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多,则代表里面玉质的颜色多,松花色艳则预示石料内部颜色浓郁。
也就是说,松花越多颜色越艳,石料就越值钱。
当然,也会有例外发生。
就比如三愣子手里的这一块,不仅仅有松花,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裂绺,在没有切开之前,谁也不知道它吃进去多么深。
不过,从裂绺的长度和宽度来看,三愣子判断应该吃进去不是太深,更给他留下些好料子。
“三愣子,找到好东西了?”一个与他年纪差不多,都是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叫志虎,与三愣子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
“还行吧。”三愣子随口说道,“你呢,挑中了吗,要不咱们比比谁的料子好的,谁输了谁去抓一只兔子一只山鸡下菜?”
“比就比,还怕你不成啊!”
志虎很是不屑,走到切割机前,将他挑好的料子放在上面,小心开始往下切割出薄薄一片。
其实,更多的时候,翡翠更应该先擦或者先开窗,只有先把里面情况大致弄清楚,才能保证尽量不会破坏。
只不过物以稀为贵,稀少的时候人人当成宝,可数量一多,即便仍是宝贝,但那份小心珍视的心思总会懈怠不少。
还有,志虎并不是多么看好这块料子,好像那些好玩意都让陈易挑完了一样。
几分钟之后,石料切开,志虎看清楚了里面模样,不由好生失望。
里面白乎乎的一片,偶尔有些绿色浮现,但在那石灰般干涩生硬底子衬托下,也不由黯然失色。
干白底!
最差的几种之一。
当初缅甸几个大型矿脉刚刚挖掘的时候,这种货色都是直接扔大街上铺马路用的,带回去还不够运费钱!
“哈哈,你这眼光也忒差劲了,瞧瞧我的!”三愣子对自己手上这块更是信心十足。
“哼哼,你眼光好你来,就你那条绺子,还不把整块石料吃透了?”志虎没好气说道。
三愣子面色一板,连忙“呸呸呸”,道:“你可别乌鸦嘴啊,多大个人了,开玩笑也不分场合。”
志虎也知道自己失言,这种时候不应该说丧气话,但也不道歉,只是催促,“赶紧的吧,没看到杜叔他们几个都快挑完了吗,别耽误事儿!”
三愣子不跟他一般见识,小心翼翼擦出一个窗口,用强光手电往里看去,只见里面是绿莹莹的一片,好像是个芙蓉种,江水绿。
种水不是很透,颜色也不纯净,如同沉在江水中的绿色水草一般,可即便如此,也能值些钱。
不过,三愣子脸上并没有多少笑容,因为那里面布满了道道裂痕,仿佛稍稍一敲打就会四分五裂。
“嘶,尼玛,真被你一屁打了个正着!”
三愣子很不见外的把原因归结到了志虎身上。志虎当然不让,道:“少扯淡,好东西都让陈先生挑走了,你捡破烂还能捡出什么东西来?”
“我还就不信了,他随手拿了几块,就能全部挑完不成?”
三愣子人如其名,上了邪谁也拦不住,当即开动切割机,将那块石料直接从中剖开。这货是愣头青不错,但也有些脑子,倒不是完全因为莽撞,而是大致判断出来了,即便到了中间位置,那些裂绺依然不会停止。
果然,等到他切开的时候,里面依旧不满裂绺,依旧不值几个钱。
他无奈了,连续切动,切成拳头大小的一块,没有一处可以用的,哪怕是连个吊坠都做不出来。
众人嘲笑三愣子又犯愣,可是当他们去解石的时候,情况几乎与他们两人一样,剩下的七八十块竟然就没出几个能看上眼的料子!
“难不成陈先生真的是深藏不露?”很多人泛起了嘀咕。
而就在这时,杜开元将那块帝王绿料子收拾完,众人看去,一个个惊出了一身冷汗。
陈易看似随意切割的地方,正是那块帝王绿的中间位置,两面的料子正好是做出一副手镯的厚度!
到了这个时候,即便他们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相信,那姓陈的真有本事,小试牛刀,就让他们齐齐汗颜惊诧。
一些想要趁着陈易日后不在,想要打歪主意的人,也不由念头摇动,能有如此眼力,他那在赌石行里混了多久?里面的拐拐绕绕还不是门清?
跟这种人玩心眼,下场恐怕不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