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放学,找了个借口,梁经权连家都没回,骑着车子就去了南门,很快就找到了位于丁字路口极其当道的“姜姐米粉”并在店内见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茶饭不思的小妇人姜梅。
从那以后,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中,梁经权便成了“姜姐米粉”的常客。早饭自不用说,原来通常是在家属区附近的米粉店吃早饭的他从“姜姐米粉”开张的第二天起,就把早饭改在了“姜姐米粉”那里。不仅是早饭,有时候连中午饭,甚至晚饭他都会去吃。不到一个星期,他这个带着金丝边眼睛,腋下夹着公文包,穿衬衣,踏皮鞋,面相儒雅,文质彬彬的中年知识分子就被整个米粉店的员工所熟知。
来的次数一多,通过一些简单的交流,有时候是和米粉店的员工,有时候则直接和姜梅对话,梁经权渐渐知道了小妇人的一些底细。比如,他知道小妇人一家都是蓝回镇人,以前在大市场杀鸭子,他有个老公,叫张小军,有个婆婆姓谢。而不论老公张小军还是婆婆谢德翠,对她似乎都不太好,缺乏起码的尊重,在他看来便是“粗鄙”和“野蛮”,毫无一家人的那种人情味。
而即便是在被自家人“粗鄙”又“野蛮”的对待,这小妇人仍旧是忍气吞声,不恼不怨,一如既往的用满含笑意的热情去接待顾客。而作为老板娘,很多时候干的活却比服务员还多。这一切,看得梁经权是又痛又怜。
实话实说。“姜姐米粉”的味道其实不怎么样,比他曾经吃过的“曾嫂米粉”差多了。环境什么的虽然也是模仿“曾嫂米粉”,但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远观似乎和“曾嫂米粉”差不多。但近看,却根本不能比。单单如果只是为了吃米粉,他觉得自己是不会第二次光临的。
但梁经权却并非只是为了来吃米粉,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店里面的小妇人。至于吃的是什么,有没有性价比,反而毫不在意了。
因为找到了小妇人的巢穴,梁经权那颗焦灼不安,患得患失的心便开始重新安定了下来。他开始成为了“姜姐米粉”的常客。在工作或者在生活中遇到什么烦心的,憋闷的人和事,以前的他,通常选择外出散步来消解心头的郁闷和憋屈,现在,则通常会招辆人力三轮直接来小妇人这里。叫小妇人为自己冒碗米粉,看小妇人热情依旧的笑容,看她忙而不乱的身影,或者当小妇人有空的时候随口和她进行的几句攀谈,郁结在梁经权心头的憋屈和郁闷,很快就会消失不见。短短的十几二十分钟之内,他又重新变得信心满满,变得斗志昂扬,对生活,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信心和动力。
这信心和动力。来自于小妇人看到他后的笑靥如花,来自于小妇人见到他后的彬彬有礼,来自于小妇人得知他“身份”和工作后目光中所流露出来的崇拜与高看。这种目光,在自己妻子程文瑾的眼里是看不见的——也不能说完全看不见。不过那需要上溯到十几年前,当他还是C大中文系才子,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时候。时隔多年,十几度春秋,他在妻子的眼中,早就从昔日的那个风流倜傥。英姿勃发,让无数女生痴迷的大才子变成了普普通通的俗人。程文瑾虽然从未说过他俗,但是曾经的佩服,曾经的痴迷与崇拜,却是再也无法寻见。
现在,此时,在小妇人的身上,在小妇人对待自己的态度上,他重新找回了自信!
男人的自信!
在“姜姐米粉”吃的时间一长,梁经权渐渐的就发现“姜姐米粉”的生意并不好,相当的不好,和规模差不多大的“曾嫂米粉”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情况不仅没让梁经权觉得可惜,反而让他猛地暗喜。原因很简单,尽管他已经成了“姜姐米粉”的常客,和小妇人也比较熟了,但是如果小妇人米粉店的生意像“曾嫂米粉”那样红红火火,蒸蒸日上,哪怕他和小妇人再熟,恐怕彼此之间的关系也仅仅只能停留在老板娘和客人之间,而不会有其他的进展。
但是,如果“姜姐米粉”的生意不好,甚至开不下去,他觉得他自己便有了更多的可以操作的空间。比如,他一直在考虑的把小妇人弄到学校去搞后勤的可能性,就有了现实的基础。
小妇人一旦和自己同在一个学校,朝夕相处,自己多加些关怀,一边是粗鄙无知的丈夫和凶神恶煞,阴坛话连天的婆婆;一边是文质彬彬,气质儒雅,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教导主任,两相对比,长此以往……
“哥子,‘姜姐米粉’到了!你看嘛,门都锁起在。上面还贴了转让铺面的条子。”就在梁经权浮想联翩,沉浸在他和姜梅两人未来无比美好的憧憬和想象中难以自拔的当口,“吱呀”一声,载着梁经权的黄包车驶到了“姜姐米粉”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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