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无奈之余,只得托曹友卿将五种汉碑拓本归还。
而吴即将等六种古籍和钞本抵作购回五种汉碑拓本的价款,同时也将还给了蒋氏。
吴湖帆外祖父沈树镛旧藏五种汉碑拓本,除外,其余四种均著录于沈氏一书中,可谓是梅景书屋中的祖传之物。
虽非稀世名拓,但对吴湖帆而言,其中寄托了有一种对祖先的特殊情感。
而在此之前,蒋的名字几乎每隔一二天就会出现在日记中。
即便是后来潘静淑治丧期间,海上名人和亲朋皆往吴府吊唁奠仪,也仍未见有蒋穀孙的名字。
在1938年7月12日的日记中,记录了“大嘴”陈巨来的传话:“巨来云,前日冒鹤老得袁某绝交书后日记云:‘○○来书绝交,此损友也。听之。’寥寥十余字,斩钉截铁,胜绝交书万倍也,敬佩敬佩。”
如不了解此前吴、蒋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情,则上述文字中所暗含的旨意就无从“破译”也。
在当时上浦书画鉴藏界,梅景书屋是一个著名的交易“沙龙”。
失去了吴湖帆这个重要客户和交易平台,就蒋穀孙来说,对生意上的影响应该是不小的。
但在他的同乡中发现了他的一些行踪。
张珩和“好事家”谭敬等人都是当年古书画市场上一掷千金的“豪客”,也是蒋穀孙、曹友卿、刘定之、孙伯渊、钱镜塘等著名书画商人的大主顾。
但蒋氏好像是伤了“元气”,生意阑珊,所以他的名字在中出现的频率远比中少了许多,似已日渐被“边缘化”。
平心而论,蒋穀孙看碑帖古籍的眼力堪称一流,似与吴湖帆在伯仲之间,两人皆家传、天赋、勤奋三者兼备。
而看字画则稍逊吴湖帆、张珩诸人一筹,此乃术业有专工也。
但有关之事,在陈巨来的一文却出现了另外一个“版本”。
他说:“在吴、蒋**时,二人时时相互作买卖,亦时借物赏鉴,在蒋临去香港之前,曾向湖帆借明拓汉碑册校字,湖帆向蒋借倪云林二尺立幅一张,上有长题也。后蒋还汉碑时,吴竟云:‘说过对调倪画的呀。’穀孙亦无可奈。”
正因为有这么一段往事,所以张天元对这幅画的印象那是非常深刻。
今日在此处得见,那当然是喜出望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