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打发了吴心颍,陈太元让心墨把那个小杨带了过来。这小杨也是个非常清秀的女子,看起来也聪明伶俐——傻乎乎的也不可能有资格为吴心颍做助理。其实早在古秦实验基地刚组建的时候,小杨就已经被吴心颍招录为助理了。而根据当时的材料显示,这个小丫头其实也是个超级小天才。二十三岁就拿到了博士学位,就凭这一点就能证明她的潜质非常不错。
“嗨,大高手你好!”小杨一见面就故作萌萌哒地挥了挥手。
“你好,我叫陈太元,不叫大高手。”陈太元显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兴致,“我想知道,当初你和剑舞之间聊过什么。”
“哦,她呀。没聊过多少东西,因为她性子有点冷,不喜欢跟人说话。当然,跟我说的总比跟别人说的多一些,因为工作之中经常接触。”
陈太元点了点头,因为他最熟悉剑舞这个性子。
但是小杨却表示,剑舞跟她所交流的也无非就是一些简简单单的东西,连剑舞的过往和出身都不清楚。不,甚至包括剑舞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因为剑舞这名字一听就不是真实姓名。小杨问过,但是剑舞没有回答。
“她有没有对你提到过我?”
陈太元其实真不该问,因为得到的答案是小杨呆萌地摇了摇头。只不过她没有吴心颍那么大的胆子,所以不敢对陈太元说不尊敬的话,只是瞪大了眼睛傻傻地盯着他。
或许是为了安慰他,小杨随后说:“其实也不止是没提到你,她似乎从未提到过任何人。包括她的家人,又或者教她功夫的师父,反正她的过去就是个谜,难得小姐(吴心颍)竟然还相信她。”
陈太元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心中却产生了浓烈的疑问。虽然剑舞性格本来就有点内向,不喜说话,但也不应该自闭到这种程度。通过吴心颍和小杨两个人的描述,他确信剑舞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
怪事了,看来只能等到剑舞醒来才能找到答案。
……
带着满腹的心事,陈太元一直等到了梁雪手术之后醒来。
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看到陈太元的时候却似乎有点羞赧,这种表情其实极少出现在她的脸上。
“人快死的时候,脑袋是挺乱的,有些话你别放在心上。”梁雪一旦开口,还是比较大方敞亮的,这是她的一贯风格。
陈太元缓缓坐在病床边,抽出她一只手紧紧攥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别自己骗自己了好吗?两个人有缘分走在一起不容易,该珍惜而不是回避。其实我自己也一样,总是自欺欺人忽悠自己,直到生离死别的那一刻,才知道已经没办法和你分开。或许以前还会觉得有点滑稽,觉得咱们之间有点阴差阳错,但是回头想想,任何一对男女不都是阴差阳错才相识相知相爱的,说不定就是一次相遇,一个回头,一份误会,甚至是一次不请自来破门而入……”
梁雪本来静静听着呢,听到此时也忍不住笑了笑:“还埋汰咱俩第一次认识砸你大门的事情呢,是啊,多久远的事情了,可是还像是在眼前。不过你这人真是的,怎么讲起人生来了。”
陈太元:“毕竟我是教哲学的。”
就你这样教法,非得把学生都教傻了不行。
梁雪同意他的说法,但旋即又摇了摇头:“偏偏到这时候才这么说,可是现在吴心颍已经被我们抓到了,剑舞苏醒也成为一个大概率事件。一旦她醒来,我们怎么办?”
按照以前的习惯,陈太元自然会选择躲避这样的问题,过一天算一天,但这次却轻轻叹息说:“我会跟她说明白的。不管咱们之间当初是对是错,也不管是否对她不公平,但这件事总要有个了断。当然,也或许这件事并不会像我想象的那样,给她带去多少打击,毕竟她的心思大部分都用在了修炼上面。”
梁雪默然,良久之后才说:“其实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你这是什么话。”陈太元双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双颊,“别多想了,好好养伤。”
“那袁晴呢?”梁雪突然又问。
陈太元又头大了:“其实想通之后本也就没什么为难的了,但现在晴姐刚刚失去父亲,就怕她情绪波动太大。所以咱们都别提这件事,先让她的心情缓一缓再说。”
这倒也是,要是现在再去摊牌说难听的,就怕产生伤口上撒盐的效果。
不过不管怎么说吧,至少陈太元终于对梁雪说出了确定的答案。是男人总要有份担当,不管当初发生的一切是对是错,抑或是稀里糊涂,但发生了就要去面对、去担待。
当然,或许人生会因此而有些残缺、有些遗憾,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能保证自己的人生必然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