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沉的犹如野兽的巨吼,响彻在大门口。所有人噤若寒蝉,脸上带着惊悸和慌乱的神情。
王勃那句“给老子滚”的话吼出来之后,一股淤积了几十年的闷气也犹如轮胎放气似的,一下子消去了七七八八。他站在原地顿了顿,也没回头,下一刻,便直接走进了大门。
“唉,我说老表呀,你们在勃儿面前提那绝情绝义的刘金娃干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王勃的二舅对着刚才提及王勃生父的刘明岩叹了口气。
“就是!老表,你们这些伯伯嬢嬢的进来我们欢迎,若是那刘金娃敢进来,我们只有关门放狗了。那个无情无义的烂人当初害我姐,害我外甥还害得不够惨么?”王勃的二姨曾凡淘也一脸怒气的附和道。
他二舅和二姨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立刻争先恐后的批判起刘明岩来,说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又开始接二连三的鞭挞起王勃的生父刘明金,说刘明金的确不是人,对于当初刘明金和王勃母亲的离婚,他们这些当伯伯嬢嬢婶婶的哪个没有苦口婆心的劝说过?但那刘金娃就是不听,铁了心的要抛妻弃子,伤风败俗,去跟自己兄弟的遗孀搞起,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刘金娃对王勃母子不起在先,王勃现在恨他的生父,那也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刘家的几个兄弟姐妹,包括隔房的几家,都在“忆苦思甜,回忆从前”,说着刘金娃的不是,直让王勃的几个嬢嬢舅舅舅妈们目瞪口呆,大开眼见,终于亲眼见识到了一群变色龙。
这些刘家人见风使舵,胳膊朝外拐,争先恐后的站在自己外甥和姐姐边上说话,去批判跟他们更亲的刘金娃,行为虽然不齿,品格固然低下,但这些话也着实好听,听在耳中更让人舒坦。王勃的舅舅嬢嬢们便也仿佛出了一口恶气似的一阵放松,甚至眉开眼笑,然后喊这些人进去吃饭。
于是,在王勃几个嬢嬢舅舅的带领下,这一群二三十号人,便被带到空余的席桌边。一桌十人,三十个人,刚好坐三桌。
大家刚坐下,刚拿起筷子,正准备吃,就在这时,老八刘明发突然站起,走到准备离开的王勃的嬢嬢舅舅们跟前,问王勃继父的灵堂在哪里?他想去给王哥上柱香。
其余众人,听刘明发这么一说,心头无不暗骂刘明发多事,名堂多,但也不得不跟着站起,恍然大悟似的说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对对对,走走走,走去给王哥上香。
于是,屁鼓都还没坐热的刘家人又被他的嬢嬢舅舅领去灵堂上香。
灵堂就在别墅一楼的客厅,把沙发茶几一搬,就在壁炉前,临时弄的一个灵堂,一张桌子上,摆着王吉昌放大的黑白照,骨灰盒,供果,以及猪头肉。
这是刘家人第一次走进王勃的乡下别墅,一进来,就被豪华,典雅的客厅给镇住了:从没见过的壁炉,从二楼上悬吊下来的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金光闪闪的地板,挂在墙上袒匈露//乳,看不太懂,让人脸红的油画,以及那通向二楼的旋转楼梯……一时间,一群人感觉仿佛走进了电影中的豪门世界。首发..
刘波儿……真的发达了呀!
相同的感慨在刘家人的心头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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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后,女人们都不敢开腔,看起来有些战战兢兢。刚才的王勃实在是太吓人。这么多年来,她们还从来没见过王勃如此失态的样子。
“你们都看这我干啥?快吃饭呀?”见众女不说话,王勃笑了笑。
“你刚才……好吓人。”坐在他旁边的梁娅小声的说。
“真的?”
梁娅点头。王勃把目前看向其他女人,见大家都是一副心有余悸,且充满了疑惑的样子。
“唉——”王勃快下筷子,叹口气,缓生说道,“家丑不可外扬,这算是我小时候的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不过,现在既然被你们撞见了,给你们说说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