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哪?”张超怔住。
那老兵笑呵呵的道,“当然是去洺州。”
“洺州?总管当初可是跟我说好的,我只在这里管着伤兵营就好。”
“那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总管有令,让我来通传一声而已。”说完那老兵也不走,“三郎,你这还有没什么好吃的,火腿腊肠什么的来点。”
“自己去那边找你家李三郎就是了。”
张超有点失神,上战场啊,我他妈-的最不愿意上战场了。
李世绩怎么这样呢,当初说好了的啊。不行,找他讲理去。
张超赶到总管府,李世绩正笑呵呵的等着他呢。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怎么的,还不高兴?”
张超叹了一声,“我只是觉得我在伤兵营更适合一些。”
“伤兵营都快没伤兵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再说了,要你去洺州,可不是我的意思。秦王也听说了伤兵营的事情,还特意夸赞了你呢。调你去洺州随军,那是秦王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张超恨的牙痒痒的,可正如李世绩所说,如果是李世民的意思,那真的谁都没办法了。
回到伤兵营,张超只能老实的收拾东西。
结果他一进屋,发现程处默那几个家伙,居然已经帮他把东西都打包收拾好了,至于他们自己的东西,也早就打包好了。
再看他们那脸上兴奋的样,擦,他们居然还很兴奋。
娘的,哥带你们每天在这里好吃好喝,日子过的不知道多么的爽,你们就那么想去外面喝西北风?
四更做饭,五更拔营。
天都还没有亮,号角已经吹响,大军出发。
张超骑着马顶着早上的霜风走在雪地里,十分留恋的回头看着越来越小的黎阳城。
虽然程处默等人都劝张超穿上明光铠,但张超打死也不同意。平时偶尔烧包一下穿穿可以,这野外行军,穿这么沉重的铠甲,累都要累死了。真要遇上敌袭什么的,张超也不指望这铠甲就能有多大作用,以牺牲机动性来换取防御力,张超觉得最不划算。
真要遇袭什么的,还是穿着轻便的绢甲跑起来快些。
三十六计,不也说走为上计嘛。
张超各种各样的家当很多,好在李世绩专门拔了一批骡子给他,另外崔琰和李弼的两个团也还是跟他一起行动。
黎阳城里只留了一些民夫照料那里的伤员,其它的大夫和已经接受培训,成为熟练医护工的民夫都随着一起随军。老爹虽然伤势大好,但也依然留在了黎阳城里将养。
张超的医护营保持了完好,不过他不再隶属于李世绩麾下,而是直接被调到了中军。整个医护营连那支护卫部队,都跟着李世民的中军一起行动。
中军还是不错的,前面有秦琼等先锋部队开路,侧翼又有李世绩的部队保护。
大军速度不快,每天也就是三十里左右。
张超每天骑着马,三十里路真的是非常轻松。
李世民已经承认了李世绩授给张超的参军事一职,他在见过了黎阳的伤兵营,听取了李世绩等人的报告,并亲自见到了张超所制的酒精和白药的极好效果后,直接把张超任命为了大军的军医头头。
张超提出的野战医院设想,他更是完全支持。
官还是七品的参军事,但张超现在却管着几十个大夫和几百个民夫,还有两个团的战兵守卫协助配合。
行军途中,没张超什么事情。
虽然有不少士兵冻伤,但冻伤能叫伤?
反正连那些府兵自己都不当回事,生点冻疮什么的算什么大事啊,只要没冻耳朵和脚趾头都不叫事。
张超也只好给各营团的将领们发了个告示,让他们通知大家务必把水烧开了喝,尤其是不能直接吃雪。就算没水,也应当把雪装进壶里,让雪化开了之后过段时间再喝。
这样沉闷又有些无聊的行军,接连多日,日复一日的重复,张超一直提心的伏击啊,袭营之类的事情一样也没发生过。
直到这天,前面传下命令,全军就地扎营。
洺州城,已经不远了,前方,是洺水城。
“听说洺水城的富户畏惧天威,已经献城投降。”
“啊,洺水城可是洺州城的门户,洺水一得,那洺州城岂不是也唾手可得了”
“那是定然,说不定我们还能赶回家去过年呢。”一群府兵相当乐观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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