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可以单手操作的、形似手枪的霰弹枪,比手枪大一点儿,但是比泵动的传统霰弹枪要小得多,子弹后坐力只有三分之一左右,威力也小。
考虑到有可能要开车的时候单手使用,而且要隐蔽目标、把武器藏在衣服里,金成泽也只能这么选。
毕竟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码农出身,不可能跟阿诺施瓦辛格演的终结者那样,单手都能玩转雷明顿泵动霰弹枪。至于不用手枪,那是他审慎考虑之后,觉得自己不会有太多开枪机会。而他毫无枪法基础,霰弹枪好歹可以喷出一大蓬弹片,总能蒙到几片。
就这样,他混进了新高轮王子酒店,就在典礼日这天。
酒店的安保非常严格,所有人入场都要金属扫描和一大堆安检,哪怕是记者和评审委员嘉宾也不可能携带武器。但是停车场里却没有那么多检查,只要有媒体邀请函或者嘉宾入场券,验过证件就可以进去了。
换言之,金成泽发现,他可以把武器通过车带进酒店的地下车库,但是带不进礼堂。
当晚,他参加了典礼,看着顾诚又一次走上人生巅峰,而他还不得不“履行职责”,看着新同事抢新闻,报道顾诚的风光。
他内心的仇恨,进一步发酵,沸腾。
他没有下榻的资格,所以他灵机一动后,决定在车库里、窝车上偷偷睡一夜,不离场。直到等顾诚离开。
他认得顾诚的车队,说不定还能有个啥意外的机会呢?把枪带到这种顾诚要出入的酒店车库,就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如果蹲不到动手的契机,那就认命,从长计议吧。
酒店很高档,停车场都有音响,往常惯例都是放些舒缓催眠的轻音乐,让住客在哪怕泊车的时候都能享受片刻悦耳。不过第二天一早,就开始改放和了。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改,金成泽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中岛美嘉那一曲魔音洗脑的,不但没有唤醒金成泽这个内心毫无半点善念的人悔过,反而成了促成他动手的催命符。
“我也曾想过一死了之……但是我不会后悔!我会永远想一死了之!直到我真的一死了之!”
第二天,顾诚的车离开时,金成泽的内心跟一个狂躁症患者差不多。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冷静。
看到顾诚居然破天荒地开窗时,他知道今天总算是被他蹲到了。
他一脚油门横冲上去。
双方的相对位置,早在他泊车的时候就算好了。
顾诚的保镖都在前后车上,左右毫无掩护。窗户有缝,就有机会。
他冲到顾诚车旁,在相撞之前的那一刹那扣动了扳机,“砰”地一蓬弹片喷射出去,他的手臂被后坐力的巨震抬得老高,车子的相撞更是让他一震失了准头,但他依然坚持开了第二枪。
……
“啊……”
权宝雅坐在迈巴赫S600防弹车的后排左侧,顾诚坐在右侧。当时权宝雅正俯身到右边摁顾诚那一侧的车窗,所以她整个上半身相当于是伏在顾诚大腿上,右手撑着车壁,左手摁电钮。
“砰”地那一声巨响时,权宝雅立时惨叫出声。
她觉得头颈肩背无不剧痛,整个人的意识都懵逼了。但是在无意识状态下,她左手僵直地死死摁住了电钮,把车窗彻底关死,才两眼一黑颓然倒在顾诚怀里。
左边的肩膀和背部,被插了两三片经由车内顶棚皮革反弹后溅下来的弹片,左侧的头顶上,耳朵上,也被削了好几下。
顾诚因为权宝雅伏在他身上,被挡住了大部分射向他身体的攻击。他又戴着强化树脂镜片的眼镜儿,所以溅到他头脸上的弹片也没有致命伤。只是在他脸颊上,被两道弹片划出了一个X型的伤口,酷似浪客剑心。
只不过浪客剑心的伤口是在左脸,顾诚的伤口在右脸。
顾诚也懵逼了两三秒钟,不过他很快随着剧痛反应过来。
他的保镖没有受到攻击,何况是专业人士,反应自然更快,立刻就把金成泽击倒了——保镖们也不知道金成泽的武器还有没有开枪机会,也来不及看顾诚这边有没有关好窗,这时也顾不得是不是打到对方要害了,只求尽快让金成泽失去战斗力。
于是保镖们直接往金成泽开枪的车窗里一通反射,噼里啪啦,金成泽当场毙命。
顾诚反应过来时,金成泽已经死了。
“快,去最近最好的医院!”
……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给金成泽提供的,就只是那么一点点‘不经意’的信息,怎么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来的。至于安排新高轮王子酒店放顾诚写的新歌,乃至让其他渠道宣传顾诚的新歌,那也不过是利用我们雅虎在国内的传媒影响力罢了。这些都不是直接促成金成泽动手的原因,只是尽可能给他制造机会而已——这样的事情我做的可不止这一种,但都是拿捏好分寸的。”
安本植树终于对孙正意说完了他的全盘操作。
孙正意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虽然顾诚可能没死,但这毕竟是一次无本生意,只要自己安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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