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回大人,这应该是夫人的,属下见到这嬷嬷每日都会拿出来查看。”
陈煜闻言,想了想,将荷包打开,里头有一叠银票,目测应该有四五百两之多。他自然不会怀疑是阮嬷嬷行了不轨,且,他记得沈静仪来过这里。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给她的吧?
“你说她每日都会拿出来查看?”
“是,大人。”
陈煜头,将东西收了起来,再看了眼阮嬷嬷,“她这些日子,可有接触过外人?”
“回大人,倒是有过一两个村姑过来,似乎是与这嬷嬷有些交情,属下瞧着并无威胁,便由着她们了。”
“除此之外,可有其他可疑之人?”
“前几日有个村妇来过,只是闲聊几句便离开了。”
“村妇?”陈煜拧眉,“将所有与阮嬷嬷接触过的人查一遍。”
“是,大人!”
“将她带回去,让仵作再验一遍。”吩咐完,陈煜便出了屋子。
青九来到他身后,“爷,”他看着负手而立的人,道:“夫人不会怪您的,毕竟这阮嬷嬷是自己服了毒。”
“自己服毒?”陈煜勾了勾唇角,“且不说她哪里来的毒,就说,她为何要自杀?”
青九想了想,道:“爷的意思是,阮嬷嬷并非自愿?可她神情安详,不像是他人所为,屋内也无任何打斗挣扎痕迹。”
最重要的是,锦衣卫还在暗中保护着她,不可能让人有机会的。
除了她自己服毒,他想不到别的。
陈煜头,“这就要看,到底是谁,能够让她甘愿服毒自尽了。”亦或是,用什么理由让她自尽。
回到府中时,已是戌时末,沈静仪早已回到院子里了,见他回来,她披了衣裳出来想要给他解下大氅。
“别过来,你且进去,我自个儿来就好。”陈煜说道:“刚从外头回来,身上寒。”
沈静仪停下脚步,“做什么去了,怎的这样晚?吃了么,厨房里做了饭热着呢,我让人端来?”
“我去吩咐就好,你回床上去!”陈煜说道,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他又进来,沈静仪当真回了床上,裹着被子,“今晚原是在祖父那儿吃的,还想着等你一块儿,可惜你这个时候才回来。”
“让你等久了。”陈煜换了身衣衫,顿扫风雪,暖了手后,他来到床前坐下,顿了顿,道:“不是让你早儿睡了么,怎么还等到现在?”
“你不回来,我不放心,”说着,珍珠已经端了吃食过来。
陈煜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道:“放心便是,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儿。”说着,他端起碗。
今晚忙了一夜,倒是真的没有用饭,沈静仪看着他,只觉得这个男人举手投足皆是优雅贵气,不禁笑了起来。
“不怪那些女人一个劲儿地想要嫁给你,有道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陈煜顿住,咽下口中的食物,一双眸子颇显风流道:“饶是君子,也是床下君子,床上夫妻。”他唇角微勾,扫了眼她微微散开的衣襟,里头现出一抹春色来。
沈静仪反应过来,立即将被子拉上,嗔了他一眼,“登徒子。”
陈煜收回目光,几口吃完这些饭菜,心里头却决定,还是明儿个合适时再同她说阮嬷嬷的事。
毕竟阮嬷嬷带她长大,情谊也不是一般人能比,若是得知她没了的消息,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