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皱眉,“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否认,陈宁说道:“刑部尚书一职怕是难保住了,近日言官纷纷参了廖大人,皇上,似乎有意撤职。”
陈煜手指一顿,抬眸道:“言官?是谁的人?”
“很不巧,是中立派系的!”
“这些人倒是个麻烦。”
“廖大人此事的确不怪他,若是保不住,只能将他往旁的地方调了。只是,这刑部一职空缺出来,谢氏一党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所以,这不是正是对方希望的么,陈煜扯了扯嘴角,“爹,既然如此,您何必不主动撤了他的职,让皇上亲自挑选人补上去?”
“让皇上自个儿远?”陈宁皱了皱眉头,“可是……”
“爹,这天下总归是朱家的,咱们为人臣子,手中权利太盛也不是什么好事,何必不放些下去?百利而无一害。”
陈宁想了想,有些心动了,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多贪权的人,如今抓着这些权利,不过是因为陈家如今退不得,也进不得,必须为之罢了。
要退,必定会被众人拆吃入骨,若进,又会为天子所忌惮。
他陈家已经锋芒太露,不能再出风头了。
“罢了罢了,就听你的吧,”陈宁说道:“那沈卓到底抓到了没有,若是再让他作乱下去,只怕也要连累沈家陈家了。”
陈煜抿唇,看向他,“这小子藏不了多久的。”
听他这么说,陈宁放心了些,“我去看看孙子了,你慢慢忙吧!”说着,他起身离去。
将近年尾,各地官员都要上京回禀,近日,京城守卫又增添了许多,为的就是怕又出什么乱子。
没想到,乱子没发生,倒是传来了边关捷报,鞑靼又被打退了回去,朝廷这是终于可以过个安稳年了。
通州府。
沈卓隐藏在庶民待的贫民窟里,天这样冷,他身边的死士也因为朝廷的追捕,而暂时分开,之前所受的伤,在这个时候,痛苦被放大了数倍。
又饿,又冷,又痛,可他必须得坚持下去。
有年长者看不下去,递了个馒头给他,却被他冷眼扫开。
冷硬的馒头掉落在地上,啪地一声,滚了几圈。
妇人愕住,不由地摇摇头。
沈卓看也没看一眼,便从破旧的推车后站起身,径自离去。
他沈卓,堂堂郡主的儿子,何须要他人的施舍?
步出贫民窟,他弓着身子,伪装成一个瘦弱的乞丐,在街头走着,顺便暗中查看形式。
天色渐暗,一行车队穿梭在街上,看起来非富即贵。
其中一辆马车里,一名女子轻挑起窗帘望向外头,忍不住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原来,上京是这个模样。”
以后,她也要长住在此了。
“小姐,天儿冷,还是将帘子放下吧!”丫鬟开口说道,她们这些自江南过来的,本就不禁冻,还是头一回感受到北方的寒冷。
这一路上真是遭了不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