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明白这跟陈易看手相一样的诊断方法究竟有没有用,但也不敢多言,只能耐着性子,等着这个不慌不忙的中年人得出他的结论。
“嗯,不错,不错。”
他一边检查着,一边自言自语,好像情况不是很糟糕,众人也稍稍放下心来。
检查完体表,他又从随身携带的木头匣子中取出一个布包,包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细长针刺,有金属质地,也有白骨质地,不过与中医针灸中用到的那种细长金针不同,他的这些要粗大一些,如平常用的缝衣针差不多。
他取出一根白色骨针,用棉布擦拭一下,在韩母手臂上快速扎下去,紧接着,一道暗紫色的污血,就顺着从骨针的尾部喷了出来,那骨针竟然是中空的!
“噗嗤!”
乌黑鲜血喷出半米高,滑柏骨闪身让过,同时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色的小陶罐,巧而又巧的把那些污血接住,没有洒出一滴!
“哎呀,这是什么味道啊!”
那污血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类似腥臭,也类似腐烂发霉时的那种气味,很难准确形容,项翔捂着鼻子,后退一步,脸上浮现一抹厌恶之色。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陈易瞥了这货一眼,拳头捏的咯嘣直响,项翔想起之前的遭遇,又想到自己老爹也好不到哪里去,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刮三钱龙涎,碾成粉末!”
滑柏骨吩咐了一声,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从药箱里拿出几株草药,还有一些血块骨头白色干硬类似于豆腐块之类的东西,用一个小药臼子细细研磨。
陈易这边早有准备,龙涎早就提了上来,便依仗他的吩咐,用马爷送给他的那把匕首,细细刮出三钱,然后又用神念均匀磨碎,细腻如面粉。
“倒在里面!”
滑柏骨捧起药臼,陈易将龙涎倒进去,滑柏骨搅拌均匀,然后又拿出几张散发清香的黄色草纸,将那些粉末卷在里面,最后成了三根拇指粗细,十厘米长短,类似雪茄一般的“烟卷”。
“这食脑蛊不会是个烟鬼吧?”项翔看着那根“雪茄”很蛋疼,感觉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是两回事儿。
陈易也是很不解,但他更相信滑柏骨,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儿,他们这些外行肯定是不了解的,于是说道:“如果这些小东西是烟鬼,闻到秘制东北蛤蟆烟,肯定抓心挠肺的往外跑!”
“烟鬼?呵呵,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
滑柏骨看了他一眼,赞同地点点头,将那三根“雪茄”点燃,一股沁人心脾的气味当即散发出来,几人闻之,莫不精神一震。
让陈易和韩闻雪一人拿了一支“雪茄”,放在平躺的韩母左右耳畔,他自己拿着一根放在了韩母鼻前。
三道细细烟雾,在滑柏骨内劲外放的逼迫下,弯弯曲曲进入了韩母的耳中和鼻中。
“食脑蛊性贪,喜事脑髓,但最喜欢的脑髓却不是人类的,而是怀孕的母牛脑髓,我用母牛的血块与脑髓碾成粉,再用龙涎除去腥气,再加上其他几种药材,调和成美味珍馐,你说这些食髓知味的无脑爬虫,如何能抵抗的了这种诱惑!”
滑柏骨尽量用通俗的语言解释着,众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你们在干什么,不知道病房里抽烟吗,还是给病人抽!”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两个人,正是之前那位主治医生和其中一位护士,因为角度的问题,护士没有看到陈易和韩闻雪手里的两支“雪茄”,只看到了滑柏骨放在韩母唇边的那一只,当即发飙。
“这不是抽烟,是驱蛊,病人身体里有蛊虫,需要用这种方法将蛊虫吸引出来!”韩志章连忙走过去,将对方拦住,生怕打扰几人。
“乱弹琴,治病就好好治病,弄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不怕让病人情况愈发恶化吗?出去,都出去!”
这个时候护士也看到了陈易和韩闻雪手中的“雪茄”,更是恼火,堂堂三甲级医院里竟然出现这种封建迷信,要是被院领导知道,他这个值班护士还不是得受到重重处罚啊!
韩闻雪与滑柏骨在床位的另一侧,而陈易自己在靠门的那一侧,护士本着就近原则,一步绕开韩志章,就去拖拽陈易,想把这个不着调的年轻人撵出去!
小护士走到一半就忽然停了下来,不是改主意,而是动不了了,手脚如同被一个透明人死死抓住,一步也不能动,心中不由大骇,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的办法,定住了她的身子。
“咦?”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医生忽然一声惊叫,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
只见,韩母的双耳还有鼻孔之中流出一道红色细线,再仔细看去,便发现,那些细线是由一只只极小的爬虫组成的,如同刚生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