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周咬了咬牙,说道:“可是只要你在大隋一天为官,王仁恭总有办法能害到你,以前的王仁恭可是个一心政事,治军严整的好官,好将军,这两年在这里没人管事,也变得昏庸贪昧了,也许是因为觉得大隋的气数将近,不再好好管事,这几年,马邑的军政要务,可都是您李长史来打理,你走之后,这边关重镇,你觉得他姓王的还能撑得起来吗?”
李靖哈哈一笑,说道:“刘校尉,你也不用这样给王郡守扣帽子吧,他不过是在这里看上了你刘校尉的家长和跟突厥的贸易利润,想要抽一部分罢了,你不肯给,他想强要,我在中间也调和了好几次,你们两个都不肯让步,这总不能怪王郡守一个人吧。”
刘武周咬了咬牙,沉声道:“他是我的上司,也不意味着我必须得把一半的利润给他,还要让他的人插手我的生意吧,明明就是他要价太高,还能怪我吗?这马邑前几任的刺史,郡守,哪个跟他这样?哼,实话告诉你吧,李长史,这些年他也吞了我刘家两千多万钱,我睡他一个小妾怎么了?”
李靖点了点头:“此事王郡守确实过分,我也知道你的委屈,不过,他毕竟是郡守,又是朝廷大将,不是个普通的官员,你是斗不过他的,所以我劝你破财免灾,换一个郡守就好了,只不过你跟那小妾的事情已经暴露,还是得先解决眼睛的麻烦才行,我看,如果你肯出到他原来所提的条件,分一半的家产给他,此事,也就能过去了。”
刘武周的双眼圆睁,猛地一拳打在小酒桌上,面前的那个酒碗都跳了起来,酒水都溅到了坐在对面的李靖身上了,他厉声吼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刘家的家业,哪可能就这么给人!”
李靖叹了口气:“那可就难办了,你既不肯给钱,又不肯逃亡突厥避避风头,王仁恭又是个贪婪昏暴的家伙,一定不会放过你,那我可就帮不上你的忙了,告辞!”
刘武周突然说道:“且慢,李长史,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靖的脸色一变:“别的办法?我是想不到了,你有什么好办法?”
刘武周冷笑道:“若是我抢先一步上报,说是这王仁恭在马邑搜刮民财,欺压良善,横行不法,然后你李长史帮我找有力的朝中重臣弹劾王仁恭,把他扳倒,不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李靖先是一愣,转面笑着摇了摇头:“武周啊,你是不是急得脑子都不太好使了呀,现在是什么时候?天下大乱,朝廷无力维持各地安定了,正是需要各地的郡守和将军们出死力平叛呢,这马邑如此重要,北临突厥,非大将镇守不可,这时候为这点小事撤换王仁恭,导致军心不稳,突厥可能会趁机入侵,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