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后方山头上的李密,叹道:“魏王的内马军已经交给秦琼去对付后营的敌军骑兵了,他身边已经没有了部队,若是敌军攻山,必然无法抵挡,我们现在是全军唯一的指望了,说什么也不能连累魏王。”
刘兰成的眉头一皱,沉声道:“裴柱国,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裴仁基的脸上闪过一线不悦之色,但仍然说道:“刘先生请说。”
刘兰成正色道:“我军已经势崩,这时候再强行抵抗,已无意义,当务之急是护送魏王撤退,我等在此抵抗,节节后退,裴柱国率部曲骑兵护卫魏公先行撤离,敌军人手,无法将我军的溃兵全部击杀,只要我们收拾残兵,仍有反击机会。”
裴仁基的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我军没有到这种绝望的地步,现在我们几个手上的兵力,仍然多过敌军,只要应对得当,仍然可以逆袭成功,再说了,单雄信的大营还在敌后,如果他能出击,断敌后路,加上我军东边的两万多骑兵回击,还是可以反败为胜的。刘先生,你既然不想出战,就和綦头领一起先去保护魏公吧,这里有我们,就不劳你费心了。”
刘兰成叹了口气,对着裴仁基行了个礼:“在下告退,祝裴柱国旗开得胜。”
说着,他拨马回走,綦公顺也向众人一抱头上,带着三千多人向着李密所在的山头奔去。
裴仁基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沉声道:“弓箭手上前,长槊手居后,给我射击那些逃兵,清理我军正面,一旦有了一条通道,骑兵给我反突击,一定要把敌军给我压回去!”
罗士信睁大了眼睛,大声道:“裴柱国,反击的事情,交给我大罗吧,只要有一口气在,绝不让隋军冲到魏王的主营山下!”
通济渠北,浮桥的桥口,王世充骑着雪山狮子马,立在这里,前方的部队已经跟瓦岗军反击的部队陷入了厮杀,这一波瓦岗军的反击,也算是拼了老命,裴仁基的部曲骑兵除了留五十余骑护身外,其他所有的铁骑全部交给了罗士信反击。
如果是在平原上,这种内马军铁骑的突击,还真是很难抵挡。只是现在的战场上尸横遍野,还有到处都是瓦岗军的逃兵,内马军骑兵完全没办法冲起来,几乎只能跟不断涌上的隋军步兵原地肉搏,一边士气如虹,一边咬牙苦撑,三四里宽的正面上,两军战线缠在一起,所有的将校全部亲自上阵,捉对撕杀,一时间,也算是战局暂时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