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的喊叫在每一座舰桥回荡,大量电子烟雾释放至前线,可是这依然抵挡不住那一道道射线的关照,让爆炸成为这片星空的主旋律。
“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可能……”北极星舰队指挥官才说出半句话,便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喉咙的公鸭,发出失真的吼叫,然后便是爆炸与混乱的声音。
一支舰队指挥官驾乘的旗舰,如此简单地被那道银色光束熔穿舰腹,引爆反应堆,被快速膨胀的火焰肢解,同时吞噬掉无数舰员的生命。
宋恩德亲眼见证了北极星舰队旗舰的覆亡过程,脸颊不由自主地轻轻抽动,心里那首小诗被前方一团团爆炸撑破,像一件玻璃制品那样支离破碎。
便在这时,通讯官汇报了一个特殊情况,万花筒舰队与银狐舰队前方15艘幽蓝星舰突然消失不见,弄不清楚去了哪里,麦金托什提醒各作战单元小心应对。
“消失不见?弄不清楚去了哪里?”宋恩德望着前方在虚无与真实间飞舞,将一架又一架己方空天战机点爆的金凤,露出一脸苦涩的表情……
“那些飞燕型战舰,居然可以召唤己方舰队?”他看向副舰长,发现对方在用同样的目光望着自己,似乎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这种能力有多么可怕,就算不用脑子,用屁股想都能搞清楚。无需考虑战舰机动性,无需考虑战火对曲速引擎的干扰,只要有黄金飞燕在的地方,就能凭空变出一大票战舰。
他、泰斯特、卫弘德……乃至第6皇子麦金托什,都认为面对如此规模的大海战,以唐方手下兵力,根本不足以应付,涓涓逆流哪里能够抵挡滔滔洪峰。然而事实证明,他们的优势,他们的倚仗,全都成了笑话,成了不可乐的黑色幽默。
有那样的飞行器在,唐方的主力部队想出现在哪里就出现在哪里,更不要说它还具备投射匿踪力场与禁断虚空的能力,这样的东西该怎么对付?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对付……
宋恩德希望听到皇子殿下的声音,然而没有,烈火雄心号在这件事上变成了哑巴和聋子,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开着一颗大水晶从无到有,然后罩定旗舰附近舰群,再然后是一道道斑斓光束,把那些战舰变成耀眼的火红色,爆炸渐渐扩大,渐渐蔓延,直至将舰身淹没。
2架萝卜状战机穿破烟云,出现在旗舰前方。驾驶小组的工作人员已经尽力规避,却还是无法摆脱它们。当4枚带着光火的飞弹落在舰首,爆炸肢解厚厚的装甲,一大片不同形状的金属飞上了天,映入舰桥工作人员充满惊慌的眼眸。
后续而至的反物质飞弹落在旗舰近500米长的身躯,火焰像花朵一般成簇绽放。作为许德拉军团7部指挥官,出身“独狼”的刑军勇士,宋恩德当然不怕死。不仅不怕死,甚至可以说视死如归,认为能够为皇帝陛下的丰功伟业添砖加瓦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更何况死在他手下的人没有一万,差不多也有八千,已经活够本。
他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在这种生死关头,忽然想到一个很有气势的句子,于是他轻轻嗓,大声朗读出来,算是为自己接下来的旅程壮行。身为华夏后裔,他清楚记得一句话——朝闻道,夕死可矣。虽然如今算不得闻道,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杀杀人,唱唱诗……感觉很不错。
遗憾的是,他没有听到掌声,也没有听到赞叹,有些不适应,不习惯,于是生出许多怨气。这些家伙,为什么不能像他一样,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保持一颗平静的心,然后好好品味一下来之不易的灵感……果然是曲高和寡,知音难求啊……
在这样的慨叹中,火焰吻上他的脸,身边传来的爆炸声就像亡魂的咆哮,说要撕烂他的身体,喝****的血液,撬开他的骨骼,吸光里面的髓质。
北极星舰队的旗舰变成一团氤氲流火的金属残骸翻滚远去,许德拉军团7部旗舰被斥候战机的反物质飞弹撕裂舰体,注入火焰,把那周围让人心寒的黑与冷摧残殆尽。
许德拉军团的战舰不是黑的深沉吗?唐舰长偏要把它们变得亮如繁星。
没有星盟舰队从旁策应,他照样可以凭自己的力量把蒙亚海军耍的团团转。虚空辉光舰与斥候战机、凤凰战机、海盗船、先知等星灵空军单位,时而出现在区域战场,时而汇聚至中央战场,时而遁走边防线,就像搅动湖水平静的巨石,掀起一道道大浪。
他没有以点破面,也没有来一个四面开花,他就是用小股兵力,神奇手段,挑动第6皇子殿下的神经,让蒙亚海军全线混乱,人人自危,舰队与舰队、战舰与战舰、炮火与炮火之间无法形成紧密配合,从训练有素的虎狼之师,变成一群无头苍蝇。
有的舰队旗舰还在,却依然不能有效约束旗下战舰,更不要说那些被点杀旗舰的舰队,局面自然更加混乱。以当下情势,只怕任谁看见,都不会说蒙亚海军训练有素。
那高傲的金色飞燕,那优雅的战场火凤,那飘逸的蓝色星舰,那富于神秘气质的绿色幽灵,那迅雷一样的太空猎手……它们就像乌云中不时抹过的耀眼闪电,把黑夜撕开,把冷意驱散,将预示毁灭的光华泻在峦头峰巅。
ps:感冒了,拖着低烧写了3000字,坚持不住了……浑身肉皮一碰就疼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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