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不做反抗,任其为所欲为?
我被我最后的一个想法吓了一跳,继而在心头狠狠的批判自己:
“夏雪啊夏雪,你要矜持,要有廉耻——不,光矜持还不行,你要反抗,以最坚决的态度,最明确无误的动作跟他说不!
“呀呀呀,夏雪啊夏雪,你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哦?你真是不知羞,真是无可救药!你要记住你和陈子阳换房的初衷:是为了让他休息好,是为了安全第一,不出事故,而非你乱七八糟想的那些东西!王总那么好,那么绅士,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人,却被你想象成什么人了?人家想要女友,哪怕是女人,以人家现在的名气,地位和财富,投怀送抱的年轻女人不知道有多少!需要对你用强么?还誓死反抗?还抵死不从?你搞笑哦!”
如此的一番胡思乱想,刚才的那番自我嘲弄和自我批判过后,我吃惊的发现,刚才的紧张也好,还是忧虑也罢,全都不翼而飞。
心整个安定了下来,或者不能叫做安定,确切的说是有点淡淡的失落,有种说不清楚的懊恼,仿佛自己成了一个低贱的,没人要的可怜虫!
而这个实质上的,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的可怜虫,却在那里忧心匆匆,患得患失的担心一位大名人,大富翁会对自己会有什么企图,不轨,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种失落,懊恼,开始像发酵一般越演越烈,越来越浓。心头有股气,莫名的气,气自己,而后便开始自哀自怜,感觉自己固然在阳哥,强哥,在一帮中国留学生,甚至在老外面前颇受欢迎,被他们追逐和追求,但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却是可有可无,什么都不是。
“自己真的那么可怜吗?真的什么都不是吗?如果现在王总他知道跟他同睡一屋的不是陈子阳,而是我,那他……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是平平淡淡,满不在乎的说一声:‘噢,原来你们换房价了么?那就睡吧!’之后,恍然无人,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翻身继续睡去?
“还是感觉吃惊,意外,然后心头开始不平静,开始重新翻来覆去,开始在心头产生某种‘不正确’的,‘不该有’的想法?”
那种想知道旁边男人反应的念头一旦冒了出来,便开始不受控制的在心头疯狂的滋长,它让我的整个身体都禁不住颤抖起来。我感觉自己真的要疯了,自己本应该什么都不想,也不应该想的好好睡觉,然后明天一早神不知鬼不觉的起来和阳哥换回来的啊!这才是一个正直,坦荡,地道的女孩应该有的想法啊!
然而,心头住着的那个魔鬼却弓丨诱我,让我起来把身边的男人叫醒,看看他的反应以此检验一下自己的魅力。
“你不是什么都不是的,夏雪!”心头的那个魔鬼说,“你是很有魅力的一个女孩儿,漂亮,身材好,走在路上,好多男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把他们的目光朝你身上瞟。你若不信,就找个借口把旁边的男人给叫醒吧,看他会不会无动于衷,像个木头一样,看他会不会‘禽兽不如’!你大可试一试!”
身体的颤粟越演越烈,简直就跟打摆子无异。魔鬼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具有惊心动魄的说服力:
“起来吧,夏雪,起来把王总唤醒吧。你不是在检验自己的魅力,更不是在弓丨诱他,而是在当一个诚实的孩子!
“是的,你应该诚实的告诉他,为了他和陈子阳都能安详入睡,你大公无私,替人着想的和陈子阳换了床。
“但是,这中间的交换,不应该偷偷摸摸的进行,应该让作为老板的他知晓!
“是的,你应该让他知晓!起来把,想办法把他叫醒,然后告诉他!”
疯了,疯了,今天晚上,我一定是疯了!我在心头叫嚣着,而后吃惊的发现,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了,手开始掀开被子,身体开始缓慢的起身,脚自动的穿上拖鞋,然后一步一步的挪到王总的跟前,身体慢慢的蹲在床边,喉咙处的声带以一种颤抖的嗓音出声:
“王总,你……你睡了吗?是……是我,夏……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