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摆了摆手:“今天一战,我军大概俘虏敌军就有两万三四千,这些人都是要编入我军的,以后队伍的规模会越来越大,让降将带领这些俘虏兵,多数担任留守各地,或者是保障后勤之职,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刘弘基,王长谐这些开始就建义的老兄弟,依战功给予奖赏和升迁,自然会在这些新附降将之上!”
李建成叹服道:“父帅深谋远虑,孩儿叹服。”
李渊大手一挥:“好了,咱们进城!入城后休整两天,下一个目标,河东郡。”
河东郡,蒲州城,郡守府。
气氛异常地凝重,压抑,偌大的郡守大殿,文武官员几十人,分列而立,却个个面色严峻,一言不发,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一边的几个文吏,摊开了纸,放在案上,拿着毛笔,准备纪录今天的会议,可是他们的手却在微微地发抖,汗出如浆。
坐在郡守位置上的屈突通,红面灰髯,威猛严厉,早在当长安令的时候,就以执法严苛,不畏权贵的名声,跟他的弟弟屈突盖一起,有着“宁食三斗艾,不见屈突盖。宁食三斗葱,不逢屈突通。”的“美名”,升任大将军之后,也是治军严整,号令严明,即使是手下的虎贲郎将,虎牙郎将,见了他也是如老鼠见猫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但现在的屈突通,却是长叹了一口气:“想不到霍邑一天就丢了,三万精兵哪!本以为宋老生是久战宿将,起码可以守上几个月,可没想到,败得如此之快,渊军现在兵锋极盛,几天内,又连下临汾郡,绛郡,兵临龙门渡口,听说他派了反贼任瑰,开始招纳关中的孙华所部,两边已经互通款曲,甚至孙华本人都去了李渊的军中表示臣服,诸位,关中已经危险,李渊很可能从龙门渡口,而不是这里进关中,大家有什么办法阻止他吗?”
长得和屈突通有六七分相似,只是身形稍稍瘦弱一些的屈突盖说道:“大帅,当前敌众我寡,加之贼人气势正盛,我军不可当面与之野战,需要暂避其锋,不然只会重蹈宋老生的覆辙,若是渊军渡河西入关中,我军可以直出其后,断其归路,这样他就算入了关中,也未必能得手!”
尧君素咬了咬牙,说道:“万万不可,宋老生失败,是因为他狂妄自大,分兵给了李渊机会,而且他的骑兵数量毕竟不足,但我军现在的实力仍然强过李渊所部,又是骁勇善战的正规军,前出龙门,与敌决战,万不可让其入关中,方为良策!”
屈突盖冷冷地说道:“尧将军,你有把握一定可以战而胜之吗?”
尧君素摇了摇头:“战场上哪会有绝对的把握,但至少我们的胜算不小,李渊现在没有入关中,实力还不是太强,若是让他跟关中群盗会合,那可真的就没办法制约了,现在李渊不从蒲州这里走,准备走龙门渡,那我们在这里防守,已无意义,要么前出决战,要么退回关中,与阴将军合兵会师,大帅,机不可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