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只需讨好自己的主人,做一只忠心耿耿的宠物。
相比之下那些被关在高墙内的人要可怜的多。
早餐是已经凉掉的南瓜粥,还有硬邦邦的法式面包,咸菜的话不知番茄酱算不算。
监狱的厨房被承包给典狱长夫人的妹妹的公公的连桥,厨子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社会流氓,收钱办事一向积极,洗菜做饭从不勤快。
只要犯人们饿不死、毒不死,他们的义务就算尽到了。
豪森把番茄酱舔的干干净净,南瓜粥与法式面包丢进便池,结果下水道堵了。
丘吉尔用**的面疙瘩磨牙,一边磨一边望着对面喃喃说:“他献菊花了吧……他献菊花了吧……他一定奉献出娇艳粉嫩的菊花。”
他有着自己的逻辑,昨晚那个瘦瘦的家伙被狱警扔回去的时候明明已经奄奄一息,转眼睡过一觉便伤势痊愈,生龙活虎地将一碗南瓜粥喝个精光,连拿来磨牙都嫌硬的法式面包也狼吞虎咽吃下肚,完事又把唐舰长的那份干掉一多半。
能让他从死鱼翻身变活的人,整栋监狱里只有一个。
豪森黑着脸走到他面前,说道:“下水道堵了。”
丘吉尔毫不在意说道:“堵就堵吧,我又不拉屎。”
“可是我要拉屎!”
“你不是没吃早饭吗?”
他指了指餐盘角落放的番茄酱包装袋。
丘吉尔捏起印着“番茄沙司”几个粗糙字符的红色小袋,打量一眼生产日期,脸都绿了。
算算当下时辰,足足过期1年零7个月。
拳击手重复说道:“我要拉屎……”
“憋着行不行?”
“憋不住。”
“我帮你堵上。”
“嗯,是个好办法。”
“……”
“噗!”
“呕……”
……
唐方望着对面二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拍哑剧。
赛克?巴卡尔打出一个饱嗝,问道:“你真不吃?”
“谢谢,我不饿。”他很有礼貌地撒谎。
赛克把注意力转回自己身体,再一次翻开衣袖检索那些鞭痕。
肿胀的皮肤已经恢复原状,血印变得极淡。若不仔细分辨,根本发现不了它们的存在。
他清晰记得昨晚的遭遇,记得被皮鞭抽的浑身是伤,记得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力。动动手指都像搬起一块百斤岩石那样困难。
但是一夜过去,今晨醒来的时候,身体上的酸痛全部消失不见,状态好到不能再好,比他入狱前的健康程度还要高。
这简直就是一个生命奇迹!
是天神的眷顾吗?
赛克?卡巴尔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也不是一个有神论者,作为一个法务工作者,他相信冥冥之中有一种影响人世变化的力量,它超越社会,超越宇宙,超越所有物质形态,只存在于精神与灵魂层面。
他把它叫做信仰。
信仰能够拯救人的灵魂,显然不能拯救人的**。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治愈身体上的创伤?
他模模糊糊记得昨夜被人扶上床,还好心喂给他一些水喝,若只是这些显然不能治愈连日来累加的伤势。
“真的不是你?”
这是他第7次问这样的问题。
唐方用冷水洗把脸。拿过属于自己的毛巾擦拭干净,平静说道:“你起床的时候问过,上厕所前问过,刷牙的时候问过,洗脸的时候问过,发呆的时候问过,吃饭前问过,吃完饭还要重复一遍,你……不累吗?”
“那……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昨晚明明伤的那么重,今天居然全好了。这简直就是一个生命奇迹。”
“那你就当它是一个生命奇迹又何妨?”他将毛巾认真摊开,搭在盥洗盆旁边的不锈钢架上,回到床边把毯子叠好,坐下来说道:“在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做‘好人有好报。’”
赛克仔细想了想,自己是好人吗?大概……可能……称得上一个好人吧。
但这不代表他会相信这位突如其来的年轻牢友的鬼话。
如果好人真的有好报,人世便不会多灾多难,他这样的人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正相反,那些高高在上,一边享用民脂民膏。一边用轻蔑的目光俯视芸芸黎民的家伙们,很多都是不折不扣的坏人。
像他这样的人,便是为好人能得到好报,才存在于这个世界。
就在他准备第8次问“真的不是你?”的时候,玻璃门外面闪过几道身影,打断他的念头。
他很幸运,没有达成同一个问题问8次的成就。
因为唐舰长的忍耐极限便是7,已经做好在他第8次重复问话的时候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堵住那张嘴的准备。
他不是至尊宝,却非常讨厌救回一个整天念歪经的碎嘴和尚。
作为一名法务工作者,说话方式应该更简洁有力才对,而不是像复读机一样一句话翻来覆去没完没了的说。
狱警的出现救了他,也救了他。
“是时候送你们上路了。”
说话者正是昨日帮唐舰长搓澡未遂的老狱警,今天的他好像全然不记得那件事,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只是他走路的方式分明有些怪异,左摇右摆,像个鸭子。
唐方拍拍囚服,整理一下着装,最后时刻还不忘在镜子前面照照自己的脸,托住两腮左右晃动,用无比遗憾的语气说道:“没有克蕾雅在身边,果然越活越邋遢么……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
老狱警的嘴扯动几下,按在警棍上的手攥的更紧了。
他真想把面前的野小子一棍子抽死算了,其他死囚听到刚才那句话,有的直接瘫软在地,站都站不起来,甚至于哭爹喊妈,眼泪鼻涕纵横流淌。
眼前这家伙倒好,神采奕奕,看起来昨晚睡得非常好,临上路还不忘臭美。
他原本是打算看那3人笑话的,不成想自己被气个半死。
“咦,怎么可能!”
同一时间,旁边一名狱警紧紧盯住赛克?巴卡尔的脸,表情像看到不可思议的东西。
他清楚记得昨夜把人押回牢房的时候是一种什么状态,只是一晚上的时间那些伤居然全好了,这怎么可能?
这根本不可能!
狱警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信自己没有看花眼,赛克?巴卡尔身上的伤真的痊愈了。
“见鬼!见鬼!见鬼!”他连说3个“见鬼。”
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件无比荒诞的事情,一个满身伤痕的人怎么可能睡过一觉就完全恢复了呢?如果有国家级医疗资源,或许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但这明明是在监狱里面,哪里来的国家级医疗资源?
老狱警问道:“怎么了?”
“他身上的伤不见了。”
“什么叫他身上的伤不见了?”
“就是……就是那些伤……全好了。”
“有谁带他去看过医生吗?”
“怎么可能!”狱警说道:“典狱长特别招呼过的人,谁敢没事找事?”
唐方忽然开口打断二人的谈话:“走不走?不急着走的话,我可去睡回笼觉了。”
老狱警恨得牙根痒,考虑到上面传下指令,中午之前要把人运到指定地点,最好不要惹出多余事端,只能忍下这口气,嘴里迸出一个“走”字,押解二人走出监室。(未完待续。)
ps:明日2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