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看着女儿这个模样,心里是又疼又气。一想到在陈家遇到的羞辱于冷待,她便厉声道:“娘说过了,往后不准再提他,再敢有什么别的心思,我立马就给你送走。”
“娘,女儿非他不嫁,女儿的身子都给他看过了,岂能说离开就离开?”
“你还有脸说,”杨夫人怒道:“人家如今嫌弃你……”她不好将后头的话说出来,只道:“总之,国公府我看你是别想进了,好好养伤,伤好之后,便去福建!”
说完,她便挥袖离去,不顾杨蓉挣扎起身叫唤她。
见着杨夫人如此强硬,杨蓉攥紧手掌,目光倏地射向了自己的丫鬟,“今儿个去国公府都说了什么,你给我一字一句地说出来。”
那丫鬟颤了颤身子,连忙应诺。
听完她的叙述,杨蓉怒气攻心,一口气没上来,竟然给自己生生憋晕了过去。
这日,天色晴朗,白云万里,飞鸟毕现。梨花林里,沈静仪正素手翻飞地煮着茶,斟满一杯,将其中一杯推到了对面。
“七嫂嫂好久不来了,请!”她抬手道,自己却接过了白水呷了口,神色怡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手里的也是什么上好的香茗。
薛氏看了眼茶水,抬起白皙小巧的手指拈了起来,“早春茶,果然香得很。”说着,她吹了吹,呷了口,“入口虽是淡些,却久久留香,弟妹这茶真是不错。”
“嫂嫂若是喜欢,回头我让人给你备些。”
薛氏扯了扯嘴角,“那就多谢弟妹了。”
“无妨,自己庄子里种的,举手之劳罢了。”
薛氏扬了扬眉,并未多说,沈静仪见了,看向她道:“嫂嫂近日不常来,今儿个过来,可是有事?”
“我来自然不可能是为了陪你说闲话的。”
听听,这语气,还是没变多少,沈静仪心里叹了口气。虽说这薛氏从上回花毒之事后,不再见着她就咬,可,也甭想从她嘴里听到多好的话来。
大抵不讽刺你,就是最好的话了。
“何事,说吧!”既然她如此直接,她也不能落后不是?
薛氏捏着手中的紫砂杯,沉吟道:“我发现,二房似乎有不一样的人。”
沈静仪顿了顿,“不一样的人?”她抿唇,“什么叫不一样的人?”
“就是,相当于府中暗卫一般。可你也知道,暗卫一直都是大房管着的,二房,如何能有?”
“你确定,是暗卫?”她放下杯子,神色显得凝重了几分。
这么一来,薛氏却是不怎么确定了。
她想了想,道:“那日我派身边的丫鬟去盯着二夫人,却瞧见了她在偏远离与两个黑衣人接头。那两人模样恭敬,与府中的暗卫极像,可,二房哪能随便见暗卫,更别说,还是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