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这……陈霄丹师炼丹太过安静，我仅能看出一些不对劲，却无法看出快要死亡……”
鸿云丹师有些疑惑。
别的一星丹师以为张悬是事先调查过众人，才逆推得出的结论，他不同，做为二星丹师，眼光极高，虽然没有张悬说的那么准确，孟岩、陈霄两位丹师炼丹时的状态，还是能看出一些的。
紧接着程江。
再下来白明。
“这个丹炉高七尺三寸，宽三尺两寸，为石井坊三抹匠人于七年三个月前炼制……”
“此鼎厚度一寸有余，热量想要完全渗透，需要一炷香零三十四个呼吸……”
记录玉晶中，张悬侃侃而谈，目光中带着自信和睿智。
“这……”
鸿云丹师再没了之前的怒火，而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玉晶。
他身为二星炼丹师，能接触更高的丹师，也听过他们交谈过，似乎在炼丹前，必须将丹炉规格知道的很清楚才能使用对应的方法，炼制出更高品质的药物。
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些离他很遥远，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学徒信口说了出来，而且如此清晰。
“回禀鸿云丹师，我事后专门调取了这个炉鼎的卷宗，详细核实对比过，无论丹炉的高度重量，壁厚，还是炼制时间，搬运次数，炼过什么样的丹药……张悬丹师说的分毫不差，没有任何错误！”
“我们也专门实验，热量渗透，的确需要一炷香零三十四个呼吸，分毫不差……”
……
一侧的欧阳会长解释。
其实不用他解释，鸿云丹师整日炼丹也有个大概，知道对方说的没有错误。
“……让药效白白损失了百分之十三，失败！”
“药效没有彻底发挥，损失了百分之十四，失败！”
……
“这……这……不可能！”
听到张悬一连串的“失败”，鸿云丹师浑身僵直，拳头不由自主的捏紧。
“按照张悬说的顺序，我们后来又做过测试，他说的损失百分比，没有丝毫错误，不多不少，这是我们测试的记录，丹师可以过目……”
欧阳会长拿出一个本子递了过去。
既然是辩丹，自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就结束，张悬离开后，欧阳会长和几位丹师又连夜加班，将他说的那些数据全部测试了一遍，结果让他们目瞪口呆，居然……一模一样，没有一丁点错误。
“这……”
将记录翻了一遍，鸿云丹师有些抓狂。
这上面都有炼丹师签名，每一个步骤的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不可能作假。
只看了一眼就记住四十七种药材的投放步骤，每一种会产生的反应，以及损失的药效……
尼玛，这还是人吗？
鸿云丹师自己揣摩了一下，忍不住摇头，就算是他的水平，都做不到这点。
继续向下看，接着就是正常的辩丹流程，诸位丹师询问问题。
“……很巧，咱们公会的初等藏书库就有，在第二十七排的左上侧……”
记录玉晶上，张悬淡淡一笑，大手一摆，说出了书籍的名称和位置。
“这些书……我似乎都看过，和他说的一样……”
鸿云丹师呼吸急促。
如果说之前张悬说的那些，无法确认，在炼丹书籍上，他知识量远超过欧阳会长等人，对方说的许多书籍，几乎都看过，内容……一模一样，没有任何错误。
说实话，听到天玄王国炼丹师公会，竟然辩丹让一个不足二十的家伙成为正式炼丹师，他是十分愤怒的。
认为欧阳成等人肯定十分放水了。
正因为如此，总部那边才让他过来重新考察。
来的路上，早已想好如何挑刺，找毛病，然后重新判定，让这位张悬不通过，取消炼丹师资格，怎么都没想到，整个记录水晶还没看完，就已经懵了。
如果水晶上的内容，不是作秀，而是实打实发生的……这个张悬对炼丹的了解也太多了吧……
“……吴晓丹师的《丹炉保养》、赵谦丹师的《炼丹注重事宜》、牛璇丹师的《杂事细说》、庞博丹师的《新炉鼎保养》……”
记录玉晶上，张悬继续开口，一举一动自带风度。
“这些书我也看过，他说的完全……正确！”
“……正确！”
“……正确！”
鸿云丹师关节发白，嘴唇不停颤抖。
本来想着制裁对方，水晶还没看完就发现，居然一点理由都找不出来……
“欧阳会长，张悬丹师在外面求见……”一个学徒道。
当啷！
心中一惊，鸿云丹师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转头看去，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双眼发红，眼袋耷拉，无精打采的家伙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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