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回来之后,从宋江留下的文报之中获知的信息。逃户怪可怜的,被王勤飞他们杀了些,抓了些。这样的局面下,宋江的确是能吏,他主观的评估了一下,给高方平留下的参考数字,因为王勤飞他们对逃户的打击,保守估计,水泊梁山晁盖的人马,又增加了三至五百。
明面上呢,清缴逃户乃是王勤飞和县尉在执行国法,妈的既然执行国法,高方平当然不能去乱批评他们。也不能强制的下达命令去冲突,因为影响不好,甚至惹毛了他们,他们戾气重,和高方平对着干,更加大肆清缴逃户,这就得不偿失。
说白了天底下的事,都是钱闹的,要让他们停止清缴逃户,那么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共同利益,要让他们觉得那些黑户有用,自然就会停手了。养猪,盖猪圈,工价还便宜,就是利益所在,这是高方平愿意把猪肉营生给他们的原因。
所以在大宋执政真的很难,难就难在不能杀人。变法哪有不杀人的,但是大宋的官员他就杀不得,这就是那么多名相却作为有限的原因。
商鞅的水平比王安石们这些低的多,他之所以能成功,那是因为他可以杀人。肆无忌惮的杀,足以杀的全部人都心惊肉跳。简单粗暴的东西往往后遗症很大,就像安道全以前那激进的药方一样,但它往往也很有效,历史她就有这么的不温柔……
郓城上下的骂声依旧和大,但是好以往不同的在于,不论什么人,势头干劲都很足,在高方平那粗暴却不简单的执政风格带领下,宋江倒台所带来的隐晦气息一扫而空,甚至有了点大1跃1进的干劲和气氛。
王勤飞去吼了一嗓子之后,这个老坐塘鱼的威望比高方平还足,士绅阶级闻风而动,开始了第一轮属于郓城的圈地运动。不是圈老百姓的地,而圈高方平手里属于朝廷的那些无用土地。
这个政策当然是有后遗症的,将来郓城发展了,做大做强了,变为工业城市了,这些家伙依旧是大“地主”。但其实这是在任何朝代都存在的东西,不论社会如何文明发展,永远都会有最低的一层收到剥削。
哪怕高方平来一次大洗牌,拉仇恨杀人,大土豪分田地分财富,看似大家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了。但是高方平敢肯定,只需明年,财富将如同流水一般的,再次朝少数人的手里开始聚集。
因为分到钱之后,有些家伙会醉生梦死,那么脑袋好用又肯干的那一群,他们就会去开酒楼,赚走这些醉生梦死的家伙的钱。有些人能,分到钱会去赌博,那么脑子好用又有手段的那一小撮,就会去开赌场,赢光这些赌徒手里的钱,然后买走他们手里的田。
是的不会有惊喜的,接下来就会有人开青楼,赚走猥琐大叔的钱。猥琐大叔没钱了,就去青楼做龟公。
又有些人是肯干的,可惜老天对每个人都不公平,让人们的运气和智商都不同,于是愿意干的这些人有的会赔光本钱。然后只有去酒楼,给赚光他们钱的聪明人做店小二。
所以社会是很任性的,从来都没有均分一说,一千年后的文明时代也没有。老百姓注定是要被剥削的,此点不以大头百姓的意志为转移。唯一体现执政者良心和水平的在于,他是否能不断的把蛋糕做大?
就像高方平计划中剥削王勤飞等人的方式一样,只要执政者有能力让老百姓吃饱,让社会经济高速增长,只要老百姓手里的财富绝对值在增加,那么税收的比例就可以无限增加。
就是这个原因,大宋的税收比例比起后世来,那简直是业界良心啊。后世不论哪个国家,你上哪里找百分之三的商税去?各种层层递增累加,随随便便就是百分之十五以上。但是大宋的商税真的是百分之三。然而还有人不断的造反,无他,因为老百姓手里的财富绝对值不够,他们吃不饱。
和高方平抢劫皇家匠作监一个道理,只要能丧心病狂的赚钱,征收一半的重税,也不见皇帝和张商英要死要活。秘诀就在这里,他们吃不饱的话,你就是免税甚至倒贴税给他们,他们一样造反。老百姓更是简单粗暴的一个群体,历朝历代都是,从不例外。
郓城的土地财政算是初步激活了,土豪们纷纷祭出手里的铜钱,开始尝试性的投资土地,有的种玫瑰花,有的种植金菜花,有的建设猪场。全然变为了一群丧心病狂的钱奴,冒着被高方平坑害的危险掉进赚钱的陷阱里不可自拔。
是的,王勤飞也给他们画了一个饼,他们虽然知道高方平猥琐又喜怒无常,然而他们鲨鱼闻到血腥就要发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