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碧涛匆匆走进洞府对着石门道:“爹,天坊那边烧起来了?”
“嗯,知道了。”里面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
乐正碧涛皱了皱眉,继续说道:“爹,吴生那边发出传讯符,问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如何?”
“呵呵,他是看见火势太大了,心中起疑了是吗?”先前那个老迈的声音有些得意,然后补充着问道:“你也觉得是为父暗中派了另一批人马,对吗?”
乐正碧涛咬了咬牙,心里蛮不是滋味,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不算了解,除了乐正千机派出了吴生五人之外,他根本就不知道,天坊那场大火背后的真正成因。
乐正碧涛顿了顿到底没问出口。
而那老迈的声音却是说道:“不该你知道的事你不必知道,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就出发去跟珈蓝的人碰面吧,那样东西,越早拿到手越好。”
“是。”乐正碧涛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没敢再问下去,因为他知道,父亲要办的事,该自己知道的就会说,不该让自己知道的,问多了就是自找麻烦。
……
灵溪峡畔,鼎沸的呐喊声和怪叫声宛若掀起的滔天声浪,以一种无法遏制的趋势向灵溪峡外传荡开来。
天坊内部,火光冲天,数以千计的修士为了灭火倾巢而出,从四面八方围住火场拼命释放灵玄妙法和神通之术,大雨若骇流汹涌直下、铺天冰花簌簌而降,在冷风暴虐的灵溪峡畔,就像下了一场规模盛极一时的隆冬大雪。
雨和雪的疯狂舞动让天坊大火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减退,但仍有几块地方被难以熄灭的六道天火弄的越烧越旺。
天坊里的宾客有住在客栈里的或者在坊市中徘徊的,实力低弱的一部分人压根就不敢靠前,凝望着火场的风助火势一涨再涨,很多人都在震惊之余低语了起来。
“唉,这场大火恐怕要了沐胖子的亲命了,这么多铺子全都烧了,还有大量的天材地宝,这可都是玉髓啊。”
“是啊,沐古向来扣门,在天坊经营的这段时间能在短期间形成如此规模颇为不容易,平时一块两块玉髓不见他都得给铺子里的掌柜的骂的狗血淋头,今天出了这么大事儿,胖子那还指不定怎么肉疼呢。以胖子的个性,恐怕有些人要倒霉了。”
“唉?你说这火是谁放的,胆子这么大,就不怕任麒麟出来追查到底吗?”
“靠,谁放火我不知道,但你好好想想,敢在天坊放火,背后能没有点底蕴吗?”
众人埋头深思,还真是这个道理。
这时,一人谈论道:“天坊在梦洲也是首屈一指的名门大派了,敢动天坊的人,至少是同一个级别,而那几个门派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要我看呐,孤灯门绝对能排到第一个。”
另一人闻言,浅浅一笑:“你还是看的太浅了,没错,半个月前乐正碧涛的确是带人来过跟沐古发生了纠纷,最后折了一个苍南风,按道理,放火的人就算不是孤灯门估计也差不到哪去,可就算是孤灯门从中作梗,就一定没有其它门派的影子吗?咱们不说远的,就说近的,三十年前,连环洞的坊市不就是因为一件法器跟沐胖子翻了脸,两家都是坊市,中间有没有磨擦?现在这事谁都会怀疑到孤灯门身上,可那又怎么样呢,除非抓到放火的人,不然的话,你以为乐正千机会承认?你觉得,其它的门派不会落井下石,跑到这再摆胖子一道。”
众人闻言犹如醍醐灌顶,先前那人一拍脑门瞬间通透道:“还真是这个道理,九界山自古以来便存在,地盘就这么大,各地天宗崛起,谁没有个三山五岳的地盘,天坊虽然占地不大,但周边也有十几条矿脉,这么一大块肥肉,要说那些有着同样实力的天宗不眼红,我都不信。”
另一人笑了,接着话唠:“所以说,这里面指不定还有多少事呢,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什么牛鬼蛇神都会冒出头,这叫明分天下,暗起风云啊。”某个谈笑间给下了个论调。
恰在此时,长风乍起,一道人影自后山洞府鱼跃而出,刹那间,满天火光黯然失色,随后一股乍冷的寒流冲进了火场。
“天坊弟子听令,封锁天坊,开启夜磷龙虎大阵,没有本楼号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
伴随着一道洪亮的声音唱响峡口,一道道龙形虎影的赤白光华顿时照耀十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