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沈静仪高兴道:“当年谢家被定罪谋反,实则是被冤枉。”
老太爷头,“不错,当初陛下因着此事还愧疚了许久。不过,那谢家当时行迹确实可疑,若非如此,也不会遭了这等冤屈。虽说后来事情查清,为其平反,不过血案已成,无法挽回了。且,谢家虽未谋反,不过却私自开动商船出海,与海盗关系密切,因此,陛下虽砍了谢家的男丁,却始终未动其他人。”
至于那些妇人自缢,也是她们自个儿的事。
说起来是有些残忍,可,皇权之下,向来如此。
沈静仪眨了眨眼,忍去眼中的涩然,道:“听说,当初举报谢家的,是身为谢老太爷好友的祖父,后来,祖父因着此事一直深感愧疚,不久便郁郁而终。”
老太爷咂巴咂巴嘴,“这事儿怪得了谁呢你祖父忠君爱国,发现了这等事,自然不能瞒着,说起来,他也无甚大错。”说着,笑看了她一眼,“可是听那谢宸的话,觉着你祖父错了”
“不是”
“不必在意,他那是钻了牛角尖,倘若换个人,也会那么做。”
沈静仪皱眉,“我听大伯说,里头似乎另有隐情。”她看着湖面,波光粼粼的,“大伯说祖父做事从来无愧于心,可却愧对外祖父,静仪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太爷听着,目光清明地看着她,“你大伯是这么说的”
沈静仪头。
老太爷沉默下去,似乎在回想着当年的事,那年最大的案子便是谢氏一族的血案,他记得,是沈之明报于太子知晓,推到了陛下跟前,引起陛下大怒。
他们得知这个消息时,令已经下了,甚至来不及求情。
想想那时也是,勾结外邦是大罪,比勾结藩王还要严重,也难怪陛下当时会大怒。
只不过天意弄人罢了。
只不过,沈之明竟然无愧于心,那么,对谢家这愧疚就有儿牵强了。
想了想无果,便摇头道:“或许是你祖父忠于陛下,坏了义气而愧疚吧”
沈静仪闻言,抿了抿唇,她可不这么觉得,而且,她总觉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被人误会了。
阮嬷嬷不肯说,沈治也不肯说,看来,此事很是复杂才是。
只是,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能够让他们如此守口如瓶,哪怕,付出的有可能是惨痛的代价。
忽然,鱼钩动了动,老太爷眯起眼睛,手腕一挑,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便被带出水面。
“呐今儿个中午你有得吃了。”他将鱼钩拿下来,上了饵继续扔进湖里。
沈静仪被打断心思,只得暂时放下此事,看着木桶中的鱼儿,不由地笑了起来。
诏狱内,陈煜坐在案前,拇指拂过青花瓷的茶盅,看向被带进来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搬了椅子过来。
“冒昧“请”嬷嬷过来,失礼之处,还望嬷嬷见谅。”他对着来人道。
阮嬷嬷面无表情,福身行礼,“不敢,只是不知世子爷将奴婢带到这儿是为何”
陈煜看了眼椅子,“嬷嬷请坐下说话,来人,看茶。”
“多谢世子好意,只是奴婢卑贱之身,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