秦风收回如来神掌,一本正经道:“打着好玩。”
“阿蜜姐,哥欺负我……”秦淼立马跟苏糖装可怜。
苏糖笑着摸了摸秦淼的脑袋瓜子,摸得秦淼飘然欲死。
等入了座,李兴东老调重提,问秦风道:“小风,最近学习怎么样啊?”
秦风呵呵应付道:“就那样吧。”
李兴东不放弃地追问:“那样是哪样啊?”
秦建国忍不住道:“小风打算今天先去高考试试,最近今天正在私人机构里补数学呢!”
李兴东一听就跳,瞪眼问道:“多少钱一节课?”
秦建国最快得拦都拦不住,答道:“80块。”
话音一落,立马全桌讨伐。
秦建华道:“什么课值80块一节啊?”
叶晓琴道:“建国,我跟你说,这种私人补习真的没必要。”
老太太鼻子里哼气道:“你的钱是台风刮来的对吧?”
秦建国落了个里外不是人,尴尬得不知该怎么说,这时李兴东拍了桌:“浪费这个钱干嘛,要补数学就找我嘛,我周末现在都在家里给欣然一对一,你来了正好,两个人一起学,气氛都好点!阿蜜,你要不要一起来?”
苏糖眨了眨,说了句比秦建国更蠢的话:“我请了家教的,每个周末都来,一节课100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