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先入眼的是素白的绸裙,未戴珠钗,脂粉未施,更衬得人如清莲,温婉动人。
容七挑了挑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觉得这夫人有点儿像……
“你在外头多久了?”谢宸看了眼她端着的茶水,开口问道。
赵氏福了福身子,“才过来,正想敲门,便见李长随过来,可是妾身打搅你们了?妾身不是故意的……”
“够了,以后不准靠近书房半步,出去!”谢宸冷着脸道。
赵氏一愣,咬唇,“那,妾身亲自泡了茶,您……”
“这里不需要,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谢宸已经很是不耐,他早先便吩咐过,未经允许,不得靠近书房,更不得进入书房。
他的话什么时候成了耳旁风?
还是说,他给她的权利太多了?
赵氏不敢违逆,低下头掩住通红的双眼,道:“妾身知错,妾身这就离开。”说着,她又福了福,以及对容七行了一礼,便立即退了出去。
就连精心泡出来的茶水也未能留下。
待到她出去,谢宸才看向长随,“自己去领二十个板子!”
闻言,长随松了口气,“是!”
门关上,容七啧啧两声,“如此娇妻,你竟也能冷漠至此,我倒是好奇了,是不是除了她,就没人能让你温柔以待了?”
“给你的人,挑选好了?若是挑选好了,就赶紧把事办了,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谢宸不看他,径自说道。
容七噎住,默默地摸了摸鼻子,“那个什么,刑部尚书是陈家一派的人,想弄下他,只怕不易吧?再者说,咱们手上也没没合适的人选,推谁上去?”
“从前或许不容易,不过现在,不就有个好机会?”他道:“如今京都这案子拖得越久,刑部一日破不了,抓不到沈卓,他的尚书之位就会越来越悬。”
容七点点头,“可,若是将他弄下来了,那推谁上去呢?再者说,沈家与陈家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吧?”
“他们袖手旁观与否我不关心,不过,皇上已经下令,不许我与陈煜介入此案,那就表明,刑部尚书这个位置,动不动得,就不是陈家说了算的。”
“你是说,皇上这是在给你机会?”
谢宸摇头,“不,皇上这是真正的不偏不倚。”
否则,又怎会还让廖大人主理此案,他们与沈卓有干系,难道他就没有了?
更何况,他还是陈家一派的人,不就等于还是让陈家来处理这个案子?
只不过,坐不坐得稳这个位置,就不一定了。
“至于推谁上去,咱们手中现在虽然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过,人情都是积累出来的。到了一定程度,他就是不是你的人,也成了你的人了。”
他没有合适人选,并不代表朝中也没有。
容七听了他的话,兀自点点头,“这官场果然够复杂,还好我不是官场中人,否则,不是被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就是被陈家一口吞了。”
谢宸扯起嘴角,看向他道:“你暗中查查沈卓的藏身之处,最好在陈煜之前找到他。”