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不是傻子,上一次被打落艾姆河被芍药救起,虽然半死不活,但实际上所受的伤都不重。一次是运气好两次还是自己运气好?
刚才的一幕再一次从脑海中回放,宁月可以确信,自己用后背替芍药低档的时候仅仅张开了护体罡气。而在他们这样的高手眼中,护体罡气就和多穿了一件衣服一样。
身为上古八大神器之一的大日金轮得有多强?别人不知道宁月却非常清楚,那么解释只有一个,法王手下留情了。
两次手下留情并没有让宁月感觉到得意,反而心底有些毛骨悚然。法王不杀自己,定然不可能因为友好。那么,自己的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价值,换句话说,自己活着比死对他们更有利。
宁月一边想着,一边迈开沉重的步伐向远处行去。猜不透法王手下留情的目的那就不要猜,此刻对宁月来说最重要的死疗伤。
芍药被法王抓去,宁月必须尽快恢复过来将芍药救回来。法王会对自己手下留情,谁知道他会不会对芍药也手下留情?
凉州城外,离开了中原九州的地界。羊头堡,是中原九州第一个门户也是唯一一个门户。因为就算是玄州的通沙堡,都是坐落在九州地界。
羊头堡就像是九州长龙吐出来的龙息一般,狠狠的插入到草原之中。只要能守住羊头堡,就能将草原胡虏永远的拦在九州之外。
羊头堡南门,此刻突然间变得人山人海。从凉州出发的难民们,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羊头堡。前去劝回的官吏并没有能改变难民们的注意,至少并没有让难民们回到凉州。
难民们也并没有如羊头堡禁军担心的那样闹事,发生冲突。恰恰相反,这群难民都表现的如此的安静如此的敬畏。
来到羊头堡,他们并没有逼近城门。而是安静的站在城门百步之外。累了,他们就安静的坐在地上。就算难民之间彼此交谈,都是头贴着头,低声的私语。
种种表现,都和历史上记载的难民聚众相去甚远。身后陆陆续续的人越来越多,乍一眼望过去无边无际。但这些似乎还不是全部,在凉州方向的天际,眺望台上的兵卒还看到了无穷无尽向羊头堡聚拢的难民。
莫无痕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在他的面前,跪倒着一个原本羊头堡的官吏,此刻他却蜷伏在地上,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不敢抬起。
“张茹,趴着做什么?起来吧!”莫无痕突然睁开眼睛,用柔和的声音淡淡的说到。
“臣未能劝回难民,有负皇上重托,臣罪该万死,恳请皇上降罪!”张茹依旧将额头贴着地面,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但语气,却如此的不卑不亢,说请降罪,但似乎并没有一丝的惶恐。
“朕又没说要责怪你,你起来吧?”
“皇上下令臣劝回百姓,臣未能完成致使皇上陷入被难民包围之窘境。身为臣子,未能替皇上分忧,便是有罪。如果皇上不重罚臣,恐难以让满朝群臣信服。皇上以仁治民,依法治国,臣既有错,定当问罪还请皇上降罪。”
“嘿,你这张茹倒是蹬鼻子上眼啊,朕都说不降罪了你还不依不饶?好,你要朕治罪,朕便治你的罪。但是,在治罪之前,你得先交代清楚。那群难民为何而来?还有是何人聚众闹事煽动难民?”
“回皇上,此刻已经是五月天了,其他几州的春耕都已经结束,但凉州的春耕还没有开始。虽然凉州难民在去年已经被妥善安抚,也各自遣回了家。蓝田郡王还花了大笔钱财买来种子分发下去,但原本说好的皇上亲自来凉州祈求上苍还回凉州灵气。
但皇上一到凉州,就马不停蹄的到了羊头堡。凉州百姓望眼欲穿,却迟迟未见皇上动身。心焦难耐之下,就结伴来羊头堡想……”
“想什么?”
“想把皇上请回去做法……”
“噗——”莫无痕一口茶水喷出,差点没被呛死,过了许久,莫无痕才平复了下来,“朕又不是那些道士僧侣,哪会做什么法?凉州百姓是怎么想的?”
“皇上,您是天子,也许在您看来,您不过是比寻常百姓多了皇位。但在寻常百姓眼中,您可是天,可是神啊。皇上金口玉言,凉州百姓可是坚信不疑。如今皇上在羊头堡不出来,百姓是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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