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正源同样气得胡子乱跳,孙子不争气,儿子同样不长脑子,还有那个一直玩小聪明想要争夺家产的儿媳妇,鲁家到他这一代,怎么出了这么三个人?
“我当初没有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冲动行事,你看看你,还有一个老大的样子吗?”
“还有你,一点委屈就受不了了,难道比我还受的委屈还多?”
“哼,两个没用的东西,鲁家迟早败在你们手里!”
老头子发火了,鲁一飞鲁一鸣兄弟俩大气不敢喘一声,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再招来老爷子一顿批头盖脸的臭骂。
骂完了这两个不肖子孙,鲁正源喘了几口气,又忽然想到陈易还在这里,既尴尬又无奈,“家丑外扬,让陈大师见笑了。”
陈易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这样也好,把事情都摊开了,讲明白了,疙瘩自然也就解开了,总好过到以后闹得不可开交,想回头都回头不了的时候再想办法。”
“陈大师说的不错,这对他们或许会好一些。”
老头子老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异常苦涩。
“鲁老,那封信是谁写的?还有右下角的那个符号是什么?”陈易指了指被鲁一鸣捏成一团的信笺。
到了这个时候,鲁正源也不想再多隐瞒,叹息说道:“华夏的土夫子分成四派,每一派都有自己的独特标志,而这三个山峰便是卸岭力士的标志,他们内部非常团结,对外交涉的时候一般都会用这个标志。”
“卸岭力士?”陈易轻“咦”一声,在他想象中,过了这么多年还能找到鲁家的应该是那群被吕建业收编的盗墓贼才对,怎么会是卸岭力士?
“哼,那卸岭力士虽然排斥外族有些风骨,但归根结底还是强盗出身,强取豪夺已经成了习惯,还不是看上我鲁家,觉得有利可图?”鲁正源不屑说道,神情中满是愤然。
陈易又问道:“那您寻死也是因为这封信吧,既然他们是强盗出身,那您为什么还会相信他的话?”
“唉,陈大师不是这一行的人,自然了解不深,那卸岭力士虽然手段低劣了一些,但信用还是有的,按照正常来说,他们既然敢打着卸岭力士的旗号,那就一定能办到。”
鲁正源重病初愈,说了这么久也累了,找了张椅子坐下,看了一眼鲁一鸣,又对陈易继续说道:“想必陈大师已经了解我祖上做下的孽,前人栽树湖人乘凉,前人欠下的债也是要后人来偿还的,我当初想着既然我这把老骨头既能替先祖还上债,又能替后人解除血煞,给他们就给他们了,反正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也活够了,早点下去也省的受这些不肖子孙的气。”
鲁正源瞪着那缩头缩脑的哥俩,满脸恨铁不成钢。
陈易能看出来鲁家家教非常严格,这两人都是孩子他爹了,对老头子还是异常敬畏,只可惜的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鲁家如此门风严谨还是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他能想象的到,鲁剑豪的性格与他母亲有很大关系,甚至鲁正源欺瞒丁星的后面就有她的影子。
“唉,只是老头子我实在没想到,卸岭力士的金字招牌如今也砸了,他们想要钱财就想要钱财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家的亲临玉坠也要毁了?难道鲁家这些年遭的罪还不够偿还一人做下的孽?”
“欺人太甚,实在欺人太甚!”
鲁正源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怒骂不止。
陈易抽着烟,没答话,这世道早就变了,既然谋了财,自然不能让东窗事发,顺道也一起害了命。
“陈大师,您看这麒麟玉坠能不能修复?”
鲁正源发泄完一通之后,又朝陈易说道:“鲁家要是在我这一代绝了绝后,等我到了地下,怎么有脸去见那列祖列宗?陈大师,您一定要帮帮我们鲁家。”
陈易很同情这个忍辱负重的老人,可还是带着惋惜说道:“鲁老,实在对不起,这麒麟玉坠损毁严重,我无能为力。”
鲁正源听到陈易的话,怔了怔,满脸苦涩,一言难发。
站在一边的鲁氏兄弟神情惶恐却又呆滞,尤其是鲁一飞,更是悔恨不已,当初怎么就听了那小畜生和那娘们的话,放着现成的陈大师不请,非要去找一个心怀叵测的卸岭力士呢?
“符箓阵法是精密的东西,又承载于玉坠之上,两者都已经损毁,也就是说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道:“据我观察,那污秽玉坠的手段非常阴毒,我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材料,但对麒麟玉坠造成的损害却是实实在在的,而且,这些东西正在不断的往里渗透,虽然很慢,但却一刻都不停止,也许一个月,也许用不了一个月,玉坠就会被腐蚀通透,最终变成一堆石屑。”
听着陈易的话,鲁家三人就像是被一柄重锤同时击中,俱都心中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