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警告你,喝酒你就好好的喝,不要喝高了就酒疯乱言,你要敢乱告以前的黑状,我是不会沉默的。”高方平道。
童贯强撑着道:“英雄出少年啊,明府果真了得,维的一手好稳。算好此番你维稳失败了,这个否则啊,我实在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成功上任呢。原本本帅关心局势,想去西北为国效力,却又被您捣鬼,弄来这里了。”
高方平不禁大怒,死太监他还敢说老子,他自己弄出来的幺蛾子,他反倒说别人的不是?
却是不能继续扯,远处的梁中书转回身道:“你们还不走吗?”
老梁一阵郁闷,寻思老子故意挤兑一下童贯,这不也是为了让你小子有点面子不是,这下好,老夫来拉仇恨,你来做好人。
不过既然这样,高方平帮他胡乱找了个理由,老梁也只好到此为止了,说了句:“如此就好,但是往后,勿要再对西北军事指手画脚。”
这肯定是张叔夜和陶节夫让敲打童贯无疑了,皆因刘延庆是童贯的嫡系,老刘和种师道又有些不对付。以前刘延庆作为种师道的副手,就出现过依照童贯的指示,一定程度拖种师道后腿的事。此番西夏来势汹汹,若是童贯为了被启用,又遥控刘延庆弄点什么幺蛾子,那就真的玩大了。
那么现在高方平帮助童贯解围了,当然也就等于给童贯背书了,以后调教和压制童贯这事就是高方平负责了。
梁中书又笑着道:“如今西北危机,关于西北之事大家都给说说。这里不是庙堂,可以畅所欲言。”
话是问大家的,不过老梁却是看着一脸戾气的何足道。
之前老梁问责了童贯过问西北事务,现在又堂而皇之叫大家说西北事务。这当然逻辑不对。
所以老梁不是真想问西北事,而是看起来第一次说服何足道效果不好,于是于这个场合当着众人的面表面朝廷的意思:现在一切对西北战事让路,在有可能需要高方平从北1京出兵的局势下,你就算是何执中的儿子也必须认输,离开北京,回吏部去等待东山再起。那样大家的面子都下得来。
都是老狐狸,心理更明镜似的。于是全部一起不怀好意的看着何足道。
何足道还能说什么呢。早前在府里,老梁爹做了大家工作,那是以他梁爹的私人威慑力在说事。而何足道回答的模棱两可。现在当着几个大佬的面这样说,已经很显然,这是朝廷的集体决定。老梁爹也是在公事公办了。
“西北战事下官没什么意见,一切自以朝廷和留守相公您的意见行事吧。”何足道叹息一声,念着短短的胡须做“壮志未酬”的模样。
在北1京这场轰轰烈烈的斗争之中,这也算是何足道于正式场合,对高方平部分认输。
而早先高方平也答应了对老梁爹部分妥协,不在牵连过广。于是老梁很满意,念着胡须微笑不止。
到此应该就结束酒宴了,然而这个场合里王德旺是唯一的傻子,他觉得老梁爹问了西北事,他王德旺机会便来了。
于是他从袖口里,掏出了他写的所谓递上道:“下官始终在忧心西北事,苦于无渠道对朝廷陈述,中书相公果乃国士无双,请过目下官对西北的谏言。”
老梁一口酒喷了出来,看着高方平,意思是这就是你启用、你调教出来的人?成何体统,这犊子早n年就不被老夫信任,排除在核心圈子之外,他居然敢现在都还找存在感。
妈的老梁太清楚王德旺的尿性了,甚至怀疑北1京局面闹到这步,如此多的人牵连被抓,就是这个满肚子坏水的王德旺给酷吏小高的建议。
“狼狈为奸,瞌睡遇到枕头啊。”老梁于心中这么评价高方平和王德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