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一脚踢在他的胸口,朱解世绷着老脸,义正词严的怒骂呵斥,什么事急从权,什么不尊老爱幼,什么没品没德,说的陈易简直即使人渣中的人渣,他自己却是当代窦娥,委屈得不得了!
不过,当陈易把何卿卿接上来,把那箱子玉玺放在他面前的时候,老家伙便没声了。
陈易又把鱼叉扔在他面前,十几斤重的叉子落地甲板,叮当作响,老家伙一个哆嗦,面带恐惧。
“朱老先生,怎么住嘴了,接着骂啊?”
陈易掏出身上的烟,一捏全是水,又从游艇里找出一包,点上两根,一根放在自己嘴里,一根塞到老家伙那里。
叼着烟,抽了两口,朱解世萎靡地靠在船舱上,但神色已经发生变化,他说道:“小子,你别以为这东西你能带走,我奉劝你一句,从哪里拿来的,就原位放回去,不然,哼哼,只怕有命拿,没命花啊!”
“哎呦,吓死我了!”
陈易拍着胸口,故作惊恐,道:“老大爷,我把您双手双脚都绑住了,难道您还有第三只手脚,要我的命?”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朱解世虽然被绑住手脚,老命被人捏在手里,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一条死鱼,但他的神态却是倨傲的很,砸吧嘴抽了两口烟,然后一口吐掉,露出一个不屑神情。
“我的手脚被你绑住,但我的族人已经逃出去,只要你敢动我一根汗毛,绝对,嗷呜……”
老头子话没有说完,陈易一把拽掉他一缕胡子,道:“这是多少根汗毛,您老人家数数?”
“你,你这个不肖子孙,头顶长疮,脚下流脓的东西,老头子一把年纪,也不是你能随意欺辱,嗷……”
又是一把胡子拽下,陈易捋着那两撮毛,道:“骂够了吗?继续,看看你的胡子还有多少!胡子不够,就拿牙齿来凑数,我就不信了,今天治不了你!”
“你,你,等着!”
老家伙真不敢骂了,气的面皮涨红,浑身打哆嗦,“你,等着,驭龙者已经接到消息,正在赶来,如果你识相,就把这十八枚宝印留下,放我离开!”
“你说什么?你通知驭龙者了?”
陈易愣了愣,搓着牙花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错,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是他一个驭龙者,他的父亲陈龙象,宗军前辈都是曾经的驭龙者,但他们都不在这里啊,远在华夏呢,连他都联系不上,这老家伙难不成还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个念头稍微一想,便瞬间打消,如果他能联系到他们,也就不至于成为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
“怎么,害怕了?”
老头见陈易神色变幻,以为被自己的话惊住,神情更加讽刺,冷笑连连,还真有些智珠在握的样子。
“嗯,有些,我对驭龙者一向敬仰有加,但却无缘得见,您老人家能不能告诉我,您请的到底是哪位驭龙者,他叫什么名字,又身在何方?”陈易也是个肚子里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哼,这些你无需知道,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前些日子,驭龙者在马来大显神威,把褚家这个庞大家族轰然推倒,对付你这个毛头小子,更是不在话下!不过,老夫不忍你这个年轻才俊早早陨落,你若是现在放了我,我必会为你求情!驭龙者虽然强大,但与老夫乃忘年之交,这分薄面,还是会卖的!”
老头演技炉火纯青,如果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以陈易的眼力,也看不出破绽。
他继续“苦口婆心”地说道:“这些宝印是老夫替驭龙者保管之物,你一个都不能动。不过,海里面的金银珠宝,你倒是可以取走一些。年轻人啊,做人要知足,老夫一把年纪,经历多了大风大浪,得出四个字来,今天就送给你:‘知足常乐’。”
陈易笑喷了,捂着肚子,前仰后合,这老家伙,真尼玛逗,说了半天,果真是说的自己!
何卿卿也是在一边忍不住掩嘴娇笑,还冲陈易揶揄道:“陈先生啊,您快放了这位老先生吧,万一真把驭龙者招来,咱们两人的小命可就不保了!那人就是个恶魔,杀人不眨眼哦!”
朱解世更加得意,往上蹭蹭身子,斜睥着陈易,道:“小子,没听到这女娃娃的话吗,快点给老夫松绑,好吃好喝伺候着,我保你们两人性命无忧!”
“哎呦!”
陈易猛地伸手,又拔掉了老家伙一把胡子,半边下巴都光秃秃的,恶狠狠道:“既然你说这十八枚宝印是驭龙者之物,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朱先生慷慨相赠,回头我去办一个展览,一定把今天这个事情写在展厅里!”
朱解世嘴角直抽抽,疼的,怒道:“你这小子,怎么不懂好坏,难道就不怕,咦,你说什么?慷慨相赠?完了完了,你小子没救了,驭龙者的东西竟然也敢贪墨,驭龙者的名号也敢冒充,老子救不了你了,这天下也无人能救你了!”
“少特么扯淡!”
陈易站起身来,道:“不怕告诉你,我就是当代驭龙者,我就是搬倒褚家的陈易。你以为,随随便便一个人,还是华夏人,扶桑王妃就会赠他岛屿?”
说着,他双手凭伸,一股无形气场涌出,周边那无穷碧海猛地翻腾,数道龙吸水般的水柱出现,围绕游艇,旋转不停,煞是壮观。
“这,这……”
老头子下巴快掉地上了,瞪着昏暗老眼珠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还能说什么?他心里的波澜,比这翻腾的海面,还要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